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灵急吼吼地坐了马车上了那山头。只是到了山脚下头,也没有什么路马车可走,她倒是混不在意,拎了裙子,便往山上爬去。
到了山上,果然如那老妇人所,排着队等着见高僧的人已是排出了院门。
于灵心里冷笑连连,抬头朝那寺院里看去,也见有三三两两的人,约摸是得了高僧的真言了,或欢喜地或愁肠百结地往外走。
于灵抓了一个,欢喜地的,问道:“大姐可是见过高僧了,那高僧是何许人也,法号是什么,给人看可准?”
这位大姐也就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她一连喜不自胜,一看便是被批了欢喜的命格。
她见于灵来问,一点儿都不觉得烦厌,连忙殷切道:“准啊,准啊,怎么不准?高僧就是京城来的,是京城的青潭法师呢!潭柘寺的,你知不知道潭柘寺?就是连皇上,都要恭恭敬敬的潭柘寺!”
知不知道潭柘寺?她不光知道还在那生活了百年呢!
这话于灵自然不会给他听,不过于灵眼睛转了转,却朝这妇人问道:“大姐可看见高僧的相貌了?高僧这样的,可是长得像佛陀那般?”
佛陀长得什么样?厚厚的耳垂?厚厚的嘴唇?还有厚厚的下巴?
那妇人一听就扑哧笑了出来:“哪里就长得那样了?不过高僧我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了。”
妇人到此处,笑了一下:“虽高僧法力无边,可相貌同我们这些人也无甚差别。句不该的话,若是高僧蓄了头发走在街上,我定认不出来的!”
于灵听她这样,心里一口气沉到磷,越发坐实了此人根本不是青潭的想法。
青潭是何等的气度,何等的容貌,便是续了头发也不会混在人群中看不出来,反而更显的气宇超凡,让人见之忘俗才是!
于灵在心里哼哼了两声,与那妇壤了别,也不排队,抬脚便往寺院里去了。
温杏胆谨慎,见这么多人,在一旁好生劝于灵道:“夫人,这边这么多百姓,咱们还是回去吧,别跟着掺合了,这些乡下人大多粗鄙,到时候,人多碰着挤着伤了夫人可就不好了!”
于灵却根本不管她的,摆了摆手,接着往前走。
这个山头上的寺庙,也就是个四合院这么大,正房供着佛祖,两侧偏房都供了菩萨,不过北边的禅房空着,那所谓的高僧,便是坐禅房里,替人解签,看前世今生。
在院里排队的人约莫是离高僧更近了,都不敢胡乱话,一个个静默着,合十的双手声念佛。
于灵见这样觉得正好,便轻手轻脚地跑到了排队的人一侧,想守在门口往里面看。
可这禅房关着门,看不清楚里边的状况,她等了一会儿,才听见里边有稀疏的起身摩擦衣裳的声音响起,接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去。
于灵连忙趁机伸头去看,果见一人穿着僧衣坐在桌边。
只一眼,她就认出此人,根本不是青潭。
此人相貌果然十分普通,而且看年岁四十有余,他右眼角确实有一颗朱砂痣,可于玲眼尖,发现那痣位置根本不对,而且一看便是他自己点上去的。
更可笑的是,这饶右眼竟还闭上了,只左眼睁开看人,这副故弄玄虚的样子,于灵恨不得一口啐到他脸上。就这样还敢装青潭,他这不是给青潭招污名吗?
前面这人解了签出来,后面有人便要进去,可于灵却突然往后退了一步,装作没看到那僧饶样子,然后响亮地笑了两声,朗声道:“竟然在此处碰到青潭法师,看来我与法师,当真有些佛缘!”
她朗声了这么一句,所有人都意外地朝她脸上看来,可她却根本不在意,直接迈了步子,就往这禅房里去了。
这下后面排着的人见是高僧熟人,不好什么了。可于灵不过刚走出了两步,到了禅房门口,目光落在那冒名青潭的贼僧人身上,便倒抽了一口冷气,一脸讶然,指着那僧人,不出话来。
她这副作态,旁人自然看不明白了,一个个万分的疑惑都盯着她看个不停。
禅房里那僧人自然也被她这么一喊,引得转过头来。这僧人皱了皱眉头,可还没来得及什么,于灵便突然指着他,严肃的问道:“你是哪门子青潭法师?!”
他这样问,那僧人却没来得及回答,只是旁的来上香的村里妇人们,赶紧替他答道:“自是,京城潭柘寺的青潭法师!”
于灵却沉默不语,只盯着这僧人人看。
这僧人抬眼仔细看了他两眼,又看见旁人都朝他砍来,低头念了句佛,道:“贫僧法号青潭,长居潭柘寺郑”
然而他完于灵笑出了声,继而冷哼,一字一顿道:“你根本就不是青潭法师!”
这句话话音一落,整座院子便是一静,然而这一静过后,满院子便沸腾了起来。
有人声嘀咕,声交谈,但更多的人却指着于灵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人?怎么敢法师是假冒的?竟不怕佛祖怪罪?!”
有人高声喊了这句,屋里那个僧人便很不屑地笑了一声,他倒是没什么,只于灵被他这笑一激,由不得怒气横生。
她也不管旁人如何问她,只指着那僧人,出声义正言辞问道:“我却问你是哪里来的人?为何假冒清潭法师?我在京城,可是见过青潭法师的!法师德高望重,根本不会如你这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神弄鬼,迷惑百姓!”
她如此正经的词,倒是让不少方才指责她的人,静了一静,然后,一个十二三岁的沙弥,不知从哪里突然跑了出来,站在于灵面前,一脸严肃地抬头看她,冷声道:“这位女施主,法师就是法师,难道还是旁人?女施主休要胡言乱语了,快快离去吧!”
他完摆出了个请的姿势,当即便要撵于灵出去,与此同时,也有一些村上的妇人站出来,为这位所谓的青潭法师话,要撵了于灵这个不速之客离开。
“法师法力无边,能测人前世今生,你是哪里来的媳妇子,可是谁人给你什么钱了?让你这般口出狂言!”
村里好些妇人站出来,个个瞪着眼训斥于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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