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鸳鸯楼今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
为了能让这群人放的开,周做了精心安排,先让二清场,再封门闭户谢绝食客,最后还是不放心,扔了两个师弟在外把风,才心满意足的落坐。
“今这里没外人,上你们最好的菜,最烈的酒。”周只要一到酒桌上,就像换个人,一众只知修行的老实人哪见过这个,纷纷被周的气场感染,话都大声起来。
闫竹子在福城分院本就负责杂务以及外事,眼皮子自然灵活,此时把师妹们都安排到周这桌,不顾吕顽不悦的脸色,硬是把他给挤到旁边去了。
周假装没看到,对闫竹子的安排很是满意。
众人坐定后,周刚举起杯子,就有人不安的问道,“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妥,吃也就算了,喝酒可是大忌啊?”
受此影响,几个犹豫不决的人,把刚举起的杯子又重新放下。
周看在眼里,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笑容,“诶,兄弟此言差异,你我皆是修行人,有修为傍身怎么还能怕这杯中之物呢。”
其实闫竹子也觉得喝酒不妥,但是气氛都轰到这了,不喝点更不合适,本来心里还有点矛盾,听完周的话后豁然开朗,举杯附和道,“周兄弟的在理,普通人都不怕的东西,咱们怕什么,总不能还不如一般人吧?”
得嘞,蓬阁两大分院的发言人都话了,还能咋地,喝吧。
众人纷纷举杯,有邻一杯就会有第二杯,万事开头难,只要开了头就会发现都不难。
男人多了爱喝酒,酒喝多了就容易跑偏,这顿酒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喝多没喝多不知道,最后众人是挺想跑偏的。
不知谁提了一句无衣巷,各位老爷们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着着这群老道士就要去以身试法,好在吕顽还算清醒,在其他师姐帮忙下带头拦住了众人,否则无衣巷怕是比这鸳鸯楼还要热闹。
……
众人正喝的高兴,一个把风的师弟走了进来,怀里抱了十来个信封一样的东西,“刚刚从院里送过来,是给周师兄的。”
“给我?”周大惑不解,让人把信放到桌子上,扒拉了半,发现全是布庄,裁缝铺发的拜贴,内容也大同异,全都在虽然不知道周有什么好日子,但是要感谢周能让他们生意兴隆之类。
周半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当日救的还有裁缝?
闫竹子见周想不通其中关键,拍了周一下,“哎呀,不是你哪卖那么多红布,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周“噢”了一声,怎么把锦旗的事给忘了,拍了拍自个脑袋,“喝多了喝多了,我自罚一杯。”
举起酒杯眼睛却落在那些信上,一个个信封散在桌上,怎么就看着这么……恐怖?
周正想着,忽然脑间强光一闪,可能是酒意上头意识薄弱,这次的强光并没有快速消失,而是在闪耀之后浮现出很多不连贯的记忆,最终定格在一封粉红色信纸上,记忆中周拿着这封信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自罚一杯的周酒还没喝完,就大头向下栽倒在地,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闫竹子让几个师妹把人扶起来。
香玉满怀下,周不得不怀疑闫竹子上辈子是个公关人员,这细节把握的太到位了。
想的虽然不对也差不多,因为闫竹子现在就经常做一些类似的事务,例如向蓬阁总坛的日常汇报,与周边宗门的联络等等,不同于任布行喜欢事事把持在手里,福城分院的王飘飘则懒得管那些,更喜欢把这些事交给弟子分管,自己则清闲自在。
再起来时,周已是脸色苍白腿脚发软,众人只当是不胜酒力,便约好下次再战,纷纷告辞离去。
闫竹子站在鸳鸯楼门口,握住周的手道,“感谢周贤弟款待,他日一定要来福城分院,让我也略尽地主之谊。”顿了顿,又觉得空口白舌不显真心,“回去后我便提议王院长修书一封,发函邀周兄到福城分院,到时候我再多找些师妹陪你修炼。”最后这句当然是压低声音的。
经过一番折腾,周已是玩心全无,只想赶紧回去找到那封信,心想这应该就是弄清自杀原因的契机。
……
房间内,周把能找的地方都扒了个底朝,抽屉挂在一半的位置,柜子门虚开着,东西则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地上。
半无果,周蹲坐在地上要放弃时,看到床下有一个精美的匣子。
打开匣子,只见里面端端正正放着一张玄黄纸张,知道这是元子任命书,而在这旁边就是个揉成圆球的粉色纸团。
周找的就是它,忙展开看上边内容,与元子任命书类似,这也是一张由总坛颁发的委任信函,周心中一动,难不成自己还有其他秘密身份?
仔细向下看去,只见纸上写着:
九悠悠,一席之洲。
地母幽幽,陪侍不休。
师道忧忧,弟子啾啾。
席人优优,覆水难收。
伴随着取出木匣,记忆也开始慢慢浮现,周已经回想起这是一封席人委任状,所谓席人便是侍席之人,再白点,那就是陪长辈女师叔练功的人。
怎么个陪法那就见仁见智了,每代收席饶师叔不同,陪的方法也不同,至今已经发展出了三种陪法。
而蓬阁这一代收席饶师叔,是其中最刚烈的陪法,怪不得正主要自杀了,周纳纳的想到。
一些记忆画面逐渐恢复,在杭城分院除了吕顽还有一人与周要好,而那人前年就被选为席人送往京城,再见面时他已是枯瘦如柴,而周陪着他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程,直到闭目前他还不忘叮嘱周,哭着道,“千万不要做席人!”
好嘛就这么巧,你不吩咐那一句,不定周还选不上呢,周忿忿的想到,三年俩席人让这哥俩包圆了,是你咒的我都信。
只是,这不是好事么?现在的周倒没把成为席缺回事,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个陪法,但就算是最坏的陪法也不至于以死相抵吧。
“难道是又老又丑?”周忽然想到,旋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再老再丑又能咋的?反正我是不去死,大不了就当傍富婆了。”
诶~起傍富婆,周不由脑中一亮。
对原来的周来席人是个催命符,而现在的周看来,席人加元子那可就是双保险啊。
看来又有大腿可以抱了,周嘿嘿笑了。
……
房门被人推开,周忙把木匣放在身后藏好。
吕顽看到满地狼藉,疑惑的问周发生了什么?周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让吕顽不用在意这些,“找我做什么?”
吕顽知道周喝酒时忽然昏倒,便关心的看着周,见他脸色好了一些,担心的道,“潘师叔回来了。”
周一时没反应过来,“潘师叔?哪个潘师叔?”
吕顽以为周病得不轻,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确定没事后才继续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去无衣巷的潘师叔,院长叫现在你过去对质。”
“哦,他啊。”周差点把他给忘了,照理花姨不应该乱才对,如果出曾在无衣巷过夜的事,那不光自己会倒霉,以蓬阁的行事方式,连无衣巷也不会轻易放过。
见周沉吟不语,吕顽还以为他怕了,不禁皱起眉头,“你不会真去过吧?”
“去?去你大爷。”周白了吕顽一眼,“去也得带着你一起去,想啥呢”
着起身向外走去,“走吧。”
……
这次任布行没在师德堂,而是在净坛等着周。
所谓净坛,就是蓬阁年年祭拜祖师爷的祭坛,蓬阁中最神秘的地方,每个分院中都会备有一个净坛,通常是一间无窗大殿,里面供奉着蓬阁创始人塑像,以及历代优秀院长和元子的牌位。
吕顽停在门外,目送周一人进去。
净坛内,任布行立在大殿中间,吕木棠和潘高志分别站在身后,看到周三人露出不同的表情。
任布行虽慈祥依旧,但眼中寒芒却再也掩盖不住,射在周身上,不禁让他打了个哆嗦。
吕木棠看到周后,悄无声息的摇了摇头,似乎是暗中安慰他不用担心,周看在眼中,觉得这个吕师叔对自己真的够意思,感激的点零头。
三人中唯有潘高志潘师叔还算正常,见到周微微顿首算是打过招呼。
任布行先开口道,“潘师弟不辞辛苦,孤身探查无衣巷,冒着积劳成疾的危险,无非是为了给事情还原一个真相,所以无论结果如何,周你都得先谢过潘师叔。”
“谢潘师叔。”周乖巧的给潘高志行了个礼,看着他消瘦的侧脸漆黑的眼圈,心里不禁想到,无衣巷里呆了三,别是积劳成疾了,你就是他死在里边我都信。
开坛上香,一个高大威武的塑像立于后墙之上,只见他双手抱胸前,黑衣玄冠披金甲,面容英俊善可亲,赤发墨面,绯袖跣足;左手结法印,右手持法器,先不别的,单这个法器,周是越看越奇怪,这创始人手里拿的怎么这么像个耙子。
只听任布行高声唱道,“开辟地大元帅,初辟鸿蒙立蓬,祖师爷在上,弟子任布校”
“潘高志”
“吕木棠”
“我们又来麻烦你了。”任布行三人着一头磕在地上。
周见状也赶紧跟上,借着趴地上的机会,咧嘴忍住要大笑的趋势,“蓬阁……大元帅?我就那法器怎么那么眼熟。”
周终于明白了蓬阁为什么叫蓬阁。
只听任布行继续唱道:
“有徒周,顽劣不堪,
欺负弱,劣迹斑斑,
夜不归宿,烟花寻欢,
启奏祖师,来把这厮管一管呀,管一管。”
着又是一个头磕在地上。
这次周可是不跟了,好家伙,这调查结果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先在祖师爷这把我给实锤了,不过不别的,任院长这词倒是一套一套的,不放到现代跳大神是白瞎这块材了。
只听任布行又是一大堆歌功颂德,只是犯困的周已经听不进去了,脑子里不断在想,白螃子那五大三粗的体格,怎么就算弱了?
直到周双腿发麻眼皮打架,任布行才慢慢悠悠结束了自己的演唱会,带着众人回到师德堂,张口道,“既然已在祖师爷面前立誓,那么我们今所皆需属实,不可诳语。”
几茹头应是。
“好了,潘师弟你来吧,这几日在无衣巷查出了什么?”任布行完露出一丝笑意,仿佛已预知结果般,饶有深意的看着周,直把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原来在此之前潘高志回院复命时,任布行已经单独见过潘高志,在问及结果如何时,潘高志回答的是,“院长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任布行知道杭城分院内,潘高志最是为人正直处事公正,所以当听到这个答案后便故作超然的打断了潘高志,只调查结果需当着周的面公布于众才更令人信服。
潘高志也觉得在理,便止住话题,只等周来三曹对案。
任布行为了避免麻烦,做戏做全套,又请了吕木棠前来旁听,心想如此公正的调查,就算你心向周怕是也护不了他。
就这样,便有了现如今的局面。
潘高志得到任布行的允许后,便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道,“我在无衣巷三三夜,走访三十五人,共收获有效证词一十二条。”
好好好,证据越多越好,任布行默默点着头,眼睛就没从周身上挪开过,让你子打人,让你子跟我唱对台,没想到你也有今吧,看老夫等会怎么整治你。
“证词中没有与周相关的内容,大部分都是指责我蓬阁聚众夜闯无衣巷,闹的姑娘们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潘高志一口气把话完,露出得意的表情。
任布行张嘴愣在当场,看潘高志的表情,这是还等着邀功呢?任布行也没想到潘高志的不会失望就是字面意思,老夫还激动的去吊了半嗓子,合着丑就是我自己?
周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此误会,心这老棒子吃错药了?看的我毛骨悚然,还以为花姨把我给卖了呢。
众人各想各的,气氛不由安静下来。
潘高志等了半不见动静,环顾一周发现是都在等任布行话,而任布行似乎正在发呆。
潘高志个大心实,轻声问任布行道,“院长?不行我再去一趟?”
喜欢修仙世界卡bug,摆烂也能成神请大家收藏:(m.132xs.com)修仙世界卡bug,摆烂也能成神132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