番茄洗净切块,鸡蛋打入碗中搅散。热油下锅,蛋液“滋啦”一声鼓起蓬松的金黄,用铲子快速划散成块,盛出备用。另起锅放少许油,番茄块下锅翻炒,很快便渗出汁水,酸甜气息弥漫开来。炒至番茄表皮微微起皱,汁水渐浓,倒入炒好的鸡蛋,加少许盐调味,轻轻翻拌,让每一块鸡蛋都裹上番茄的酸甜汤汁。盛盘时,红黄相间的色泽格外诱人,热气裹挟着酸甜与蛋香扑面而来。鸡蛋软嫩,番茄酸甜适口,浓稠的汤汁浇在米饭上,最是家常的抚慰。我端着这盘番茄炒蛋来到餐桌,却发现原本空荡荡的座位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是我的丈夫,他不知何时回了家,正一脸疲惫地坐在那里。
看到我过来,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好香啊。”我把盘子放在桌上,轻声:“累了吧,快吃点。”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眼睛微微睁大,“还是熟悉的味道,真好吃。”
我们安静地吃着饭,许久,他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最近工作太忙,忽略你了。”我心里一暖,笑着摇摇头,“没关系,我理解。”
饭后,他主动帮忙收拾碗筷,还拉着我坐在沙发上,给我讲工作里遇到的趣事。灯光暖暖地照着我们,这一刻,家常的饭菜、温馨的话语,让我觉得,平淡的生活也满是幸福。 番茄炒蛋是厨房里最熨帖的确幸。番茄挑得熟软,表皮薄得能透出内里的红,切开来,汁水带着淡淡的甜,籽儿亮晶晶的,像撒了把碎钻。鸡蛋要选新鲜的,磕进碗里,蛋黄圆滚滚地卧着,筷子搅一搅,蛋清裹着蛋黄散开,起了细密的泡沫,加一撮盐,拌匀了,等着下锅。
铁锅烧得微微冒烟,倒一勺清油,油热了,“滋啦”一声,蛋液倒进去,瞬间鼓起金黄的边缘,用铲子轻轻推散,块块蓬松,带着点焦香的边儿,先盛出来,碗底还挂着亮晶晶的油星。锅里不用洗,直接下番茄块,中火慢慢炒,番茄的汁水咕嘟咕嘟冒出来,红得透亮,加点糖提鲜,再倒回炒好的鸡蛋,铲子翻两下,让蛋液裹上酸甜的汁水。
盛在白瓷盘里,红是红,黄是黄,像幅刚画好的水彩。热气裹着香气飘过来,鸡蛋软乎乎的,咬一口,蛋香混着番茄的甜酸在嘴里散开;番茄炖得烂熟,轻轻一抿就化,连带着籽儿的脆响,层次分明。筷子夹一筷子,拌进米饭里,汤汁浸着米粒,红的黄的裹着白的,扒拉一口,暖到心里去。这味道,是妈妈的厨房,是寻常日子里最踏实的香。日子就这么在这平凡又温馨的氛围中一过去。然而,一傍晚,我像往常一样在厨房准备做番茄炒蛋,丈夫却匆匆回了家,脸色凝重。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公司出了大问题,我可能要被调去外地分公司,而且时间不短。”我的手停在切番茄的动作上,心中一阵慌乱。接下来的日子,家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我们一边为分别做着准备,一边珍惜着在一起的每一刻。分别的那终于到来,我早早起床做了他最爱吃的番茄炒蛋。在车站,我把饭盒递给他,他紧紧抱住我,:“等我回来,回来咱们还一起吃你做的番茄炒蛋。”我强忍着泪水点头。火车开动,看着他渐渐远去,我知道,这平淡的幸福暂时被按下了暂停键,但我相信,等他回来,一切又会回到正轨,番茄炒蛋依旧会是我们生活里最温暖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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