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从皇宫离开后，皇宫中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帝后争执的消息如过去一般被死死封锁在宫墙内，旁人只道帝后和睦，家威严，不知这般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多大的的暗流。
秦寻雪自然不会戳破这平和的假象，甚至还乐得为他们遮掩。虽悄然让帝后不和多年的消息在京都流传并不困难，但秦寻雪并没有选择这么做。一来是不想大周内乱，将注意力从夺嫡之事上分出去，二来则是为了逼着姜皇后动手。姜皇后有所顾虑，才会将影响降至最低。
周泽年这些日子很忙。
他被禁足一月有余，虽一直在联络手下的官员，但若要和平坐上太子的位置，避免在日后周泽瑜与姜皇后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起义时毫无还手之力，联系官员便是必备的过程。虽黑骑卫能保障他的存活，但壮大自己的势力才能更好地堵住这些叽叽歪歪的文官的嘴。
秦寻雪也没有闲着。周泽年忙着维护关系时，秦寻雪也忙着疏通大周境内的绣衣阁的网络。秦静芷让山雀前来，便是为秦寻雪补上最后一块碎片。大周境内的绣衣阁成员虽都听秦寻雪调动，但有些暗桩只会和自己的接头人联系，山雀便是这个接头人，她的前来，意味着大周马上就要乱起来了。
山雀来大周也是为了根治身上的旧伤。她与秦静芷之间的往事不论，只是当年她被拖出秦家时到底是伤了身子，这些年鹂雀在大周时也会时不时给她送些缓和伤势的药汤，但终归是治标不治本，如今山雀到了大周，一边替秦寻雪联系暗桩，一边又在疗伤，也算是两不误。
秦寻雪通过山雀得知了一桩大周的辛秘——当年大周的先帝当真为照仪公主留下一道圣旨和一件信物，那道圣旨便藏在御书房的牌匾之后，连周明帝都不知晓。
“这些老头子还真是没创意，都喜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牌匾后，也不知道换个地方。”当年玄清帝位秦寻雪留下的那道圣旨也是藏在牌匾之后，秦寻雪大闹御书房时差点把圣旨给砍断。
山雀被鹂雀按着灌下去奇苦无比的汤药，龇牙咧嘴地砸吧砸吧嘴，回应秦寻雪：“还好当初秦将军拦了娘娘。”
秦寻雪轻笑：“我又不想做皇帝，就算砍了又如何。你先养养伤，接下来的事交给雀枝便好。”
山雀摇头：“操弄流言之事还是我擅长些，况且在鹂雀的照料下，我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娘娘可以放心将此事交给我。”
秦寻雪越过山雀去看鹂雀，鹂雀冷着脸，但没有反驳山雀，反而跟着劝秦寻雪：“娘娘放心，有我看着她，定然不会让山雀出什么事。”
秦寻雪点头，转头问了另一件事：“死去的那个公主，她的母妃没有闹吗？”
也不怪秦寻雪过了月余才想起问那位被人推到台前的公主的事，毕竟秦寻雪都是直接找幕后主谋的。
山雀很容易便从记忆里翻出那位为好友复仇的十公主，她微微垂眸，叹气一声开口：“明面上这位十公主是为了替谢伽梦复仇才对娘娘动手，但如雀枝拷打刺客后得到的消息那样，确实是姜皇后在背后推波助澜。她知道娘娘并非谢伽梦，早便不相信娘娘的投诚，便安排了这么一出。十公主的母妃的家族是依附着姜家的世家，专门替姜家处理不干净的手段，所以十公主才习武。十公主的母妃在宫中也是依附姜皇后的，所以......就算真的有怨，也没办法加以利用。”
秦寻雪扯了扯嘴角：“下攘攘，皆为利来。不管如何，把消息捅到那妃嫔面前去，派个机灵的过去，蛊惑一番。总是要在宫中埋下更多钉子的。对了，这些日子十五公主在做什么？”
“养在她母妃膝下，这段日子周明帝心情郁郁，便总是召见她。”山雀虽不知秦寻雪为何提起十五公主，但还是接了话。
秦寻雪点头，语气淡淡：“联系阿年，将信物和圣旨一事完完整整告诉她。”
“雀枝。”秦寻雪唤了一声，雀枝应声进了房中，便见秦寻雪起身。
“我要去见定国长公主。”秦寻雪想，埋下那么多棋子，总是都要利用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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