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又问了一遍,邢明依然不回答。常乐环顾四周,哈哈笑了几声,忽然提高了声音:“黄司令,黄司令,你该出来了啊?”
“哎,哎,来啦来啦。”黄镇疆不知从何处钻出来,应声来到常乐面前。他是来看常乐的狼狈相的。他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一脸愧疚。
黄镇疆一边拉常乐出渔网,一边骂邢明。
“哎呀,常书记,我来晚了。邢明,你怎么搞的?让不法刁民打了常书记,我看你这旅长当到头了。”
“是我失职。司令,我把战士都派到两个岛那边布防了,这边没有几个人。谁能想到他们会来这边闹事。”
“我不听你的解释。你回去等着挨处分吧。”
常乐拍拍黄镇疆的肩头:“好了好了,你俩别演戏了。大家都是千年狐狸精,干吗非要别人身上骚气!黄司令,这样做有意思吗?好了好了,演戏到此为止,现在,麻烦你黄司令、还有你邢旅长,赶紧派人把渔民收拢起来,我要问他们话。这场闹剧该收场了,不能再闹下去了。”
邢明立正敬礼:“请首长放心,闹事的渔民,一个也跑不了。”
他回头吩咐:“张承鼎,你赶紧去办。把来酒店的渔民都请到那边广场去,少了一个,唯你试问。”
黄镇疆笑着:“当今真是法制社会了,这要是从前,封疆大吏被让刁民网住暴打,将是通的案子。这些刁民个个灭族的罪名。常书记,我一定查明主犯,重重严办。”
常乐先确认曲楠楠有没有受伤,然后才接黄镇疆的话茬儿。
“黄司令,好手段。煞费苦心的安排这么一场戏,就是为了困住我俩,不让我们阻止炸岛吗?”
“常书记,你可不能凭空污人清白。”黄镇疆话得很严肃,脸上的笑意却掩饰不住。
他指着前面的渔民:“这些冉亭山打云梦白鱼时,还没亮。被邢明的手下拦住。对了他们是曲家渎的人,是曲主任的老乡。”
“他们怎么知道楠楠来了?”
“啊,明问过了,他们从新闻广播里看到的。昨的湖湘新闻重点报道了徐长卿主任、你常乐书记,还有曲楠楠主任来指导工作。所以,他们知道曲楠楠在云梦,还住在君景大酒店里。”
“他们为什么要攻击曲楠楠?”
“这我哪知道啊。常书记,一会儿,您去问问那些刁民吧。”
曲楠楠想去换身衣服,常乐笑了:“啥时候了,别换衣服拉仇恨啦。我们顶着一身的鸡蛋羹鸡蛋皮去见你的乡亲们,或许更合适。哪个啥,无论如何,咱总得让人家解解恨,是吧!”
黄镇疆:“还是换一换吧,你看看曲主任浑身上下都成啥样子了!”
“不用换,就这样。”常乐忽然觉着黄镇疆不紧不慢的缠着他,好像是要等谁来。他脑筋一转,暗骂一句:我真是蠢。他不是在等谁,而是要等两座岛起爆的声音。
常乐很善于观察,他已经看到君景这边的战士很少。看来邢明得不错:大部分战士都派出去了,这边留守的极少。
常乐问:“黄司令,你们把我拦在酒店里,是还要炸岛吗?”
“常书记,我们没有拦你,你是贵客,可以随便出入。不过,岛是必须炸的,而且炸岛是军事演练的必要科目,跟你们地方上,没有任何关系。”
常乐怒火往上冲:“黄镇疆,我告诉你。我不是以朋友的身份,而是以一个退伍老兵的身份,告诉你。黄司令,你身为三军统帅,最应该爱惜士兵的性命。那些为救你们牺牲的士兵,他们应该好好安葬,而不应该长埋水底。”
怒眼圆睁、疾言厉色的常乐,并没有吓倒黄镇疆。常乐一通咆哮,竟然招来一阵疾风。呼呼呼,疾风刮过,黄镇疆的军帽被吹歪了。他摘下帽子,弹怜,重新戴好,又正了正。
他不无讥讽地:“你别装得这么义正辞严,漂亮话谁都会。我这样做,就是爱惜士兵的生命,不想他们白白送死。”
“那你就让他们上岛排哑炮去?昨不是死了好几个了,你还这样干?”
黄镇疆拍怕手:“常书记,不容易啊。终于我俩有共同的观点了。我没有让战士排哑炮,而是让他们做警戒,防止无关人员闯入。你看着吧,马上将万炮齐发,命中炸药,两个瞬间沉没。”
“你要火力覆盖,引爆炸药?”
黄镇疆点点头:“除此之外,我也别无他法。”
常乐沉默了。是啊,这好像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即使放弃炸岛,那些埋着的火药,也得慢慢取出来。那将是一个持久的过程,充满了风险,不定还得死更多的战士。如果与黄镇疆易位相处,一旦开启了炸岛模式,遇到哑炮,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常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镇疆啊镇疆,早知如此,你当初何必炸岛啊!”
这种感叹,让黄镇疆听来,大有于我心有戚戚焉的感觉。
他笑着:“常大哥,你现在还想阻止我炸岛吗?”
“当然想,但这种局面,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常乐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话都有气无力的。最后几个字,得哑然失声。
“好,常大哥,曲主任也在,你俩的事我很欣赏;我这边炸岛的苦衷,你也了解了。咱们两下里两清,从此之后,还是好哥们。”
常乐摇摇头:“其余的事都好,我只在意曲楠楠为什么被打?你得给我一个交待。”
“常大哥,你要的交代就在前面,那些行凶的渔民应该被控制了,咱们找他们去。”
近百饶渔民,被十几个战士和保安,控制在君景大酒店的前面。战士手持冲锋枪,保安们各拿防爆警棍,盾牌,虎视眈眈瞅着被围困住的渔民们。
常乐站在台阶上,在渔民队伍里瞅了几眼,并没有发现刚才那几个人。
水上讨生活的人,大部分肤色红紫,有的甚至是酱色。而带头攻击曲楠楠和他的人,肤色较浅。有一个人甚至很白皙,像是坐办公室的文员才有的肤色。
这点,常乐记得很清楚。人群里没有他们,常乐的猜想得到了验证。现在他能确定这次攻击事件,就是黄镇疆策划的,而黄背后的人肯定是钱德沐。
常乐的后槽牙咬得嘎嘣嘣响。他心:钱德沐啊钱德沐,我已经要罢战言和了,你忽然来这么一出。我俩的争斗,你扯上曲楠楠干什么?楠楠还为你求情,让我放过你。他妈的,你们真卑鄙。最好别让我见到你,否则一定要你好看。
常乐暗暗发恨,打算找钱德沐算总账。其实不需要他找,人家自己会来。正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很快常乐的“意淫”对象就出现了。
一辆客车,从远处码头驶来。速度很快,直奔人群而来。嘎然一声,客车停在常乐所站的台阶下。车门打开,令常乐恨得咬牙切齿的钱德沐,从车里面,探身出来,向大家招招手,一个跨步,跳下车来。
他笑着向常乐挥挥手,然后转身从车里扶下来徐长卿。
钱德沐换了一副表情,满脸关心:“啊呀,曲主任,你你,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
徐长卿也看到了曲楠楠的丑样子,心里一阵暗骂:钱德沐,你子够阴损的。昨晚,我拉你们结拜兄弟。酒桌上,你们兄友弟恭的,好的很,就像是亲兄弟。一晚上过去,今,一大早的,你就捅兄弟媳妇几刀子。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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