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去了金素珍租住的村子。
大白的，年轻人基本都去工地上打工，又或者出海捕鱼去了，留在家里种田的，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
更老一些拿不动锄头的，也有活干。
秦枫走进巷子里，见到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围坐在一起搓麻绳。
姚存志的妈妈也在其中，她最先看到秦枫。
“秦老板来了，来找你舅妈吗？她出门上班去了。”
秦枫：“我就随便走走逛逛。”
他蹲下来，看着一大堆的麻绳问：“阿姨，你们在干什么呢？”
“织鱼网呢。”姚母道：“我跟大家学了一手，赚点钱。”
她手上动作没停，脸上表情幸福。
曾经她做梦都没想过一家三口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儿子有份好工作，一个饶工资不仅能养活一家三口，还绰绰有余。
女儿也去上学了。
她其实什么都不缺，织鱼网与其赚钱，不如是用来打发时间的。
秦枫跑进金素珍家，拿了一个马扎出来，到姚母身边坐下，看着麻绳跃跃欲试。
“我也来帮忙，行吗？”
边上的老大爷：“后生仔，你要是不会，别给我们添麻烦。”
秦枫：“我眼睛看着是学会了，动手试两下应该能成，我不要工钱。”
老大爷立马把麻绳塞他手里：“你早不要工钱嘛，来，阿爷教你。”
织鱼网不是多难的手工活，秦枫眼睛早就学会了，上手几遍，也能织起来，只不过比熟手慢一点。
他边织边和大爷大娘们聊：“你们都是本地人？”
老大爷奇怪地斜眼看向秦枫。
“那肯定的喽，我们半只脚踏进棺材了，难道还和你们后生仔一样跑来打工？”
另一个老大爷哈哈大笑：“哪个老板要我，我也去了，一把年纪还能吃上商品粮。”
秦枫到过深市广市好几次，已经能听懂一些白话，老大爷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在他听来，也是能听得懂。
秦枫不介意他们的调笑，转而问：“大爷给我讲讲深市呗，我一个外地人挺好奇的。”
老人家最喜欢忆往昔，起年轻时的风光，更是停不下来。
“你别看我们现在老掉牙了，以前我们几个很威风的，我们祖祖辈辈都在深市，那时还不叫深市，叫新安县，我们是渔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几个老大爷激情发言，完自己的风光历史，转而有些感慨。
“以前的日子哪有现在好，肚子都填不饱，饿着出海，那时的愿望，就是家里能有一艘好点的大船，去更远的海上，捕到更多更贵的鱼。”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老人陆续被家人叫回家吃饭。
姚母提上自己的板凳，对秦枫：“秦老板，你来我家吃顿饭吧。”
秦枫摇头：“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做，要先走。”
姚母没有挽留。
秦枫把马扎放回金素珍家里，顺便从系统里兑换了汉堡，边走边吃。
他去了市图书馆，成功找到了《新安县志》，一下午都花在看县志上。
回到招待所，他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如果不是担心被人怀疑，他恨不得直接从系统里兑换食物，而不是让招待所的服务员一日三餐地送饭。
就算是这样，设计团队其他人也担心得不校
几个设计师凑在一起。
“秦工已经4没出过房门了，该不会出事了吧？”
“没出事，早上服务员送早餐的时候，我跟着看了一眼，秦工好好的，自己开门拿早餐，还对服务员谢谢。”
“唉，这次任务重，秦工虽然有本事，不过还是太年轻了，抗压能力可能欠缺一点。”
“别这些有的没的，我们想想办法吧，总不能一直停滞不前。”
几个设计师面面相觑。
他们不是结构设计师，就是电路设计师，又或者是室内设计师和给排水设计师。
反正就是没有建筑设计师。
能帮什么忙。
“我不是马后炮，其实我当初就觉得院长的人员安排不妥当。”
有人弱弱地提议：“要不，我们找院里要支援？”
又沉默了半晌，其中年纪最大的设计师缓缓摇头。
“这么做不妥当，这次项目负责人是秦工，我们不能越过他去找支援。”
又沉默了。
最后还是这个老大哥：“再等等吧，反正深市这边也没催。”
这一等又过了三。
在众人快等不下去时，秦枫终于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在此之前，他好好地洗了个澡，胡子刮干净，头发有点长了，他不敢自己剪，怕剪坏了不敢出门见人。
接着又美美补了一顿觉，这才走出房门。
设计团队的人见到神清气爽、笑容满面的秦枫，一下子有点恍惚，甚至怀疑秦枫是不是精神出零问题。
秦枫笑着：“下午三点钟，大家到我的房间集合，我们来谈一谈项目。”
电脑装在秦枫房间里，他懒得搬来搬去，反正项目组人不多，挤一挤就是。
下午不到三点，所有人都到齐了，女同志坐在床上，男同志直接盘腿坐地上。
秦枫给大家发了设计图，又打开了一个动画。
“我们先来看一看设计，时间紧迫，动画做得比较粗糙，大家看不清的地方，尽管提出来。”
大家的目光全都聚焦在电脑屏幕上。
一栋大厦平地而起。
外立面融入了岭南建筑风格中骑楼的元素，悬挑式的景观台设计成渔船的形状。
船帆居然是能动的。
秦枫适时讲解。
“船帆上可以铺设太阳能电路板，用太阳能发电，供应一部分大厦的用电。”
顿了几秒，他又补充：“如果现在的技术做不到，可以先留出位置，方便以后改造。”
动画已经播完了外立面的部分，进入了大厦内部。
大厦内部的功能区设计很新颖，空间利用率大得让人惊讶。
两位结构设计师不约而同低头去看设计图，搭配上一些数据，在心里琢磨。
良久，两人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在秦枫的设计里，居然已经把结构设计考虑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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