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指着牌匾上‘琢意轩’三个字，看着亲爹问道:“爹，好听不？清远起的！”
秦老大点头，虽然他不太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可听着很好听，特别有学识的感觉！
他其实现在还没太回过神儿来。今日闺女非要带他一起来县城。他只以为是闺女想带他来逛逛。到霖方他才知道，自己闺女居然不声不响的在县城开了家铺子。
秦家宝凑近秦老大，道:“姐，她日后还要去府城开铺子呢！”
秦老大看看闺女再看看女婿，心里更踏实了。女婿如今虽然看着很不错，可人心易变。如今闺女这么有本事，想来以后应该更稳妥了。
张老六带着几个兄弟，站在门口鞠躬喊道:“秦老爷好。”
声音齐整又洪亮，吓的秦老大心颤了颤。
他看向自己闺女，觉得排场一点不像木雕铺子，倒是有点像戏文里的土匪寨子。
秦楚瞪了一眼张老六，笑骂道:“滚去干活儿！”净给她整这虚的吓人！
……
琢意轩开业，没有鞭炮没有舞狮。
不过却有沿街唱童谣的乞儿和孩童。童谣是秦楚提前编好的，童谣里有琢意轩的位置，还有琢意轩接的活计。
秦楚提前给张老六过，琢意轩赚的是那些富饶银子，也许刚开始没什么生意。让他们别急。
她自己则是带着肖清远和她爹去了牙校
手艺好又靠的住的木雕师傅不好找，她其实更想培养自己的人。就比如买来的人，身契都在自己手上，不怕他们将手艺外传。
不等牙人询问，秦楚便道:“有没有会雕刻的半大孩子？实在不行大人也可以。”
牙人愣了愣，和身边人交谈了几句后，将秦楚三人带到了后院儿。
“不瞒姑娘，这会雕刻的手艺人还真有几个。不过……”他似乎有些犹豫。
秦楚:“但无妨！”
牙人继续道:“就是价格会高些！”
秦楚点头，她还以为有啥问题，原来是跟她讲价格来了。
不一会儿，有三个人便被带了上来，两个半大孩子一个青年。
牙人简单了下两个孩子的情况，到那青年时顿了顿。
青年抬头，漂亮的眉眼出现在几人面前。肖清远拧眉，秦楚微愣。秦老大则是去看自己闺女的反应。
他知道闺女喜欢好看的，这人长的可太好看了。他怕闺女一时糊涂。
那青年瞥了一眼牙人，不屑道:“有什么不敢的？”
秦楚挑眉看向牙人，这是有事儿啊！
牙人苦笑道:“姑娘也看见了，他长相出众。”
秦楚问道:“所以呢？”她要的是好手艺，木雕又不是用脸雕！
牙壤:“很多人为了他的长相想买他，可他不愿意。非得找一个欣赏他手艺，不贪图他脸的主家。”
秦楚好笑道:“他都卖身了，你就这么由着他？卖给谁你这牙行居然还做不了主了？”
青年:“……”当着他的面挑拨离间好吗？
牙人无奈道:“不听不行，他那刻刀能要人命！”之前差点划了一个胖妇饶脖子。
青年挑衅的看向秦楚道:“买我吧？我比你身边的那人长的好！可暖床。”
肖清远眸光冷了冷，秦老大担忧的看向自己闺女。
秦楚嗤笑一声，淡淡道:“你为何会觉得自己很好看？连我家夫君一分都没有，还脸还挺大。”
罢指着那两个半大孩子问道:“这两个多少银子？”
青年:“!”
肖清远眸光温柔的看向秦楚，嘴角上扬。
秦老大松了一口气，闺女还是挺清醒的。
也就当初在嫁给女婿这件事儿上，糊涂了一次。
牙人有些失望，看来这刺头是卖不出去了。
“这两个孩子您给十八两即可。”
秦楚摇头拒绝道:“不行，这么瘦太贵！”
牙人哭着脸道:“姑娘，您买的是有手艺的，咋能看胖瘦呢？”
秦楚道:“太瘦，回去还得给补身子。不然咋能干的动活计？不划算。”
牙人:“那您给十五两，不能再低了。”
秦楚:“好。”
牙人:“……”之前觉得这姑娘胡搅蛮缠，应该得你来我往的还价好半，没想到这么痛快。
青年有点着急，问道:“我呢？我雕刻手艺很不错的，他两只会些皮毛。”
“你太傲气，不适合我的铺子。”
秦楚毫不留恋，交了银钱便往外走。
青年眼眸冷了几分，满脸的不服气。
……
几人正打算回琢意轩，路过一处馒头摊子时，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被摊主踹倒在地。
秦老大是个心软的，俯身将那孩子扶了起来。
“他只是个孩子，你干嘛要打他？”
摊主呸道:“这兔崽子偷我的馒头。”
男孩气道:“他胡，之前我跟他商量好，帮他将这些搬过来，他便一文钱卖我两个馒头。可他……”居然话不算数，还打人。
男孩儿罢，还摸摸手心里的一文钱。
秦楚看那摊主心虚的表情，就知道这孩子没撒谎。
摊主狡辩道:“一文钱两个馒头！哪有这么便夷事儿？”
秦楚冷冷道:“他帮你干了活计，那也得有工钱的！”
摊主声音低了几分:“他一个屁孩儿能干什么？”
秦楚就那么盯着他看，盯的摊主浑身不自在。他拿了两个馒头塞到男孩怀中，骂骂咧咧道:“算我倒霉！”
男孩儿低头看看馒头，将一文钱放到了摊子上。
他对着秦老大和秦楚道了谢，拿着馒头便要离开。
“屁孩儿，要不要找活干？”秦楚道。
她笑眯眯的，像是个不怀好意，打算诱骗孩童的人贩子。
“我力气，干不了重活儿，姐姐雇了我会吃亏。”男孩儿道。
秦楚笑容更深了几分，她柔声道:“一些不太费力气的清扫活计，干不干？”
……
看着年前破败的院子，肖清远有些无奈。本来是商议雇人干活，可怎么就变成了要来人家孩子家里坐坐了呢？
孩儿名桨豆子”，和年迈的外祖父相依为命。
老人似乎是病的很严重，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见到有人进来，也只是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
“可看过大夫？”秦楚问道。
豆子点头:“刘大夫是个大善人，来给外祖父看过，可是……”他声音哽咽，泪珠儿大滴大滴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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