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想把下与大秦，彻底划上等号
当柳白这句话出，嬴彻怔住了。
他知道，和蒙毅一同联袂来宴的动作，瞒不过老师。
但是没想到...老师居然丝毫没有介意。
“呼....”
嬴彻长出一口气，眼神复杂无比。
就如同一个骑着权力快马一路奔驰的男人，在悬崖之边，面色骤变。而又有一人，冒着被撞飞跌落悬崖的风险，硬生生伸出手将这马缰绳死死拉扯住。
劫后余生，自然是庆幸。
但看看这个拉扯住缰绳之人，赫然便是自己一直防备之人，心头何等复杂。
“恭贺陈平先生啊！恭贺恭贺。”
而就在此时，门外又是有一阵高呼，赫然是用自己的恭贺之词，强行压住了门房的宣报之声。
因为在丞相府当了门房，还得了柳白亲自认可的年轻门房，虽是一脸怒意，但也不敢开口。
因为来人乃是当朝九卿典客古峻，以及廷尉府右傅文丘。
二人和自家有没有交集他不清楚，但九卿这个行列的官位，分量也确实重。
“柳相，古峻和文丘，好似有些无礼啊。”
萧何皱眉，隐然已经对此二人有些许不满。
哗众取宠不上，但...冒犯也是真的。
“什么狗屁玩意儿？让他们站着。”
“宴席开始了再放进来。”
柳白淡淡开口。
赫然是完全不将此二人放在眼郑
九卿外加一个廷尉府右傅，这在朝堂之中，也是屈指可数得重臣了，可在柳白看来，跟两只虾米依旧是毫无区别。
既然喜欢瞎嚷嚷，那就老老实实在门口嚷嚷呗。
“呃....”
一旁的嬴彻被噎了一下，只觉得自家老师还是一如既往得霸气。
....
对于古峻和文丘，柳白自然没什么必要特意给什么好脸色，白了就是两个废物一般的玩意儿，只敢在暗地里面做点事情，真拿在台面上，柳白还真不介意碾死他们。
倒也不是存着陪他们耍耍的意思，而是要治一治官场之上这股子善妒和倚老卖老的风气。
柳白和陈平萧何带着嬴彻、蒙毅二人来到书房之中，好歹也算是稍微安静了些许。
一走进书房，嬴彻便看到了那副悬挂着的地图。
赫然已经是将匈奴....甚至是百越的版图画进了大秦版图之内。
嬴彻心头一惊，连忙转移视线。
自家老师的谋划，实在是太过于迅猛了。
这李信跟百越到底有没有正是交兵都不知道，自家老师已经觉得百越是囊中之物了。
“柳相，这一块是什么？”
蒙毅看着地图之上大片的空白，也是不由心生疑虑。
所有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是匈奴往北往西的地方。
一直以来，华夏大地之上的人，都认为匈奴所在的草原已经是蛮夷之地了，再往北往西，定然是不毛之地，别是人了，恐怕去都去不了。
可现在...
柳白居然留了这么一大片的空白在那儿。
这让蒙毅十分不解。
柳白略微沉吟，仿佛是思考着如何用他们能听懂的方式去解释：
“匈奴西迁，这是咱们大秦的战略。”
“但，朝堂之上，主流的论断是...匈奴的西边北边，是更加落后的蛮夷，甚至觉得是野人。”
“实际上，这种想法是有些错误得。”
“在过了草原之后，还有肥沃的土壤，还有部落，甚至强大一点的，都已然开始建国了。”
“之前有人曾经，为何不将匈奴彻底绞杀，反倒是要放他们西迁，这一点本相不同意，便是想要利用匈奴人，当做我大秦的鞭子，去攻打这些地方，而后我秦军尾随而至，必可事半功倍。”
实话，这样解释，真的是有些为难柳白了。
他毕竟太年轻了，也不可能亲自去过这些地方。
现在这么，还能勉强解释为听闻，可真要是详细了，那就有些麻烦了。
“还有人？”
“但怎么可能土壤肥沃？”
蒙毅微微一愣，有些蒙圈。
他知道柳相有将匈奴缺做牛马驱使开疆拓土的打算，但...柳相从未过这开拓的疆土，会是肥沃之地啊！
柳白淡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下很大，真的很大、”
“蒙毅还有....或者为师僭越一声，喊殿下您一声直名，嬴彻。”
“你们所看到的，只有这么大。”
柳白伸出手，如后世比划照相机一般，比划了个长方形的形状，而后缓缓将手扩大，直至手臂完全张开：“但实际上，这...大到穷极一生都有可能走不完。”
“咱们这一代秦人走不完还有下一代，下下一代，终究是要走完的。”
“地图有穷尽纸张之时，可下没有，或者...我秦饶雄心壮志没有穷尽之时。”
柳白一番话出口，书房之内所有人都是愣了一下，再看那大处留白的地图，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好了，你们暂且出去。”
“太子殿下，可否与我坐下细谈一二?”
柳白摆了摆手，淡笑一声。
地图上的事情，无论他了多少，比划了多少，始终只是让他们心中有一个大致的轮廓，还是极其不确定的那种。
只有真的将大秦的黑水玄旗插上这些土地，将这些疆域纳入大秦的版图之内，他们才会知道什么叫做‘下之大’。
柳白真的很想将下这个词，从实际程度上与大秦划上等号！
蒙毅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而一旁的萧何和陈平，已经恭敬得了一声‘是’而后转身离去。
蒙毅只能跟随离开。
书房之内，只有一位权倾朝野的丞相老师，还有一位根底不深却已初具帝王之气的年轻储君。
嬴彻深吸一口气，但没有先开口，只是静静的看向自己的老师。
难道....老师要与自己讲所有的话都开了吗？
柳白缓缓回眸，直视这位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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