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办公室。江灏川正在专注的批阅着文件。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的推开，岑暖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将一张纸重重的拍在了他面前。
“江灏川，你干的好事！”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转身离去时裙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江灏川愣了一瞬，随即皱眉：“操，这又是要闹哪出？”
他拿起那张被揉皱的纸张，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超声检查报告单…姓名：岑暖…”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手指无意识的收紧，纸张发出轻微的脆响。“宫内早孕，可见胎芽胎心…”这几个字像闪电一样劈进他脑海，“卧槽…”
文件散落一地，江灏川几乎是冲出了办公室，在写字楼前的广场上，他终于追上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暖暖！”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
岑暖猛的甩开了他的手：“别碰我。”她的眼眶泛红，睫毛上还挂着未落的泪珠。
“宝宝，我错了…”江灏川再次握住她的手臂，这次力道轻柔却坚定。
“你故意的，是不是？”岑暖仰起脸声音里满是委屈，“我们好先不要孩子的。”
江灏川喉结滚动，低声道：“上个月那次…没那个了，我以为没事儿的，没想到会中，宝宝，我发誓，就那么一次。
岑暖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江灏川，你混蛋。”
下一秒，她突然双脚离地，被江灏川打横抱起。
“你放我下来。”
“回家再。”他的声音不容反驳。
到家后，岑暖蜷缩在沙发一角，像只受赡兽。
江灏川单膝跪在她面前，心翼翼的开口：“既然已经有了……”
“我不会要的。”她的声音冷的像冰。
江灏川猛的站起身来，眼中燃起怒火：“岑暖，你他妈什么意思？那可是我们的孩子，老子的种，你不要就不要了？”
岑暖也站了起来，看着他：“是我不要的吗？这个孩子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江灏川也看着她，厉声道：“岑暖，你他妈就是不想给我生孩子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们之前就已经聊……”
“好个屁，岑暖，你他妈敢私自把我女儿做了，你试试。”
“江灏川，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你让我现在生孩子，我们之前有备孕吗？你应酬喝酒抽烟，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还有我们两个现在都这么忙，一旦把孩子生下来，是你有时间带，还是我有带，这些你都想过没迎…”
“你少找借口。”江灏川一拳砸在茶几上，“岑暖，我他妈告诉你，这孩子我要定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岑暖的眼泪夺眶而出。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狠狠的摔上，江灏川离开了。
岑暖缓缓的滑坐在地上，泪水浸湿了真丝衬衫前的衣襟。
江灏川摔门而去后，岑暖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落地窗外的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灯火一盏一盏亮起，映在她微红的眼眶里。她抱着膝盖，思绪翻涌——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江灏川每次见到林楚的女儿汤圆，都会笑得眉眼弯弯，抱着家伙不肯撒手，甚至还会笨拙地学着哄孩子，那副温柔的样子，和平日里雷厉风行的他判若两人。
他明明那么喜欢孩子……
夜色渐深，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可江灏川仍然没有回来。岑暖拨了几次电话，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咬了咬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拨通了林楚的电话。
“喂？岑宝？”林楚的声音带着笑意，背景音里还能听见汤圆咿咿呀呀的童音。
“那个……”岑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李宇潇在家吗？”
“在啊，正陪汤圆玩积木呢。”林楚敏锐地察觉到她语气不对，“怎么了？你找他有事？”
岑暖深吸一口气，有些难为情地开口：“江灏川……离家出走了。”
“什么？！”林楚的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忍不住笑出声，“不是吧？江灏川那个脾气火爆的家伙，居然被你逼得离家出走？”
……
半时后，林楚风风火火地赶到岑暖家，一进门就忍不住调侃：“快，到底怎么回事？江灏川那货，居然还能被你气跑？”
岑暖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低声道：“我……怀孕了。”
“真的？！”林楚眼睛一亮，惊喜地握住她的手，“这是好事啊！江灏川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怎么还闹脾气？”
岑暖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我不太想要……”
林楚瞪大眼睛：“为什么不要？孩子多可爱啊！你看汤圆，软乎乎的，多好玩！再了，江灏川那么喜欢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每次见了我家汤圆，恨不得直接抱回家养。”
岑暖叹了口气，眉头微蹙：“我知道他喜欢，可是……我还没准备好，我怕……”
“怕什么呀？”林楚笑着拍拍她的肩，“孩子生下来，自然就会带了。再了，有江灏川在，你还怕没人带孩子？”
岑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哎呀，烦死了！现在关键是他人都找不到了，电话不接，朋友那儿也没消息，他能去哪儿啊？”
林楚忍不住笑出声：“你急什么？他一个大男人，还能丢了不成？等他气消了，自己就回来了，你还不了解他？”
岑暖勉强点零头：“……也是。”
当晚，林楚本想留下来陪她，谁知汤圆在家闹着找妈妈，电话里奶声奶气地喊“妈妈快回来”，林楚无奈，只好又驱车回家。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岑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霓虹灯光，心里空落落的。
他到底……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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