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不想死的，停！”
少女没有温度的声音传进了在场所有饶耳朵，裹挟着一些化神期的灵力，让人不得不遵循她的话去做。
空中飘着的箭全部消散，整个阵的灵纹都暗淡了下来。
原本在场也是有不少化神期的人，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竟然觉得少女的灵力就是隐隐压了他们一头。
“很好。”
少女朱唇轻启。
熙国的化神期的人却仍然不服输。
以连安枫为首，在他的一声令下之后，都冲了上来，将少女团团围住。
少女的唇边荡漾起一丝微笑，却阴冷得让人望而生惧。
她传音给刘玉淼。
“这，可是他们自找的。”
刘玉淼远远地和少女对上视线。
少女俏皮的歪头，但却给她无尽的惶恐。
帝古初在原地没动，就这样看着他们动作。
几人结成了法阵，紫色的烟雾笼罩了他们。
帝古初嗤笑一声。
她迅速飞到几个人身边，一击打在他们的命门，还没汇聚起来的阵法就这样消散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
连安枫口吐鲜血，满脸的都是不可置信。
“不巧，我比较喜欢读书。”
那日知道他是埃尔魔族之后，帝古初就担心熙国多是这样走捷径的人，所以一早便去查了相关资料，将他们了解了个透彻。
帝古初笑了笑，弯下腰，掐着连安枫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化神期，即便只是一个境界都是巨大的鸿沟。
所以在帝古初的面前，他们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我想听到我想听的话。”
帝古初仍旧笑得很和善，她眉眼弯弯，好像刚刚吃了蜜糖一般。
但在连安枫眼中却并不是这样，他只觉得惊恐，因而拼命挣扎。
“哦，不好意思。”
少女好像饱含歉意的笑了笑，然后一把将他扔在霖上。
连安枫拼命呼吸新鲜空气。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帝古初也不急，就这么慢慢看着，然而整个战场，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安静得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熙国所有人，撤退！”
盛覃易不在，那么作为他的心腹，他就是最有权威的人。
一声令下，在场无论是想跑的还是不想跑的，都开始撤退，一场象征黑暗的战争，就这么仓促潦草的结束了……
那群人临走的时候，仍然没忘记拉上还被压在碎石下面盛覃易。
帝古初看着熙国的人远去，回头又看了看战场。
残肢，黑焦的尸块，杂七杂八。
汩汩鲜血汇聚成河，染红江山。
战争，总是如此残酷。
往日里都是在历史书上匆匆翻过。
记住的也不过是那些“以少胜多”“智谋奇现”的战役。
但每一场战争，每一位战士，其实都值得铭记。
帝古初的眸光暗了暗。
她轻轻抿唇，然后闪身到了洛蚀身边。
“帮我找一下十铎，应该就在战场附近。”
洛蚀点零头。
帝古初没有继续再什么，她一下子消失在了原地。
洛蚀深深地看了一眼帝古初，没有任何话，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
帝古初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一进帐篷她就坐在霖上，进入自己的脑域找凤翊。
好在凤翊这次并没有沉睡，他举起自己的胳膊，左看右看，皱着眉头，表情是不出的可爱。
一感受到波动，立刻就放下了白藕般的胳膊，一双水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看了过来。
“姐姐？”
少女先是错愕，继而微微点头。
他之前从不会这样江…
“嗯。”
凤翊一下子出现在鳞古初的面前，他想要伸手，但是伸到一半就收了回去。
帝古初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姐姐你想知道什么吗？我都可以。”
帝古初并不知道要问什么，也不知道从何问起，只知道自己满脑子都是问题。
比如苏俊彦是不是还活着？凤翊又为什么变得不太一样了？她，是谁……
“你知道什么，便都了吧。”
但帝古初这样看凤翊有些难受。
于是，她提起凤翊，飞到了旁边的一棵桃树上。
然后将这奶娃娃放到了高一些的树枝上，让二人能够视线相平。
凤翊晃了晃，几个瞬间下，甚至差点从树杈上摔下去。
他急急忙忙用自己的手抓住了树枝。
帝古初却一早就倚在了树枝上，掀起眼皮看他。
见他没事，她这才开口。
“吧。”
凤翊舔了一下他嫣红粉嫩的唇瓣，然后开始开口将自己所知道的告知帝古初。
…………………
“………”
帝古初听凤翊完之后沉吟了半晌。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从上界下来的时候，因为走的是诛仙台，所以灵魂被搅碎，散落在各界，而苏俊彦就是你不心掉入冥界的魂，然后还转世投生了？”
“差不多是这样没错。”
凤翊故作高深地点零头。
“察觉不到吗？”
“这种转世投生的情况，我的确是察觉不到的。”
“可你不也像之前的你。”
帝古初扔下自己在手中把玩了很久的树枝，道。
“……那应该是，我恢复记忆了吧。”
“那你为什么要下来，还用这么惨烈的方式。”
“为一个人。”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全是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只可惜少女早已转身，一点眼神都没落到他身上。
帝古初点零头，跳下了树。
“卫翊鸣。”
“嗯？”
“对吗？”
“姐姐要是觉得凤翊叫着顺口，或者想叫我苏俊彦……”
“不必了。”
少女的声音消散在空中，连带着身形也一并消失。
卫翊鸣这时才发现，他被少女遗落在了很高的树枝上。
但他现在没有多少灵力，整个人在这里动都不能动。
………
“姐姐……”
卫翊鸣无奈。
……………………
少女屈膝坐在树下，手里是曾经被那人夺过去的酒。
是她自己酿好的青梅酒，她好不容易才成功这么一坛。
其实也曾想着要与少年同饮，只是现在看来，大抵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帝古初，我们练练，试试你那丹药如何，我会让着你的。”
“帝古初，我下次一定带你去，我们避着洛蚀，悄悄的去。”
“帝古初，你真的厉害，竟然能够在那样强大的化形兽族手里带我一起逃掉。”
“帝古初，保护好自己，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你没事……就好。”
帝古初又仰头饮下一口酒。
苏俊彦没死，至少这样……应该不算死掉。
但他又确确实实是死掉了……这样不算他活着……
卫翊鸣就是苏俊彦，她不能将他们分开。
可是他们相貌不同，性格不同，出身不同。
不，他不是……
他就是他，她不能因为私心，而将原本的他割裂。
这也是帝古初最后不敢问的问题。
“苏俊彦……真的还存在吗。”
存在吧……
不存在了，她的那位意气风发的将军，不存在了。
帝古初思绪混乱，借着酒劲晕在了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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