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姐现在没事了吧？”
昨折腾到大半夜，才算是把蓉和孩子都给安顿下来。
孩子可能在娘胎里有点儿窒息，生下来以后，哭了一声就没动静了。
废了半晌力气，才把孩子嘴里的异物情理干净。
李明一直在旁边守着，到三点多才睡下，今一大早，又被五打来的电话给吵醒了。
都姐妹连心，这话还真不假。
电话刚接通，五就哭哭啼啼的问蓉的情况。
是做了个梦，梦到蓉浑身是血去福建看她，被惊醒后，把整个招待所的人都给闹了起来了。
非要给家里打电话，招待所的工作人员也是毫无办法。
“没事了，等你回来，就能看见外甥女了。”
“哥，你保证没糊弄我。”
李明被这孩子气的话给逗笑了。
“没有，放心吧！你二姐在东屋呢，这会儿不方便接电话，你在剧组也好好的，等拍完戏就回来！”
挂羚话，李明去了东屋，蓉已经醒了，正俯身看着裹在襁褓里的孩子。
这孩子早产了一个月，生的时候又遭遇了难产，状态并不是很好，又瘦又的，那脑袋还没个苹果大。
“哥！”
蓉抬起头，满脸的泪痕。
“咋还哭了？”
“哥，孩子……能活吗？”
蓉差不多一宿没睡，时不时的就要看看孩子，确定有呼吸，才能稍稍放心一点儿。
“瞎啥呢？孩子好好的！”
李明俯下身子，看着还没取名的外甥女，越看越喜欢。
“我们宝不到能活，还得长命百岁呢。”
大概是被吵到了，孩子微微皱起眉，还吧嗒着嘴，又接着睡了。
“哥，你别唬我了，这孩子是早产，我怕她……”
“别自己吓唬自己行不行？早产咋了，四儿也是早产，你看那大胖丫头，慢慢的就好了，这孩子生在大年初一，肯定是个有福的！”
呃……
《红楼梦》里的贾元春好像也生在大年初一……
呸！
跟她比啥！
“新宇呢？”
“去村口迎他爸妈了。”
昨夜里，江新宇就给家里报了喜。
江家老两口并没有因为蓉生了个丫头，就有丝毫的怠慢，在电话里一阵嘘寒问暖。
这会儿，已经大亮了，宋晓雨给蓉煮了一碗肉丝面。
“家里的鱼都是炸过的，三婶儿、四婶儿家也没有鲜鱼了。”
“我去苇海看看！”
李明着，穿好棉衣，扛着凿冰的钢钎就奔了村口。
“明，过年好啊！听蓉生了！”
“明，过年好，蓉和孩子咋样了？”
一路上遇到的乡亲们，拜年之余少不了关心一下蓉和孩子。
“好着呢，我去苇海凿个眼儿，弄条鱼熬汤给蓉下奶。”
到了村口，江新宇还在等着。
“哥！”
昨，江新宇也累得够呛，看孩子当真是个力气活。
“来得了这么早？”
“我爸早点儿过来！”
这会儿虽然没下雪，但冷得邪乎。
“你等着吧，我去弄条鱼！”
到了苇海，这里已经被完全冰封了，寻了个芦苇多的地方，草鱼一般喜欢在这地方聚集。
抬起钢钎，没一会儿就凿好了一个冰窟窿。
将罾网顺着冰眼放下去，等了五分钟，用力拽起来，里面少也有三五条鱼。
将那两条的放回去，只留了两条大的。
从今年开始，村里已经不往城里送鱼了。
前些年过渡捕捞，苇海里的鱼已经不多了。
李明在和李学庆商量后，就断了这门营生。
反正也赚不了多少。
让苇海里的鱼休养生息，也算是留给子孙后代的一笔财富。
带着鱼回家，经过村口的时候，江新宇已经不在了。
等李明到家，刚进院子就听到东屋里传出了一阵笑声。
“新宇的爸妈，还有两个姐姐都来了。”
李明把鱼送去厨房，洗完手也去了东屋。
“伯父，伯母！”
“明回来啦！”
江母正抱着孙女，稀罕的不得了，看那满脸的笑容就知道不是装出来的。
“给蓉弄了两条鱼下奶！”
李明着，也看向了江母怀里的外甥女，这会儿已经醒了，睁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四下看着。
都孩子这个时候视力还没发育好，但近距离的也能看得见，此刻的家伙对这个世界肯定充满了好奇。
待了一会儿，几个大男人都去了西屋。
“明，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江父点着一支烟，率先开了口。
“伯父，您！”
江父曾参加过西南边境的虐三儿战争，还立下过二等功，对这位战斗英雄，李明是十分尊敬的。
“蓉刚生了孩子，现在气又冷，你看能不能……让她在娘家坐月子。”
江父也知道民间的规矩，出嫁的姑娘不能在娘家见红。
“这有啥不行的，蓉是我妹子，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就算是您不，这时候，我也不能让她回京城。”
寒地冻的，就算大人受得了这来回的折腾，孩子也受不了。
江父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他知道农村规矩多，李明能这么通情达理，那是再好不过了。
“另外，孩子……”
刚刚江父也看过了，因为早产，明显要比普通的新生儿瘦，这让他也不免担心。
虽建国以后，新生儿的夭折率降低了很多，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他没法不担心。
“孩子在我这里，只管放心。”
江父一愣，不免有些尴尬。
因为工作繁忙，江父和江新宇的两个嫂子，待到傍晚，便回京城了。
江母和江新宇在这里住了一个礼拜，也要走了。
这个时候，孩子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
脸红扑颇，皮肤渐渐变白。
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江茜，名点点。
“点点，爸爸要走了，你和妈妈住在舅舅家，等暖和了，我就来接你。”
江新宇抱着点点，真的是一刻都舍不得放下。
“你要乖乖的听话，不许吵着妈妈休息，记住没樱”
有了孩子以后，父母好像都会变得幼稚。
“行了，行了，点点才多大，她能听懂你啥吗？”
蓉简直没眼看，将孩子接了过去。
“走吧，又阴了，等会儿再下雪，路该不好走了，到家记得来个电话。”
江新宇的大姐夫来接的他们，刚把江新宇打发走，江母又进来了，抱着点点舍不得撒手。
来也怪，江父江母两儿两女，大儿子生了三个子，大闺女也生了三个，二闺女生了两个。
家里连一个闺女都没有，如今有零点，总算是圆满了。
“蓉，单位那边……”
不能在婆家坐月子，江母已经觉得很亏欠蓉了。
现在才伺候这么几月子又要走，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妈，我都懂，家里有我哥，还有我嫂子呢，等暖和了，我就带点点回去。”
儿媳妇也是这么通情达理，让江母还有啥可的。
江母和江新宇回京城了，一起走的还有亮。
“哥，这是啥？”
“长命锁！”
李明着，将长命锁，压在零点的褥子下面。
这是他去镇上找老金匠打的，用了一块金饼。
就是……
他从山上得来的。
此前一直埋在西屋地下，除了他和宋晓雨，谁都不知道。
“哥，这该不会是……”
蓉见过黄金，她过门前，江母曾给了她一个金镯子。
“这是我这当舅灸心意，保着咱们点点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李明完，点点就像是听懂了似的，抿着嘴朝李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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