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让人熬了药等着姜媚。
这情形和之前灌姜媚喝绝子汤的时候一样，不一样的是，这次的药是调养身子助孕的。
姜媚反倒不像之前喝绝子汤那样果决，她迟疑了下问萧氏：“夫人觉得我有资格为公子生儿育女？”
“三郎喜欢你，愿意留你在身边，那你就有资格，怎么，你不愿意？”
萧氏眼皮微掀，目光带了威压。
姜媚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她想了想：“我的身份太低了，孩子生下来难免被人诟病，夫人可能答应我，若我日后生下孩子，不论男女，都把他们养在夫人膝下，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是他们的母亲？”
姜媚可以承受任何的谩骂诋毁，也可以承受裴景川日后变心带来的后果，但她不想连累无辜的孩子。
她不想像自己的父母一样可恶。
萧氏没想到姜媚会提这样的要求，愣了一下点头道：“好。”
——
素了太久，一晚上还不足以让裴景川满足，他想了姜媚一，忙完正事回家便直奔姜媚的院子。
裴景川没让丫鬟通传，直接进到屋里。
气很热，屋里的冰块早就化完了，姜媚没让人再取，只穿了一身薄透的青色衣衫半撑着脑袋倚在美人榻上看账簿。
离黑还早，但为了凉快，外面檐下挂了凉席遮阳，屋里的光线有些暗，姜媚的身形隐在薄衫之下瞧不真切，唯有一双软白巧的足露在外面，惹人眼球。
屋里没有别人，姜媚的坐姿有些慵懒，右腿屈着搭在左腿上，衣摆上不知不觉撩到膝弯之上，腿也是纤细白嫩的，被遮住的地方更令人想要探究。
姜媚的注意力都在账簿上，并未发现裴景川的到来。
裴景川暗了眸，正要让给姜媚按腿的婆子出去，忽听得那婆子开口：“那方子是夫人特意找妇科圣手开的，对姑娘的身子大有裨益，想来姑娘喝不了多久就能有好消息了。”
裴景川顿住。
他下意识地去看姜媚的表情，姜媚面上平静无波，毫无喜色。
好像并不在意身体能不能调理好。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让裴景川沉了脸。
婆子毫无所觉，继续念叨：“我知道那药很苦很难喝，但为了孩子，姑娘还是忍忍吧，姑娘如今虽然很得公子的宠爱，但还是要等诞下子嗣才算真正在这里有了根，若是日后能把孩子记在少夫人名下，姑娘这辈子也算是没有白活了。”
“嬷嬷的是。”
姜媚没有反驳，乖顺地附和了句。
婆子正要再些什么，一个冷沉的声音响起：“出去！”
婆子回头，看到裴景川黑沉沉的脸，只觉得头皮发麻。
三公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人通传一声？
她刚刚没三公子的坏话吧？
婆子一边回忆自己刚刚都了什么一边行礼，见裴景川的注意力都在姜媚身上，连忙退出房间。
姜媚听到裴景川的声音也是一惊，她放下账簿坐起来，倒是并不慌乱：“厨房今日冻了酸梅汁，我让人给公子盛一碗来，公子可要在这儿用饭？”
姜媚着便要起身，被裴景川摁了回去。
薄衫宽松，她刚有动作衣衫便从肩头滑落，裴景川燥热的大掌直接压在了她肩上。
昨夜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还没消，冷凝的气氛中陡然生出两分暧昧。
裴景川神情未变，只盯着姜媚：“刚刚那婆子的话你都认同？”
他连私库都交给她打理了，她就只想生个孩子给别人养？
还是直到现在，她也还是不想给他生孩子？
感受到裴景川的怒意，姜媚立刻摇头否认：“我当然不是这样想的，公子这样喜欢我，我怎会愿意看到公子把这份喜欢分给别人？只是府里这么多人，我总不能每一个都跟他们解释吧，不管别人怎么，只要我与公子心意相通不就够了吗？”
裴景川绷着脸，对姜媚的回答并不满意。
她刚刚那平静无波的表情可不像是在意的样子。
想到这里，裴景川俯身，黑沉的眸底映出她的脸，然后姜媚听到他一字一句地：“不够，你的喜欢只是口头的，没有野心，也没有占有欲。”
姜媚想要辩解，又听到裴景川：“软软，你应该和我一样，坚信裴家三少夫人不会是别人。”
姜媚眼皮一跳。
裴家三少夫人不是别人，难道还能是她？
可就算裴家不介意她的那些过往，就算她学会看账簿，比清檀还要八面玲珑，他们之间还是有着云泥之别。
她怎可能做他的妻？
可裴景川的眼神太过坚定，姜媚不敢反驳，只底气不足地：“可是三郎这太难了，我觉得我做不到。”
“有我在你怕什么？”
裴景川眉头紧拧，因为她的不信任而生气。
好像凭着他眼下的喜欢，真的能把她扶上裴家三少夫饶尊位，让她做他的妻，与他生同寝，死同穴。
姜媚的心又狠狠地悸动了下，但她不敢奢望那样遥远的以后，很快冷静下来，乖顺地：“我错了，三郎，以后我会以成为裴家三少夫人为目标而活的。”
姜媚改口改得快，眼神又坚定，裴景川虽然知道她还是口是心非，却没有揪着不放。
他目光一转，看到姜媚腕上戴着的粉珍珠手串。
粉色挺挑饶，但姜媚皮肤白，手腕又细，那手串戴在她手上，格外的好看。
裴景川抓过她的手细细地看了一会儿问：“只戴了这个，别的都不喜欢？”
“三郎送的我当然都喜欢，但也不能全都戴身上呀，那也太招摇了。”
尤其是那条足链，一戴上就会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她若是真戴着从这里走到他院子里去，岂不是府里的人都知道了？
裴景川知道姜媚在想什么，摩挲了下手串上的珍珠，淡淡道：“那就一日戴一样，换着来。”
这话落在姜媚耳中，就是裴景川要一换一个花样折腾她。
姜媚有些笑不出来，裴景川立刻敏锐地问：“怎么，不愿意？”
“愿意，只要三郎喜欢，我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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