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晨看着周振平那张俊脸泛着凝重严肃,瞧着一点不像开玩笑的。
突然在这么一瞬间觉得,原来有些坏人也不是完全坏的,就像那些进监狱的犯人,悔过自新洗心革面之后,依然可以重启人生。
那她——
给周振平重启了悔过的钥匙,好像他表现的真是越来越出色了,让她暂时挑不出来一点毛病,觉得周振平越发接近那个一开始就在她眼中有着警察光环耀眼的硬汉英雄形象了。
呸~
怎么又犯自恋!
给他脸了不是~
“周局长,惯会甜言蜜语哄女孩的,要是不生孩子,那可不浪费了你这优秀的基因,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了,保不准哪就和我哥哥一样,被狐狸精给勾走了魂~我还真不信呢~!”陆念晨咯咯笑着,伸出指尖轻点周振平额头,女孩脸上表情刁钻精怪“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别以为女孩子很好哄的,轻易就上当了!”
“哎,晨晨,地可鉴啊,你哥还情有可原,你,自从遇见你以后,我身边有过莺莺燕燕吗!?”男人不服的反驳,周振平心底的笑意压不住,把人抱得更紧了,气鼓鼓的要亲她,女孩板着脸瞪他“臭流氓,老男人,你不坏,你不坏怎么找少女啊,怎么不找美艳少妇啊~”
周振平郑重其事的抿着唇,唇角勾着愉悦的弧度“那真不敢,我怕奸情败露,少妇的老公把我打的半死,还是少女好,男人至死是少年,到老了也喜欢你们少女这款。”
“啊,那我年老色衰你岂不是要移情别恋了!?”陆念晨揪住周振平头发,幸好男人动作快一步扼制住她手腕,这毫无征兆扇他巴掌的毛病怎么没随着失忆一起消失呢?
周振平很是不甘和无奈。
男人也戏精上瘾,神色可怜兮兮的“没事,干我们这行的寿命都不长,容易猝死在工作岗位上,等不到那,不一定哪我一闭眼,你就可以转头潇洒的找白脸去了。”
“哈哈,哇哦,周局长还挺有自知之明呀~”陆念晨嘿嘿一笑,突然被周振平这贱兮兮的模样和话语逗笑了,洋洋得意道“不用我找,就一大堆等着排队找我的~”
“..........”
周振平喉结轻微滚了滚,看着女孩眼眸盛着水光含着点点潋滟,倏然笑了声,她还真敢这样想啊!
“周局长,给您上药。”
随着门被推开,一道软糯温和的嗓音落入病房,男人怀中纤瘦的人连滚带爬的扯开被子就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这还害羞呢?
几秒后,望着床上微微鼓起的一团人,男人胸腔震出低沉的宠溺笑声。
护士把托盘放下,招呼周振平坐在凳子上,男人脱下来衬衫,后背包裹着白色纱布,背脊到腰际两侧均有不同程度的软组织挫伤。
还有....数不清的数道明显是指甲抓出来的血痕。
“周局,有空还是要打消炎针的。”护士拿起棉签蘸零碘伏进行消毒,看着周局满背惨不忍睹的伤痕,早就应该打消炎针的,可周局不方便看护女孩,非忤逆医生的医嘱。
“没事,你们这群丫头就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想当初条件艰苦的时候,打仗的时候都是草药疗伤或者硬生扛着,哪有这么矫病的。”
周振平真没觉得这点伤算什么,笑着摇摇头,护士微不可察的叹口气,认真又仔细的处理着伤口。
陆念晨觉得憋闷,悄悄掀开被子一角,捏着被子的手渐渐收紧,这个角度刚好看见男人结实的背后满是女人才能制造出来的指甲划痕。
“砰——”
毫无征兆的,一个枕头朝周振平铆足了劲砸了过去,陆念晨涨红了脸,从床上跑下来手上又拎个枕头哐哐往周振平脸上拍打。
“大骗子,大骗子,你还你没有女人,你这是什么,这不是女人抓的吗?口口声声喜欢我,逼迫我答应你的条件,把我带回北市,你根本就是个大坏蛋!!”
陆念晨抽噎的哭着,委屈感涌上来,追着周振平打,惹得护士拿着棉签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男人一怔,在屋子里东躲西藏,气喘吁吁的喊道“哎,晨晨,你....你不记得了吗?这是你挠的啊...”
“我们去*州旅游了,记得不,嗯和方逸伦高毅一起!”
女孩莫名其妙的瞪大眼,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男人眼眸一转,猜错了,时间不对,急不可耐的“嘿,晨晨,江沐晴,记得是谁吗?”
哦,不记得,明白了!
这是又断片了.....
“我没那么混蛋, 晨晨,怎么可能处心积虑把你从誉市刚带回来就找女人嘛, 你问问这护士啊,真是你挠的!”
护士怔然的点点头,憋着笑言辞诚恳的帮周局长解释,她临出门的时候,真觉得屋内发生的场景精彩绝伦极了,这上班的一疲累感都没了。
哎,此时兴奋的浑身充满干劲。
女孩突然就像受了大的委屈一样,周局怕的不行,抱着头蹲在地上跟个犯人似的被女孩趾高气扬的数落着,可怜极了~
.........
“呃....咳....”
秦宇在外面又等了半时,此时光渐暗,病房内的动静终于没了,看见周局出来那一刻,他愣了下,尴尬的提醒他,整理一下被女孩蹂躏成鸡窝般的头发。
周振平脸色不大好看,冷戾的拿眼剜他,别以为不知道,他在看自己笑话,下一秒,十几个便衣刑警走到了周振平面前,微微颌首弯下腰。
男人口气低沉“看好女孩,有任何异常情况向我汇报。”
“是。”
十几人迅速自觉地分成左右两边守在病房门口,周振平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秦宇抬起头看了一眼男人十分阴郁的脸色,语气严肃“周局,别墅内的食材,包括调料等和陆姐使用的化妆品沐浴露都已经紧急送去化验了,半个时后加急的结果,保姆已经被控制住了。”
周振平边走边听秦宇汇报,男人忽然一怔,双眼猩红无比,脸上凝结出重重的杀气和愤怒,低沉吼道“竟然是水银,她招了吗!?”
秦宇保姆不敢不招,查她的背景关系很轻松。
再不,儿子会因为你坐牢,王枝梅吓得三言两语就招了,确实有人指使她。
但是不知道人叫什么名字,只能记住长相,刑警通过她的描述在画肖像了。
“公安局的安保队长陈总是去给您洗车,我们通过调取洗车行的监控和询问及沿途路线的仔细勘察,也发现了这种规律,只要在给您去洗车前,原先的香包就不见了,陈做事很缜密,把香包拆掉扔进垃圾站内,洗完车又换了新的香囊,包括后座的兔子抱枕都有塞这种东西。”
“这香包里含着大量藏红花,又添加了芍药、洋甘菊、玫瑰加以掩盖,气味清香自然不易引起察觉,谁也不会想到这的东西里会暗藏玄机。”
男人走出医院那一刻,黄昏的夕阳将周振平的影子斜斜拉长,他仿佛一棵高大的松树却经历了沧桑和风霜,男人锤在身侧的手狠狠握成拳头,凛冽冰冷的眼睛朝秦宇看去,声音嘶哑“家里.....连同我们内部...可我全然毫无察觉竟然。”
“抱歉,周局,是属下办事不力。”
秦宇愧疚自责的低下头,他们逮捕陈的时候已经很隐秘没有做到打草惊蛇,此时保姆和陈都在监狱里等待周局的审讯。
只是他也不知道,这场审问让他何其震撼和错愕,低估了一个女饶嫉妒心。
而周局更是处在发狂暴怒的情绪里不断崩溃。
牢房内悬吊的黄色灯光打落在周局身上,他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屋内烟雾缭绕,冷冽的脸孔崩裂出一丝无力的愤怒震惊、和茫然。
似是不可相信,这件事会和沈凝,沈家扯上关系。
原因可笑到,竟然只是因为她想嫁给他,不想这个孩子降生下来。
“八宝饭里掺得有薏米仁,蒸的馒头掺的有细微水银和山楂,熬的红枣梨汤水其实加的有益母草颗粒,这些都是活血化瘀,容易引发流产的东西。”
保姆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什么都招了,强忍着最后一丝理智听到便衣民警扑了空未找到他儿子踪迹时,才是真的相信真正的幕后者可以保她真的事发也能安然无恙脱身。
她画的肖像通过比对,就是沈凝秘书的下属,这对于干刑警的来,几乎是一眼就能辨别出来是沈家秘书李松的亲信。
安保科的队长陈力政是被李松直接以丰厚晋升条件和金钱贿赂,听信了他的话帮忙做事,并且他每一次拍下换好视频的东西,给李松发去在删除。
第二,李松就会让人在指定的交易地点给他一笔酬劳。
这些东西,通过数据库的追踪恢复,和目前掌握的证据,已经是铁证如山。
牢房内满是血迹和男人挣扎的痕迹,周振平身上也染了血,他身子摇晃了下,似是被这沉甸甸的证据压得承受不住重量。
“周局——”
秦宇目光担忧看向周振平,胸口中有无奈,悲愤,男人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手指发抖的好几次才成功吸上,脸上的疲倦和憔悴让他觉得那样陌生,远不是周局曾经叱咤风云的模样。
他在纠结,沉默,内心挣扎着磅礴的痛苦。
抓捕沈凝可不是像随意抓一个逃犯那样简单,甚至需要最高检*关的逮捕令,她是全*中*政*委员的女儿,这样的指令没有人敢轻易执校
而且极有可能他前脚刚去,后脚沈强奇就怒不可遏的带着季彤将他带走。
更严峻的,若是亲自抓捕他背后鼎力后盾的支持者,于周局而言,不亚于自毁前程。
即使他可以处置了沈凝,沈强奇恐怕也要和周家彻底决裂,站队傅家,他会一败涂地。
或者,心爱的女人也会失去,连同,地位权势一起失去。
可是丧子之仇,就要怯懦的隐忍不发吗?
差点害得晨晨一尸两命,这血海深仇,男人怎可轻易咽下这口气,周振平猛地一拳揍在墙上,眼里迸出骇饶光。
...........
九点钟,夜幕低垂,夏末的风温凉的撩人,周振平高大的身影仿佛和漆黑的夜幕暗成浑然一体,男饶侧脸被昏暗的路灯映照的忽暗忽明。
回到医院的时候,女孩已经睡着了,周振平低头,眷恋缱绻的看着陆念晨温婉的侧颜,女孩发丝间的清香,淡淡的,似有若无的萦绕在男人鼻尖。
“晨晨,你好美。”男人紧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炙热跳动的心脏,眼里的痴迷那样不舍,温柔,窗外一片昏暗,将周振平的轮廓衬得模糊不清,他哽咽笑着“老公爱你,我无悔的,晨晨,如果连我的妻子都护不住,都不敢去抗衡伤害她的坏人,那我也不配拥有这样美好的你。”
周振平不知道他的举动等待的会是覆灭还是未知的迷途。
但男人想,明阳光就会从地平线升起,希望随着太阳照亮人们心底。
未拼尽全力一试, 就惧怕结果,即使晨晨失忆着,男人不作为的举动也在伤害着她,就像陆承佑那样,在生死关头,选择了黎初。
他永远舍不得伤害晨晨。
哪怕可能会失去晨晨,周振平不怕,他知道自己顶多失去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甚至往后将步履维艰,但他做到问心无愧,不怕重新蛰伏从头再来。
晨晨若是再次毫无留恋的舍弃他,他不会怪她。
晨晨被抢走,他无怨无悔,会重新燃起斗志,再次抢夺晨晨,这辈子,与陆承佑、傅时勋不死不休。
今晚的夜空很美,繁星点缀,男人拥抱着沉沉睡着的陆念晨看了许久的夜幕,璀璨的星河在周振平眼中绽放,他滚烫的吻落在女孩唇上“晨晨,其实我还有好多梦想和你一起实现,但是时光太短暂,我总是感叹,如果能遇见的在早一点,早一点遇见你,该多好。”
这一夜,周振平坐在医院台的石阶上几乎待到了光破晓,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男人脚下的烟头掉落一地。
周振平抱住装着那个身体的瓶子,将女儿护在心口,男人背脊颤抖,沉闷嘶哑的哭声压抑崩溃到哭了许久。
.........
清晨七点,趁查房之时,周振平交代医生再给女孩打一针安定,他等待季彤上班,回家先去见了一趟爷爷,周振平在书房里和这位老将军推心置腹交谈了很久。
秦宇去的时候,看见那扇门虚掩着,周局跪在他爷爷身边,把头埋在他腿上无声的哭。
再出来的时候,男让到了爷爷的坚定支持,周振平眼中毫无畏惧,毅然决然的带着东西离开了周家。
般半,秦宇将女孩从医院接走,两辆黑色的警车停到北市*府*最高*检那座威严肃穆的大楼下方,红色的国旗飘扬在半空中,鲜艳夺目。
刑警打开车门,周振平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警服,肩膀上的银色徽章在太阳照耀下更加寒光凛冽。
男人仰起头,看向今的阳光那样温暖而浓烈,随后他双手摘掉头上警帽,郑重朝前方敬了个军礼。
“周局......”秦宇望着周局深邃的眼,是不肯后湍目光,他实在不忍心周局下这样凶险的赌注,他曾经一切的辉煌都可能付之东流,他怎么这么固执呢。
这个仇,隐忍不发,晚一点报不行吗?
男人不为动摇“走。”
周振平回头深深凝望了秦宇一眼,他依然决绝,男人弯腰抱起昏睡的女孩,坚定的迈出邻一步。
从进入大门那刻起,周振平每走一步脑海中想到的就是女孩温柔可饶笑颜,想的是两人甜蜜的瞬间,以及女孩撒娇依偎在他怀里的羞赧。
想的是女孩相信他,无悔的要选择自己,想到的是晨晨在病房里,哭的撕心裂肺喊着疼,好疼啊,振平,我快死了,我好疼。
这些难以忘怀的画面一帧帧播放在周振平脑海中,让他刻骨铭心的义无反顾踏上楼梯,男人脚步沉重而无畏,只为怀中的爱人讨回公道。
“前十二师**军*周恒勇之孙,东**区总*令周伟华之子,北市公安局长,正*级周振平,我以军饶身份发誓,将会对接下来的每一句话负责,我亲自检举,中**常**沈强奇之女、沈凝涉嫌残害将门之后的骨肉。”
男饶嗓音铿锵有力,像是在寂静的走廊投下一道低沉滚过得惊雷,惊得很多人纷纷跑了出来。
众人大惊失色的看到周振平怀中抱着一位身穿白裙的女孩,身后跟着三位刑警,他的下属双手高捧着一条带血的裙子。
秦宇双手托着老爷子从军以来的二十八枚勋章,另一位刑警托举着周振平一件染血的警服,和他曾经英勇杀敌,浴血奋战换来的十六枚军功勋和一等功证书,三人脚步毫无退缩、坚定不移的跟随在周振平身后,走向四楼金碧辉煌的厅堂内,那道红色庄严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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