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店主吸了一口气道。
“他们釜底抽薪，那就别怪我们破釜沉舟。”
孙立伟听完这话，没有发表意见。
但眼神中也是发狠了。
确实，如果非要逼上绝路，那就只有鱼死网破这条路。
“叮铃铃~”
孙立伟沉思的时候，电话响起。
看了一下号码，他的表情更加凝重。
这个人正是他在学校的内部人员。
也是多年学校生源的合作伙伴。
孙立伟的语气很着急。
“喂，老武，怎么样啊？啥时候你过来一趟，我们当面聊一下！”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到吓了一跳。
“姓孙的你发神经啊，我俩能随便见面吗？”
孙立伟感觉到自己操之过急。
叹了口气。
“怎么样？有什么新消息吗？”
武老师沉默了几秒。
道。
“现在进度很快，不光是教室，器材，还有人员都在安排，我估计下学期新课程就要实行了！”
“这么快？！”
“是啊，连大部分老师都没想到，现在到处都在修新教室，不带停工的。”
孙立伟十分不解。
“这么大刀阔斧，都他妈哪来的钱啊？学校里不是一直资金都很紧张吗？”
“这你算问到点上了，有民间投资。”
“啥？谁啊！”
话刚完，孙立伟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武老师道。
“那饶资料我已经发给你了，就是之前那个互联网公司的名人，也算半个网红……”
“名人？”
孙立伟思索着打开手机。
看到里面的照片，顿时眉头紧锁。
“草，是他？！”
没错，张昊。
而且就是上次跟段玉荷一起喝咖啡的男人！
作为情敌自然印象深刻。
上次见面就觉得眼熟，原来是红过几的慈善家！
他快速翻阅资料，越看越不理解。
一个开互联网公司的，非要来投资搞个教育改革？
有什么毛病吗？
问题是，这东西，也没收益啊！
难道他又是来做慈善？
问题是你做慈善，别他妈动老子的饭碗啊！
本来上次看到他跟段玉荷眉来眼去的，心里就想打人。
结果现在还动土到自己头上！
看着张昊的资料恨得牙痒痒。
“嘶……不对，武老师，这个试点行动背后的大人物你查到了吗？谁拍的板？”
“这个我哪里问的到？但听是曾经的老领导带的头……”
“……”
孙立伟沉默了。
不对，张昊跟段玉荷走得近。
而段玉荷的老爸刚刚退下来。
难不成，是动用了她老爸的关系，他出钱，她老爸出力？
“如果是这样，那真的难办了……”
武老师听到孙立伟自言自语，忍不住道。
“孙总，现在情况很危险，我怕这学期几个学校试点，要是效果不错，后面就是全面展开了，到时候就……”
“武老师，你急我比你还急！我们现在是一条绳索的蚂蚱，所以，你们内部的老师也出点力……”
武老师在电话那头有些不乐意。
“我们？别开玩笑了吧，我们在体制里不好话的……”
孙立伟没好气反驳道。
“我再一遍，我们是一条船的，别让我的太难听，要是我没饭吃，谁都别想好过，你明白吗？”
“……明白了，你想我们怎么做？”
“很简单，你们是老师，在学生眼里都有公信力的，所以你们想办法，尽量煽动煽动学生和家长，尤其是家长……这个试点项目，最上面是没有审批的，或者红头文件还没下来，抓住这个空隙，把质疑的声音暗示给家长群体……”
“……好。”
武老师虽然不乐意，但现在不想答应也得答应。
如果还想赚大钱，那就只能继续穿一条裤子。
武老师过了会道。
“对了孙总，上个季度的钱什么时候能结一下？很多老师都来问我，我不好交代……”
孙立伟本来就心烦，这时候听到钱，更是有点火大。
“急什么啊？我们合作多少年了！还怕我不给钱吗？”
“尽量也别拖太久，现在本来事情就复杂，安抚人心很重要，我们需要队伍支持……”
“我他妈知道，了钱会给你们的。”
武老师在电话那头忍不住翻起白眼。
什么叫我着急？
钱都他妈在你兜里，你当然不急！
他心里不爽，可也不敢多什么。
毕竟两边都有灰色的利益关系，确实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后面的教师团队，不给机构介绍生源，孙立伟的机构就没钱赚。
机构没钱赚，武老师和其他老师，也就少了一大笔灰色收入。
都怕事情曝光。
谁也不敢得罪谁。
属于是双边制衡关系。
“武老师先这样吧，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之所以谈到钱脸色大变，不是他想拖欠。
而是他的钱早就在今年全投出去了！
不仅投出去，还借了很多钱，加了几倍杠杆！
为了扩大规模，现在杭城的每个区都在新建分校，光是贷款的数目就上千万！
各种租房，装修，买设备，签老师，全都是花钱的地方，他手头压根一分活钱都没有了！
“孙总，你尽快吧，这种事拖不得。”
“我知道！开学后肯定给你们！”
“开学？你没开玩笑吧？”
孙立伟咬了咬牙，眉头紧皱道。
“那就年前！我真的需要周转一下！实在不行，我房子抵押先把上季度的钱结清！”
“孙总我不是逼你，大家都合作这么多年了，我也是没办法……”
“我知道，先这样吧！”
孙立伟挂掉电话，脸都黑了。
其实对于他的发展道路，可谓是顺风顺水，在培训最红火的几年，他吃到了红利。
如果他稳扎稳打，慢慢扩张，人生的容错率非常高。
稳定发育，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
唯一能让他一夜翻船的。
就是加杠杆。
但他就是铤而走险了，没有抵住贪婪的诱惑。
他想要成为杭城最大的连锁培训机构！
按照他的原计划，本来是衣无缝谁都无法阻止他做大做强！
谁知道忽然冒出来一个教学改革！
简直是晴霹雳！
要是真的有人要砸他的饭碗。
他第一个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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