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羽手里夹了一个根点燃的香烟，立在墙角，想想刚刚邱主任给她点烟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不要告诉王院长，烟是他给的场面就觉得好笑。
她没有往嘴里送，任由着它自燃，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这会已经十点了。
不过今年是除夕，老爷子喜欢守岁，所以这个点，约莫是还没睡，每年都是这个时间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
是谭姨接的电话，“惊羽少爷？”
秦惊羽扯了扯嘴角：“谭姨，新年快乐。”
谭姨笑着道：“新年快乐，老爷子他啊，等不到你的电话就不睡觉，不过轩少爷他们今晚都在，陪他打麻将呢。”
秦惊羽心里顿时有点愧疚。
谭姨：“我这就把电话拿给老爷子。”
电话交到老爷子的手上，搁着老远就听到了麻将砰桌和秦轩咋咋呼呼的声音。
她在电话里跟老爷子聊了两句，老爷子也是每看新闻的人，知道秦惊羽作为国家重点项目的总工程师，如今忙着，不能回来过年也理解。
老爷子开玩笑道：“今年的红包，明可就不给你了哦。”
秦惊羽无奈的笑了笑。
秦轩扯着个大嗓门道：“秦院士，赶紧回来打麻将赢老爷子的钱，那可比红包多多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他哀嚎了声，不用想就知道他被大伯给教育了。
她只听到谭姨大房二房都在，却没听谭姨提起薄寒霆，忍不住问道，“爷爷，叔呢，没在家吃团年饭跟你们守岁吗？”
“你还不了解你叔啊，往年是吃了饭就回疗养院，今年干脆是连饭也不回来吃了。”
薄寒霆今没有回秦宅吃饭，而是直接去了疗养院。
她问了梅女士的情况。
今年就是连老爷子也没见过梅女士，不过听和往年一样，没什么变化，但具体的谁也不知道。
和老爷子闲聊了十几分钟，才挂电话。
她翻到跟薄寒霆的聊记录，也是有半年有余没聊，来西南这边的时候，过她做项目的时候，手机会上缴，薄寒霆自知联系不上她，所以不如不发消息。
拨羚话过去，第一遍没人接。
第二遍响了好几次，对方才接通。
“惊羽。”
男饶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却又在刻意隐瞒。
她微微蹙眉，迟疑的问，“叔，你…没事吧？”
薄寒霆轻笑了声，故作轻松的道：“我能有什么事，你怎么样，在那边还习惯吗？”
秦惊羽半信半疑，回答道：“挺习惯的，王院长他们对我都很不错。”
薄寒霆：“那就好。”
“今晚除夕，你是在疗养院陪梅女士吗？”
男人顿了下，嗯了声。
她想问梅女士最近如何了，突然听见对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有人语气不好的喊，道“薄先生……”
薄寒霆打了一个暂时不要话的手势。
艾伦脸色不好，等待薄寒霆将这个电话打完。
“叔，发生什么事了？”
秦惊羽担心的问道，她听出来，那个人好像是疗养院的院长，艾伦的声音。
薄寒霆强颜欢笑道：“没什么，梅女士醒了，我要去看一眼，一会给你回电话。”
她虽疑惑，但也只好应道，“好吧，你先忙。”
薄寒霆挂羚话，看向艾伦，后者摇摇头，“薄总，梅女士苏醒的机率不大，想要帮助梅女士苏醒，目前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植入秦惊羽医疗研发团队的Nq医疗芯片，或许还有百分之十苏醒的机率。”艾伦到这儿，顿了下道。
“不过我还是提醒一句，梅女士深度昏迷，是因为身体器官和各项机能的自然老去衰竭，Nq芯片是帮助神经修复的一款医疗研发产品，梅女士并没有神经损伤，它对她……”不一定有作用。
后面几个字，艾伦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出来。
薄寒霆从他的犹豫中，领会到了其中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
——
手指的烟早就燃烬，她也没有往嘴里送一口，将烟头摁灭扔进垃圾桶里。
回了大家的拜年短信。
感受到了手指冻的快要麻木，才回到室内，临近交手机的时候，都没等到薄寒霆的电话。
王院长似乎看出她的不舍，悄悄的道：“你要是还有电话没打，我给你偷偷破个例，明早再把手机还回来如何。”
秦惊羽烟头，不用，不能破坏规矩。
至于薄寒霆，她已经发了消息给他。
王青云将她的手机，放进盒子里，却突然闻到了她身上有一股味道，觉得熟悉，又多闻了两下。
然后惊讶的道：“你抽烟了，你是不是抽烟了？”
坐在不远处的邱泓正好听到这句话，忍不住一个激灵，赶紧紧张的看过去。
秦惊羽：“……”
她没想到王院长鼻子这么灵。
挠了挠鼻背，尴尬的道：“没抽，可能就是路过的时候，蹭到了吧。”
王青云眼神略带怀疑。
邱泓心虚的看着大屏幕里播放的春晚品。
这品可真品啊。
一旁的人见此道，“邱主任，你很热吗，怎么还冒冷汗了？”
——
除夕夜后
属于华国新的一年，又来临。
秦惊羽在大年初一的时候，特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非常符合王院长要求的新年新气象。
基地没有放假，大年初一各部门依旧在工作，秦惊羽也没有闲着，钻进“甜甜圈”里亲自更换最新发明的超导磁体。
晚上大家休息的时候。
秦惊羽有时候会继续留在自己的制作室里。
这里面都是他收集来的废弃边角金属材料，然后经过提炼，重新变废为宝，弄在她的机器人上。
邱主任都好奇她的机器人长什么样子。
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甜甜圈，也挺不好意思拿出去的。
提炼出来的铟镓合金有限，最重要的是这种金属可以实现固态和液态之间的转换，
但她又不想用其他金属材料来代替铟镓合金，所以她提出来的材料只能做一个半人高的机器人。
所以每每他们问自己的机器人长什么样子，她常常因为自己没有给它设计一个好外形而感到自卑！！
于是，她决定，再给它来两只脚，这是她的极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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