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段监控已经调取成功，包括陈进和岳晨暄看过的路段以及没看过的自助银行门口的监控探头所拍摄到的内容。
“从区门口一直到郊二前面的拐角路口，全过程都能够看到何惠惠。”
现在的路口探头极其清楚，再加上何惠惠出现的角度刚好能拍到脸，几人可以清楚地看见女孩上学的过程。
“六点五十五到七点一十五这个时间段，何惠惠还活着。然后…”陈进调出另一段视频，“这是交叉口与郊二门口的路段，这里是个监控盲区，但幸好这一段路有一个自助银行，从七点一十五开始，何惠惠没有出现过。”
“真是见鬼了。”老孟凑近，本来听这子何惠惠七点多还出现在监控中时，他还认为是看错了，毕竟那具焦尸的身份已经确认了。
可经过辨认，监控里的人确实是何惠惠，再加上何襄的证词，基本可以确定死者前晚上回了家，早上六点五十才出门，一直到七点一十五，这人还是活生生的。
可谭李樟和工地上的工人都看见了，起火时间在七点。
难不成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何惠惠，一个生一个死？
薛定谔的何惠惠？
李山也觉得诧异，从交叉口到自助银行那段路，不过五分钟的路程，就这五分钟，一个人就能消失吗。
“地图给我看看。”冷金旗双手抱胸站在众人身后，前面几位弯着腰看着监控视频的人直起身子，最前面的陈进率先将地图递过去。
交叉口一共两条路，一条通往郊二，一条通往…
冷金旗的手指沿着路线滑动。
“另一条路，通往工地。”
…
“兵分三路，我和李山前往案发现场，陈进和…”
冷金旗的注意力从地图上移开，他的视线扫过众人。
“岳晨暄呢？”
刚才陈进是一个人回来的，几饶注意力都在案子上，这才发现岳没回来。
许楼斜靠在门边上，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烟，为了不让烟味飘进屋内，他时不时对着门外猛吸一口，然后侧身抬头，往空中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
众人安静下来，皆看着陈进。
“…他走路回来。”
扛不住这样的注目礼，陈进别扭的解释，“冷哥，不用管他。”
“嗯，你负责就行，你们俩去路段商家走访，看看有没有未被发现的家装监控，或者有没有其他目击证人看到了何惠惠。”冷金旗垂眸思索了一会儿，转身对着许楼道：“许队，麻烦你去一趟学校、何襄父母家，我们需要何惠惠所有的社会关系。”
男人抬着头，皱眉又吸了一口烟，深吸一口气后，对着外面榕树长呼一口。
“没问题。”
许楼拍了拍冷金旗的肩膀，抬步走了出去。
虽然这两人现在是上下级的关系，许楼的职位在冷金旗之上，但冷金旗已经习惯了主导，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安排好了一切，好像并不在意作为乐清刑侦支队队长的许楼是否介意。
而许楼也似乎并不介意听冷金旗的安排。
若重案组，情商稍高的当属钟弥迩和陈进，但此刻钟弥迩不在，而陈进并不觉得听从冷金旗的安排有何不妥。
老孟默默退了出去，心道这京市调来的同事还未到24时就占领了乐清分局。
——————
前往案发现场的是冷金旗和李山两人，到案发现场时已经傍晚了，工地已经亮起疗，即使今早上，不远处发生了命案，但该盖的楼仍然在盖，丝毫不受影响。
“七点一十五，何惠惠出现在距离起火点25公里之外的张槐路和定远路交叉口。”
“李老师，这位何惠惠难道会瞬移吗？还是…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何惠惠？就像楚茉和楚莉一样。”
“没有，何惠惠是独女。”
“那你觉得…”四周只有钢筋铁板的声音，未盖好的大楼四面通风，晚风吹过时，传到耳畔时变成了诡谲的低呜声，冷金旗压低声音继续道：“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
两人正停了车往荒地那边走，冷金旗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儿，见李山不话，低头凑近他眼前，似乎一定要他回答似的。
“我是个唯物主义。”李山抬手，伸出食指落在冷金旗额头上，将那饶脸轻轻推开，“更何况，她若真是鬼，也不会被烧死了。”
“李老师的有道理。”
…
荒地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四周架着灯，照亮了那一片起火区。
“乐清分局，冷金旗。”
冷金旗走在前面，将警官证给民警查看后，抬起警戒线走了进去，李山紧随其后，他手上还拿着一个可移动手电，往四周照去。
起火点确实就在这里，四周的荒草并没有被燃烧的痕迹。
“谭李樟上午，他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个黑影。”冷金旗接过李山手里的灯，往远处照去，一模一样的荒地，只有几株杂草在不远处，既不密集也不高，不足以藏人。
“去看看。”
李山绕过起火点，往杂草处走去。
冷金旗将手电光照亮前面，正要抬步往前走，却忽然发现地面上有微的黑色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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