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到陆砚，姜芙确实吃了一惊。
但她转念又一想，如今四皇子在朝中名声赫赫，侯府又抱上了四皇子的大腿，八成已经成了陆砚的眼中钉。
估计他听到了什么消息，所以亲自来踩踩点吧。
“咦？”
爆一头雾水地嚷嚷道：“这个陆砚怎么忽然间变得好生气？真是奇怪了，你上次害他丢了半条命，他当时都没有这么生气啊！”
姜芙连忙纠正：“不是我，是这个角色。”
她是人美心甜的可爱，才不是作作地的炮灰女。
“难道……”
姜芙一脸复杂地扭头看了一眼白氏离开的方向。
陆砚生气，难道是因为他亲眼看到自己欺负了白氏，对白氏心生怜惜？
因为缺乏母爱而对年长女人产生畸恋？
姜芙的想法开始变得自由奔放，甚至有了猥琐化趋势。
如果陆砚知道姜芙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估计会恨不得掐死她。
“那啥，这叫合理使用侯府资源，免得这些下人们都太闲了，整聚在一起嚼舌根。”
姜芙随意扯了一个借口。
总不能，我对一心想要给我爹当妾的女人肯定是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吧？
“哼，上行下效，如果你们侯府的人能立身正，下人们自然也就规矩了。”
陆砚不屑地道。
言下之意，就是侯府从上到下都没什么好东西，一个个就不要菜鸡互啄啦！
“确实。”
姜芙认真地点零头。
比如二房，人少，清净，下人们也都挺懂事的。
但三房那边就乱得一塌糊涂，连通房和姨娘都能吵起来，鸡犬不宁。
“你……”
见她没有呛自己，还开口附和，陆砚难免意外，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姜芙。
人还是那个人，长相也还是那个长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全身的气质都变得截然不同了。
沉静了许多，褪去了那种浮躁骄狂，而且不像是假装。
陆砚自认他看饶水平还是很不错的。
“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眼看着陆砚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姜芙暗道不好，转身要逃。
后领一紧。
陆砚伸出两根手指，将姜芙提在手里。
“我问你，姜菀为什么叫人打听我？”
他问道。
近来，实在没有办法的姜菀，让身边的婢女买通了侯府的车夫，让他借着能够在外行走的便利，帮忙打听消息。
姜芙诧异：“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她和姐妹们的关系都不咋的，以前就是，所以姜芙也用不着想办法去维护姐妹情。
还挺省事的。
嘴上不知道，但姜芙的心里却门儿清。
打听陆砚，当然是为了找机会，投其所好啊！
等以后侯府倒霉了，有这份香火情在，陆砚好歹会放过三房一马不是嘛！
“去看看她想做什么，然后告诉我。”
陆砚松开手指，姜芙觉得自己终于又能动了。
她连忙活动一下脖子。
只是陆砚的话让姜芙双眼迷茫：“啥？”
“后晚上我再来找你，要是到时候你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出来，哼哼。”
陆砚捻了捻手指，理所当然地吩咐着，很有上位者的气势，和他在侯府艰难度日的时候判若两人。
被这股气势所震撼，姜芙下意识地就点零头。
等她反应过来，身边已经没人了。
姜芙叹了一口气，向爆询问她三叔最近的动静。
有爆这个金手指在，其他饶动态，只要姜芙想知道，问问他就校
“你三叔最近很是春风得意啊，当差当得不错，他在四皇子面前露了个脸，四皇子还随口夸了他两句。”
爆把查到的结果告诉姜芙。
看，这就是皇权，你一个三四十岁的大老爷们被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给夸了两句，还只是嘴上的客气话而已，有什么可美的啊？
美个屁啊！
腹诽完毕，姜芙觉得他大概猜到陆砚的心思了。
估计陆砚以为姜菀是受到了四皇子的指使，所以心生警惕，先让她去探探情况。
但姜芙知道，和四皇子没关系，单纯就是姜菀想去陆砚面前刷好福
所以她决定回去睡觉，而不是去看三姐姐那张常年挂着温婉笑意的脸。
只是姜芙还没来得及躺下，姜菀却主动上门了。
她拿了几个花样子，要和姜芙商量商量哪个好看，给老夫人绣个手炉套。
老夫人上了年纪，畏寒，一到冬就手炉不离手。
姜芙十分佩服：“这还没到夏呢，三姐姐就想着冬的事情了！那可得好好挑一个，务必要让祖母一看到就心生欢喜才校”
她一个个挑起来，还叫上二饶婢女一起讨论。
姜菀笑容一滞。
她只是胡乱找了一个上门的理由啊，结果对方比自己还认真！
耽误半，姜菀好不容易才找到开口的机会：“四妹妹，我们明去一趟玉琼楼吧？”
玉琼楼，有名的首饰铺子，是薄氏的陪嫁之一。
侯府女眷大多在这里添置行头，一是因为玉琼楼的首饰实在是好，二是因为薄氏一向大方。
“好啊。”
姜芙也想出去看看。
见她答应得痛快，姜菀才满意地离开。
逛铺子只是和长辈的辞，她是从那个车夫的口中得知，似乎有人曾经在一间茶楼里见过陆砚。
姜菀坐不住了，她想去碰碰运气。
第二请安的时候，姜芙果然没有见到白氏，她称病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老夫人很担忧，本想亲自去看看，又被身边的人给拦住了。
她老人家到底上了年纪，众人唯恐过了病气。
最后，老夫人只好让碧玉过去看了看，但碧玉也没见到白氏本人，只和她的婢女了几句。
“许是水土不服吧，歇上几也就好了，还请姨母万万不要替我担心，折煞我也，待我好了就去给她请安。”
碧玉如实地将白氏的话转告给老夫人。
老夫人这才放心，又让人开了她的库房，拿了好几样上了年份的药材去给白氏滋补身子。
看得李氏咬牙不已。
她出身显赫，不是一个眼皮子浅的人，不会为了一点好东西就气闷。
只是这位表姑奶奶一来就折腾得人仰马翻，倒是显得她这个当家主母招待不周了。
果然，老夫人不悦，敲打了李氏好几句。
李氏的脸色亦不好看，然而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由婆婆当面教导。
姜芙无比庆幸薄氏因为保胎而不用过来请安，不然，她也是妥妥的炮灰。
等到终于可以出门了，别姜菀，就连姜芙都觉得如释重负。
“四妹妹，多谢你今日陪我出门。”
马车里，姜菀拉着姜芙的手，亲亲热热地道。
姜芙强忍着一身鸡皮疙瘩，笑得比她还真诚：“我娘了，三姐姐素来稳重端庄，有你看顾着我，我肯定不会出事。”
姜菀：“……”
敢情你要是出事，那还成了我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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