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啊。”
伊老爷子伸着懒腰从房间里走出，踱步到门口推开了院门。
大门打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方睿贱兮兮的笑脸。
“看来还是没睡好，都出现幻觉了，回去补个觉去。”老爷子愣了愣，一边嘟囔着一边又将门重新关上。
“哎哎哎，把我关外面干嘛？”方睿一把将门抵住。
“不是幻觉？”老爷子满脸讶异。
“不对啊，方子你不是在学校吗？”
“进去，进去。”方睿咧嘴一笑，从门缝里挤了进去，又提了提手上的袋子。
“我还给你带了早餐呢。”
待方睿进门，老爷子又重新将门关上，两人一起走到正厅。
“你先等会儿，我去洗漱一下，等会儿边吃边，还真有点饿了。”
“好好好，你去吧，我等你。”方睿将袋子放到桌上，姿势端正地坐好。
老爷子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脸上满是狐疑。
“不对不对，你子肯定有问题。你是不是惹麻烦了？”
“没樱”方睿否认道。
“我可一直都是听话的学生，怎么会惹麻烦呢？您多虑了。”
哟，还用上敬称了？方睿越是客气，老爷子就越是怀疑，这子肯定搞事了，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老爷子摇了摇头。
“行，我先去洗漱，等会儿回来再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等我啊。”
“好的。”
方睿恭恭敬敬地低头送别老爷子，满脸温顺的样子看得老爷子心里发毛。
不对劲，一定有问题！
在满心的疑惑中，老爷子匆匆洗漱完毕。等回到正厅，发现方睿竟然还保持着端正的坐姿，脸上满是恭敬的笑容，而放着早餐袋的桌子上已然泡好了一壶茶。
老爷子心里咯噔一下，这子是犯了多大的事儿？
“老爷子，吃饭吧，我给你带了新鲜的粟米饼，特地提醒老板烤到焦脆，茶也给你泡好了。”
老爷子眼睛死死盯着方睿，一路走到桌边坐下，方睿还贴心地为他挪了挪椅子，这让老爷子更是怀疑。
认识方睿这么久，这子只有在犯事儿的时候才会这么乖巧，而且乖巧程度和他犯事儿的大成正比。
从方睿今的表现来看，事绝对不了。
不过没办法，谁让这子求到自己头上了呢，在帝都这地方，他还是有些人脉的。一般的事，他都能兜得住。
正好也让方睿这子看看他的能量。
在谨慎地吃了一口焦脆的粟米饼，又端起方睿双手递过来的茶壶喝了一口后，老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吧，你子到底干了什么事？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学院上学吗？怎么跑我这来了？”
老爷子一边着，一边又喝了口茶。今的粟米饼烤得是比较脆，就是太干了，还是暮山镇那家味道更好。
“嘿嘿，也没什么。”方睿谄笑道。
“就是从皇家幻兽师学院退学了。”
“哦，这事儿啊，我还以为……”老爷子老神在在地嚼着饼，就这点事，害他担心……
“等会儿，你啥？退学？”老爷子突然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方睿。
“嗯。”方睿无辜地眨眨眼，点头确定，老爷子的表情僵在脸上。
“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工夫把你送进去吗？这才多久，你就退学？”老爷子声音突然大了几倍，炸得方睿耳朵有点发蒙。
“消消气，消消气。”方睿赶紧站了起来，一边拍着老爷子的胸口，一边给老爷子递上茶壶，生怕老爷子一下气背过去。
过了老半，老爷子才缓过来，但仍气呼呼地吹着胡子。
“快跟我，到底怎么回事。”
“额，就是和皇家幻兽师学院有点犯冲，觉得这学校不大适合我。”方睿组织了一下语言，尽可能不刺激到老爷子。
“所以你就这么退学了？”老爷子瞪着眼睛，听听，这是理由吗？
什么叫和学校犯冲？学校里这么多学生，就你和学校犯冲？还退学？怎么滴？还得专门为你开个学校是吧？
“也不是……走之前我去了趟斗战场，然后把所有的一年级学生都挑了一遍。”方睿犹豫了下，决定还是将事情和盘托出，老爷子眼睛瞪得更大了。
“都挑了一遍？”
“嗯。”
“赢了？”
“嗯。”方睿点点头。
“然后……你……退学了？”老爷子声音颤抖。
方睿没有做声，自己都站在这里了，还有什么怀疑的吗？
老爷子怔了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真不愧是你爹儿子。”
“啊？你认识我父亲？”方睿愣了愣，自己老爹这么出名的吗？
“先不这个。”老爷子摆摆手，“你先把事情具体经过告诉我，我现在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哦，好。”
方睿点点头，将自己进入皇家幻兽师学院以来的所有事情一一告诉老爷子。
老爷子默默地听着，一边感叹着皇家幻兽师学院现在竟然烂到了这种程度，一边又惊异于方睿可怕的赋，竟然能将那么多才一一打败。
要知道，虽然如今皇家幻兽师学院的学生良莠不齐，但能选拔进入内院的，无一不是赋异禀。
方睿能将他们打败，在同龄人中不无敌，但也绝对是最顶尖的那一撮。
老爷子眼神复杂地看着方睿，这一家子都是什么怪物？
不过方睿这次还是莽撞了啊，老爷子心里叹了口气。他在帝都生活了这么多年，又经历帘年的新旧贵族之争，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贵族的嘴脸？
“唉，这事可没有这么容易就结束。不出意外的话，你后面还会有不少的麻烦。”老爷子叹了口气。
“没那么严重吧？”
“没那么严重？”老爷子斜着眼瞥了瞥方睿，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你以为事情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当连着三个贵族学生上台的时候，你在斗战场上的战斗就变成了你和贵族阶层的意气之争。要么你被贵族学生打败，要么就打败所有贵族学生。”
“当然，你是打败了所有贵族学生，但那些贵族掌权者可不会觉得你赋异禀，是可造之材。你的身份是平民，那就在他们的利益圈之外。他们会想尽各种办法毁了你，让别人觉得你能赢只是凭借一时的运气，真正有实力的，还是他们贵族。”
“如果你没退学，真的进入内院的话，你就会发现，内院应该有的资源，你根本拿不到丁点，甚至连个指导你的人都没樱”
“可是，我退学了啊。”方睿摊开双手。
“呵。”老爷子抽了抽嘴角，发出一声冷笑。
“恰恰是你退学，把事情闹大了。”
？？？什么意思？方睿满脸问号。
“你在打败了所有贵族学生之后再退学，相当于不仅是贵族学生都是垃圾，连皇家幻兽师学院也是垃圾。你这是把所有贵族的脸都踩在霖上啊。”
“贵族最看重的就是脸面！”
方睿想了想，好像是这样。不过无所谓，他本来就是想这么做的，这群饶确就是垃圾。
“我都不在学校了，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怎么样？我不是贵族我都能猜到。”
“他们可以联合起来，让你没有任何地方可去。不管是直属学府还是非直属学府，没有学院敢要你。没能进入高等学府，你就无法获得帝国提供的宝贵资源，同时无法成为帝国认证的幻兽师。”
“同时，你以后不会有一个好的去处。那些贵族操持的产业都会对你关上大门，与他们有联系的地方也不会接受你，你会连工作都找不到。”
“那……我要是自己创建产业呢？比如，自己建立个狩猎队？”
“那你就会发现一旦别人知道你的身份，没有人会收你的东西，也没有人会卖你东西。几年下来，你会一事无成，也没有人会继续跟着你。”
“你几乎永远无法以现在的身份获得成就，一生碌碌无为，磕磕绊绊。哪怕你用尽全力也无法打破他们给你编的这一张大网。”
“而你，将会成为对抗贵族下场的最好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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