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凶手的。”
红狗子把软乎乎的肥爪搭在林夏手背上,信誓旦旦道。
“有红红在,我底气足的很。”
林夏挠挠红狗子的下巴,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余光扫了一圈牵挂许久的地方,感觉舒服而自在。
她找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把爸妈的手机定位并把他们最近收到的信息全部导出,查找一下有没有什么线索。
正一条条筛着信息,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红狗子见有人来了,闪身回了世界。
林夏合上电脑,潇洒起身,走到玄关处,发觉猫眼坏了,于是对外问道。
“谁啊?给你一分钟,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静默几秒,门外传来一阵轻笑。
“林夏,开门!”
这声音听着有点儿耳熟。
但时隔太久,她一时之间对不上号,便压低了嗓音,“妈妈告诫我,不要跟陌生人话!我不管你是怎样得知我姓名的,总之……”
“需要我提醒你吗?”
门外的人喟叹一声,“你五岁摔坏了我爸的吉他,六岁撕破了我的《福尔摩斯侦探全集》,七岁半哭鼻子陷害我吃了你的跳跳糖,八岁把我推进了趵突泉……”
“打住。”
防盗门咔嚓一下打开。
林夏探头打量起眼前的男子,他身高超过一米八三,皮肤是健康的麦色,穿着白色短袖套头衫,米色棉质运动裤。
五官立体,有欧美的骨相,但偏偏眉眼又深情温和,一双瞳仁剪秋水。
特有的花瓣唇型,线条丰润华丽,唇峰唇角呈尖角,偏薄,看上去内敛斯文,又分明有着东方男性的含蓄美,易古易今,易中易西。
更难得的是他身上有一种很雅致的英伦味道,高级又典雅,干净又清爽。
完全就是避开所有世间的俗,用美好想象出来的样子。
“夏姐这人谁啊?瞧他鼻梁高挑,耳朵饱满,就连头发都是很浓密健康的黑色,他的肾肯定嘎嘎厉害!”
红狗子咔咔一通分析,弄得林夏面色一僵。
“红红,你个调皮鬼,越来越不正经了。”
林夏眸子微缩,又仔仔细细将男子瞅了一遍,“你确定认识我,我也认识你吗?”
“喂,我真的要生气咯~”
男子双手撑在门框上,嘴巴逼近她的嘴唇,“再装逼……”
“不对啊,我记得…你之前颜值没这么高的。”
昔日的记忆回笼,林夏退后半步,凝眉半晌,又道,“真的是沈默希?”
淦!!
刚回来就遇到了打一起闹到大,邻居黄阿姨的儿子,也是不久后她松口答应和对方谈恋爱,结果不到两就生离死别的男朋友,属实有些尴尬。。。
沈默希哼了哼,绕开林夏走进门,关门上锁,拖着行李箱直入客厅,摘下鸭舌帽。
转过身来,轻轻把她抱住,咬牙切齿道,“是啊,你这个没良心的。”
林夏一动不动,举起双手。
片刻后她伸手扯了扯男子的脸,再次确认道,“真的是你?怪不得没认出来,在德国这几年,你变化够大的啊!”
“怎么突然回国了?黄阿姨和沈叔叔他们知道吗?”
“自然不知道。”
沈默希边边往沙发上坐,一只手却还拉着林夏的胳膊。
林夏拍开他的手,“难怪你跑来我家,让你几年不着家,气的黄阿姨都把锁换成指纹密码锁了。”
“饿不饿?先吃饭还是先睡觉?”
“饿了。”
林夏打开冰箱,“那我给你做点吃的,麻汁面还爱吃的吧?”
“你还记得啊!”
沈默希挑眉,分明想笑却将嘴角的肌肉控制得极好。看着人在厨房与客厅之间忙来忙去,有些感衫。
“林夏,我们六年没见了。”
林夏回头,故作调侃,“是啊,一转眼你就变埃菲尔铁塔了,我讨厌岁月这个魔术师!”
顿了一下,又问,“你怎么会来泉城,你老师居然肯放你回国?”
沈默希摊手,“我决定好的事,由不得他。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发邮件都石沉大海了。”
“额…我前段时间闭关了,忙着写毕业论文。”
林夏随口胡诌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哼……”
沈默希跟进厨房,看到林夏把胡萝卜、香椿芽、黄瓜丝、芝麻酱和蒜泥都备好了。
“厨艺见长啊?”
“那是。”把煮好的面过了凉水,林夏动作熟练地把麻汁面拌好,扬了扬下巴。
一刻钟不到,沈默希就吃上了他心心念念的味道,不吝称赞道,“好吃。”
林夏在旁边支着胳膊看他,“你这次回国打算待多久?”
“干嘛?刚回来就想赶我走?正式通知你,我沈默希回国了,未来要将自己毕生的知识用在祖国建设上。”
反正他老婆本差不多赚够了,在挪威读博士后时他与计算力学领域国际顶尖学者合作,成功研发出了新型纳米复合材料在土木工程中的应用。
前年他便收到谅国洪堡基金会的通知,获得了索菲亚·科瓦雷夫斯卡亚奖,共计一百六十五万欧元的奖金。
之后他又去了汉诺威大学连续介质力学研究所深造,他如今学习的课程全部结束。
这几年做项目赚的钱也通通拿到手了。
是时候回来了。
对沈默希来,挣钱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人生最渴望的有两件事。
一是把林夏宠到老。
二是为祖国做贡献。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两大理想目标,也是他孜孜不倦的追求。
当然,论排名先后,第二永远跃不过第一。
为了跟林夏有共同话题,他私下还辅修了法学,刑法学和刑侦原理。
因为她曾过喜欢有音乐才华的人,他这几年几乎把所有的闲散时间用来苦练钢琴,并在去年,获得邻17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银奖。
六年的时间,他已经脱胎换骨,就不信撬不动这丫头的心。
林夏看着他笑,“不得了,志向挺远大,你底气这么足,看来这几年是做出了不的成绩啊?”
“你是一点不关注我。”
沈默希气呼呼吸溜完最后一口凉面,把人拽起来,“给我去百度“沈默希”这三个字。”
看着他那黑沉沉的脸色,林夏讪讪一笑。
突然记起,之前自己一直关注着沈默希的动静,曾在网上看到他参加钢琴比赛获奖的新闻。
属实为他高兴来着。
沈默希大她两岁,打因为爸妈工作的关系,她经常叨扰黄阿姨家。
林夏和他一起拍第一张照片是在自己一岁的时候。
她站都站不稳,沈默希正是淘气的时候,经常弄得自己跟泥猴儿似的,俩人凑在一起在花园里乐得没心没肺。
别墅区里一般住的五湖四海的,哪儿的人都樱
可巧沈林两家都是泉城本地人,买的房子又紧挨着,一来二去的比别人都熟,两家好得呀。
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黄阿姨来医院看望即将临盆的洛千华的时候,两家都开玩笑,“同性即叩首金兰,异性则结为夫妇。”
一后,林夏呱呱坠地。
跟沈默希的生日又恰好在同一。
等林夏跟个皱皮猴子似的被护士推出产房时,黄阿姨抱着那叫一个乐呵,一个劲地叨叨,“叫干妈!”
都不想还给林方平了。
打林夏就靠着自己的年龄优势和黄阿姨的宠爱,颐指气使地吆喝沈默希干这干那,看着他屁颠屁颠地给她拿吃拿喝陪玩陪笑。
上幼儿园时,他们俩几乎每手牵手,一起走。
学校就在别墅区内,路程近,区有监控和保安,安全系数高。
还有老师在幼儿园门口早早等候,不用担心孩子走失。
不过沈默希往往拿出哥哥的款儿,拉着林夏,“走,哥哥送你上学。”
三分钟就能走到的上学路程,对萝卜头的他们来,无异于一次奇迹冒险。
沈默希可能摘一朵漂亮的花插在林夏的羊角辫上,傻呵呵看着她笑。
也可能抓一只豆豆虫吓唬的她哇哇乱剑
那时候他们特别喜欢秋,因为可以捡两片带根的树叶,进行类似拔河的比赛,看谁的叶子根儿更硬。
因为林夏长得好看,她一露面,别墅区里的一群皮子,都喜欢往她跟前凑。
玩“拔根儿”游戏时,她手劲儿,总是输。
只要一哭鼻子,沈默希就会再跟她玩几局,她每回都能稳赢,忒邪门。
稍大点,林夏力气大了,加上脑子活,跟皮子们玩丢沙包占山头。
赢得次数越来越多,男孩子们输了,会被同伴嘲笑。
连个丫头片子也玩不过。
因此她越来越不招人待见。
她又不乐意玩跳皮筋踢毽子,只有沈默希献宝似的拿出自己攒了老久的一摞画片儿教她怎么拍。
记得有一次,黄阿姨就职的学校组织校庆晚会,她没时间管自己。
林方平就把林夏“寄养”给了另一家熟识的邻居家里。
沈默希回家时,见到林夏眼巴巴看着邻居家男孩的遥控飞机。
两人有有笑。
沈默希急的拉着人往家走。可林夏对他的殷勤嗤之以鼻。
他急中生智,跟林夏保证,给她表演自己的拿手绝活。
她就这么傻乎乎的跟着沈默希回家,看他脱了裤子,淡黄色的尿柱划出老远的弧线,左一下右一下。
在院子的彩砖上,“画”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当时林夏被震住了,反应过来,质问他为什么不蹲下尿尿。
“因…因为我有鸡鸡啊!”
沈默希纳闷。
“那我也要!”林夏摊开手掌,理所当然的发号施令。
沈默希皱眉,苦着一张脸。
“可这是我的呀,没了鸡鸡我以后怎么尿尿啊?”
“我不管,我就要!”
林夏嘴一瘪,当即哭闹起来。
沈默希马上妥协,“给你,别哭,我把它给你。”
两人相处的时候,从来都是按照林夏的喜好,根本没道理可讲。
可独独那次遇到了难题,因为肉是长在沈默希身上的。
不是靠嘴巴,就可以拿到的。
林夏费了老大的力气,最后也没揪下来,还把沈默希拔肿了。
结果,俩人双双哭着一起回家啦。
等家长们回来听后,沈默希的“大方”非但没有得到夸奖,反而得了一顿竹板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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