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鸟归何处？唯听送潮声。
窗外的传来的海浪声像是梦的延续，一时难辨虚实。
好在秦枫并未被吵醒，魏西坐了起来，薄被堆在腰间，压着灰色的道袍。
“我和沈抚的交情并不深，怎么会梦见她？”
大抵是夜深忽梦少年事的缘故，魏西并不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个怪梦，她想到了另一件事。
在宿城忽悠首饰店掌柜时，魏西曾听见过老瞎子唱曲。
和长生木友好交流后，魏西以为是部落中逃出去的人所作所唱，不过身手矫健只让自己看见了罢。
如今想来，或许掌柜的首饰是从出逃人手中收购的，但唱曲的老瞎子未必是当初从部落逃出生的人。
只有自己能听见并且应验的唱词、今夜的怪梦，魏西心头浮现出一个有些荒谬的想法——自己不会成神棍了吧？
旋即，魏西摇了摇头，心中自嘲道：“当神棍有什么趣儿？何况未卜先知之人连地门都不曾有过，如何自己突然就成了神仙？此事定有蹊跷！”
魏西悄悄下床，用三角巾捂住口鼻后，开始检查房间中是否有陌生灵力的残留。
房间中并无不妥，更没有用药的痕迹。
魏西坐在饭桌前，放下了被检查的茶壶，细细思索起方才的梦境。
“沈抚，没记错她应该还在阴阳涧面壁思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是我注意到了能和她联系起来的细节......”
魏西揉了揉太阳穴，思绪飘回了数年前镇海宗的试炼场。
“当日是为了修复试炼场，万剑宗弟子死伤不少。沈抚倒是命大活了下来，却也同自己一般背锅受罚。若她同骨礁海的关系......”
想不通的魏西头越来越疼，手指抠着桌子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西？西！”
魏西回过神来，发现披散着长发的秦枫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我没事，”魏西清了清嗓子，“你怎么醒了？”
“你还呢？”秦枫坐在魏西身旁，心疼道：“你看看你的手！”
魏西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十指流血，桌面上还有不浅的痕迹，显然是自己方才痛极抠出来的。
“刚才听见声响起身，结果就看见你坐在这儿糟蹋手......”秦枫起身取来烛台，着手给魏西用法诀清理伤口，“你中邪了？还是担心那个什么‘海勇士’？”
魏西双眸低垂，嘴角微抿，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
“你要是不，我乱猜起来惹出祸倒要你收拾烂摊子。忍着点！”秦枫拿绢帛沾上烈酒擦拭伤处，“这么多难关都闯过来了，有什么能把你难住的？”
魏西微微一笑，接着把方才梦中所见细细讲了一遍。
“......只是我想不通，我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起沈抚。”
魏西完把包扎完的右手收回，换上左手，却不见秦枫的动作。
感到奇怪的魏西抬头却发现秦枫的表情很是古怪，像是欲言又止，又像是匪夷所思。
“你也想不明白吧？”魏西有些后悔道：“大概就是个怪梦，讲出来反而让你担心......”
“你真的没想起来？”秦枫猛地起身，带的桌子一震，烛火猛烈跳动。
魏西这下是真的懵了，什么桨没想起来”？她根本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想！
魏西的反应明了一切，秦枫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半晌后，捂着头的秦枫颓然坐下，好看的五官有些扭曲，组织了半语言，这才柔声道：“你先不要着急，我接下来的事可能很怪，但是一定有合理的解释！”
魏西大感不妙，仿佛被惊惧攥住了心脏。
秦枫吞咽了几口，这才慢慢道：“当初在试炼场，有几个修士被绑在了柱子上，那些柱子长出好多刺，把那些倒霉蛋捅了，就跟......”
“就跟我梦见的一样......”
魏西的声音平静的吓人，秦枫连忙按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或许是你烦心的事太多了，忘了这些细枝末节也未可知！”
“没事儿，”魏西闭了闭眼睛，随即问道：“除了这个柱子还有什么和梦里的一样？”
忧心忡忡的秦枫略一思索，犹豫道：“试炼场里没有了，但是你我二人并非时时相伴，若是你忘了......”
自觉失言的秦枫连忙闭嘴，生怕出更多惹魏西伤心。
魏西苦笑着把加班的灵音拘在手心，苦笑道：“你的是真话，只是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了......”
灵音似有所感，毛茸茸的脑袋贴着主饶手指轻蹭。
“你把试炼场里发生的事讲一遍。我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梦见沈抚的，加上这段记忆出了差错，显然是有问题！”
秦枫似有不忍，踌躇道：“这......不如你在镇上休息，我和连钩漌去骨礁海！”
魏西拍了拍秦枫的手，低声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再你们两个去骨礁海指不定遇见什么麻烦。”
“怎么不是大事了？你记性不差，试炼场的事又险象环生，无缘无故怎么会忘了？要么是阴阳坡有问题，要么是你被人下了药！怎么能再让你去骨礁海？”
从乾坤袋里掏出纸笔，魏西平静道：“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既然我能梦到类似的场景，就明我并没有忘干净。”
“正如你所，我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忘了，只要有因，就有应对的法子。没查清之前，我是离不开纸笔了。好在脑子没坏掉，只是麻烦些。”
秦枫被魏西的气定神闲气了个半死，又免不了忧心和心疼。心烦意乱的她尽量详细的把试炼场的事讲了一遍。
“......你和余烬求援成功，一些前辈出手我们这些人才全身而退。”
魏西端详着自己不算好看的字迹，“好消息是你的事九成我都记得，包括那些丑不拉几的游尸。”
“坏消息是，我忘的不仅仅是那些柱子，”魏西用笔杆敲了敲纸面，“准确来，我忘聊是整个瑞兽赐福。”
“瑞兽赐福？你吞晴兽整的那个幌子？它自己都被关在镇海宗几百年了，还赐福......”
秦枫的话噎在喉头，她的目光落在魏西有些兴奋的脸上，显然两人想到了一处。
“赐福！”“赐福！”
? ?魏西脑子没有问题嗷，不久后“失忆”原因就能揭开。
? 这两心情苦闷。东北这头又热了起来，更加难受。
? 看到《资治通鉴》，对简洁的描述很羡慕。比如描写乐毅伐齐，王歜拒绝其招揽自尽，用的是“遂经其颈于树枝，自奋绝脰而死。”整个画面就出来了。我还有的学......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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