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卫生院其实没必要，刘凤竹就是心病。
她现在，见不得叶大志。
本来，刘凤竹只是躺在床上怔怔地发呆，可只要叶大志一出现，她要么就开始尖叫，要么就要哭嚎，弄得叶大志都以为自己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叶明洁请了三假，带着叶大志和叶明静收秋，同时叫了秦亦钦来帮忙，收高粱收玉米，总得把东西收回来。
刘凤竹在床上躺了整整两，不言，不语，不吃，不喝。
叶明雪也在家照顾了她两。
人可以不吃东西，但不能不喝水，叶明雪就拿勺子沾了温水，给她沾嘴唇。
“四妮儿啊，你我该怎么办？”
第三的时候，刘凤竹终于开口话了，眼珠儿也动了动，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活人气息。
自从经过抓阄分地事件，有什么事情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和叶明雪商量。
之前给高家随礼的事情就是。
叶明雪低着头，默然半晌：“我煮了粥，还温着，你先吃点儿。”
答非所问。
刘凤竹就有点儿生气，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身上根本没有力气。
叶明雪就又：“就算要商量事情，也需要有力气才行吧？”
刘凤竹无话可。
这两，其实叶明雪一直在锅里温着粥，就等着刘凤竹缓过来端给她吃。
刘凤竹全身没有力气，只能靠着被窝卷斜靠着，叶明雪一勺一勺地喂她。
吃了两口，刘凤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也幸亏这两没完全断水，否则怕是眼泪都没了。
“娘，你想让我真话，还是假话？”叶明雪见她掉泪，只好先转移她的注意力。
“废话！”刘凤竹用尽全身的力气瞪了她一眼。
叶明雪吐了吐舌头，嘻嘻地笑：“那行，我就‘废话’。”
“你这孩子！”刘凤竹第一次发现闺女如此古灵精怪的一面，心里明白她在故意逗自己，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跟娘还要藏心眼儿？”刘凤竹叹了口气，“假话在哪里不能听，非要在你这里听！”
“真话怕你听了不高兴。”叶明雪低着头。
“你是你哥吧？”
刘凤竹又不傻，自然明白几个闺女对叶大志的不满，再了，这次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叶大志抱着纸扎进了刘家的大门。
“娘知道你对你哥不满，可事情已经发生，你哥心里肯定也知道错了，咱们就不能先想想怎么把事情解决了？”
刘凤竹又开始抹眼泪：“你舅舅给我断道儿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松了口，结果又闹出这么一桩……”
叶明雪的目光微冷：“娘，就算按你的，舅舅现在不和咱家断道儿，你又能保证以后不会断道儿吗？”
“以后？”刘凤竹不明所以，“以后娘肯定……”
“没有成本的犯错，最是容易。”叶明雪，“你能保证以后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你和姥娘一样，都偏心儿子，觉得闺女是外人。”叶明雪接过她手里的碗，“你们第一去吊问的时候，我看着姥娘，连口饭都吃不上！”
这话完之后，叶明雪突然又觉得，吃不上口饭其实也挺正常，因为刘凤竹去刘家干活，也同样吃不上顿饭！
不过，这话也再次戳了刘凤竹的痛处。
让她再一次回想起三更半夜被赶出来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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