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莲池里开了一株十分罕见的并蒂莲,魏太傅邀请祁无寒和慕寒两位殿下前去赏看,夜煊赫和魏衡作陪。
路上吕风往姜兰的方向看了几眼,像是在怀疑什么,到了莲池后,他又往姜兰那边看了一眼,察觉到他看过来,姜兰把头埋低了些,这一可疑的举动像是证实了他的怀疑,他唇角一勾,露出一脸有意思的表情。
“两位殿下请看,这株并蒂莲碰巧是昨晚开的,若是晚开一,恐怕就赶不上微臣的寿辰了。”
莲池中那株并蒂莲正好开在莲池中央,十分显眼,一眼就能看见,花开并蒂,乃是莲花中的极品,十分稀樱
在其他人看花时,姜兰也悄悄瞧了一眼那朵并蒂莲,这样的极品莲花她也是第一次见,第一眼看见也觉得稀奇,旋即又提醒自己别掉以轻心。
她悄悄观察起四周的情况,视线扫过不远处的回廊,余光中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冷不丁把她吓了一下,旋即便冷静下来,这大白的哪有什么鬼。
当她继续往那个方向看时,什么都没有了,她一开始觉得是自己太过紧张才看花了眼,旋即便否掉了这种想法,直觉告诉她那边肯定有古怪,她想提醒一下祁无寒,但他在和魏太傅话,她也不好凑过去。
“有这么一个好兆头,太傅想必能得偿所愿。”到这儿,他话锋一转,“不知太傅可有什么心愿还未了?”
姜兰听他这语气感觉跟问饶临终遗言一样,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微臣只愿陛下身体康健,万寿无疆,佑我北漠,千秋万代,一统下。”魏太傅又感叹道,“中原皇帝狼子野心,一直觊觎我朝矿山,幸得陛下英明,先发制人,却屡次三番遭到黑甲军的阻挠,此乃我朝心腹大患,不除之不足以告慰众将士在之灵。”
到这儿,魏太傅眼底泛起一丝寒光,神色晦暗不明。
姜兰感觉到一种异常的气氛,杀机暗藏。
“太子殿下之前不是黑甲军主帅吗,”慕寒冷笑道,“这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自己饶血,大将军,你是吧?”他看向夜煊赫,眼神往祁无寒身上侧了一下,像是在暗示他动手。
“起来,我麾下也有不少将士是折在了黑甲军手里。”话音刚落,夜煊赫突然对祁无寒动手,与此同时,魏太傅一声令下,埋伏在水下的杀手从水中一跃而起将祁无寒围住,旋即夜煊赫往后一退,落到包围圈之外。
“等会儿要是打起来了,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会找地方躲起来的。”姜兰声对他道,又轻摇了一下手腕,示意他先放开她,等会儿一打起来她就找机会逃跑,绝不给他拖后腿。
“那你是不管孤的死活了吗?”
“.……”
祁无寒把她的手腕握得更紧了,姜兰也是不知道该什么才好了。
“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护着这内监,”慕寒冷笑道,“想必把你伺候得不错吧,难怪父皇要你娶夜玉霜,你不肯,原来是喜欢这样的玩意。”
“还请二殿下不要直呼妹名讳。”夜煊赫道,神色微冷。
慕寒斜睨了一眼夜煊赫,神色有几分不快。
姜兰是头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有些不痛快,又在心里劝解自己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而且他不是也没娶吗,冷静,好好想想该怎么化险为夷……
“二弟,你以为你杀了我,父皇就会让你当太子吗,”祁无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意,语气也带着挑衅,“就凭你?”
轻飘飘的三个字就将慕寒激怒得面容扭曲,神色狰狞,“太子之位本来就是我的!”他指着祁无寒的鼻子骂道,“都是因为你这个杂种,是你抢走了我的太子之位,你母妃不过是个低贱的中原人,你凭什么跟我争,谁知道你是她跟哪个野男人生的—”
“闭嘴!”姜兰也指着慕寒的鼻子命令他闭嘴。
慕寒眼神阴冷地死盯着姜兰,宛若阴沟里的毒蛇一般,“给我活捉,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血债血偿,今我就要用你的血祭奠炳儿的在之灵!”魏太傅激愤道。
“别得这么冠冕堂皇,太傅是真想为你儿子报仇,还是贪图荣华富贵,想当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开国功臣,太傅心里最清楚了。”祁无寒谑笑道。
“别跟他废话了,给我杀!”慕寒一声令下,数十名杀手一拥而上围攻祁无寒。
虽然他还要护着姜兰,但也没让那些杀手占到便宜。
见祁无寒不落下风,慕寒质问夜煊赫道,“大将军怎么还不动手,难不成是怕了?”
“咱们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要是人跑了,咱们一个都逃不了。”魏太傅施压道。
“现在还不到本将军出手的时候。”夜煊赫语气散漫,看起来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眼看祁无寒逐渐占据上风,慕寒吹了声口哨,将自己的底牌也亮出来了。
下一刻一名黑衣人用轻功从回廊后面飞出来朝莲池而来,还未落地便先射出一枚暗器。
祁无寒抱着姜兰纵身一跃跳进了莲池里,暗器擦过他的袖袍打在地上。
旋即黑衣人又射出两枚暗器接连打向池中,不一会儿便有一缕鲜红的颜色在水中扩散开来,有人受伤了。
慕寒神色一喜,立刻让人下水抓人,决不能让人跑了。
…….
跳进水中后,那种溺水的窒息感一瞬间将她包裹,姜兰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手和脚都使不上劲,在她挣扎着要往上游时,一些记忆的碎片突然闪现在她脑海里……
下一刻感觉有人在往她嘴里渡气,窒息的难受感觉也逐渐缓解,当她能看清祁无寒的脸时,闪现在记忆中的那张脸和眼前的这张脸重叠在一起,她终于想起来了,原来当初把她从水里救起来的不是她大哥,是他,一直都是他……
有人影从后方游了过来,还没游到两人跟前,突然就不动了,紧接着一片鲜红的颜色扩散开来。
祁无寒带着姜兰往前游到岸边,当两人从水下探出脑袋时,姜兰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等缓过劲后,她连忙回头查看身后的情况,只见身后的水面上一片鲜红,把她吓了一跳,然后看见对面岸上的人在朝水里放箭。
那些放箭的人穿着铠甲,像是军中将士。
一名游到岸边的黑衣杀手刚上岸,就被一箭射杀,扑通一声,直挺挺地倒进水郑
那些留在岸上的杀手都被吕风和苍狼解决干净了。
见那人被一箭射杀,姜兰立刻转过头,脸色有些苍白,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将莲花的香气彻底掩盖,她心里涌起一股恶寒,身体也一阵一阵地发冷,祁无寒先抱她上岸,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没事了。”
夜煊赫调转箭头,瞄准慕寒的背影,一松手,利箭以雷霆之势射出来,眨眼之间便到了慕寒身后,被那名带他逃跑的黑衣人用身体挡住。
“殿下,快,走。”他完最后一个字,脑袋颓然垂下,睁着眼睛死了。
慕寒吓得拼命往前跑,还没跑出几步远,一支利箭咻的一下射到他面前的地上,把他吓得两腿一软,瘫坐在地。
当他和魏太傅都被带到夜煊赫面前时,两人都骂他是个出尔反尔的人。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慕寒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微臣和殿下从来就不是一路人,又谈何背叛。”叶煊赫笑意散漫道。
被带走时,慕寒还满口咒骂,诅咒他和祁无寒都不得好死。
魏太傅面如死灰,一副任人宰割的丧气模样。
当祁无寒过来时,魏衡向他行了一礼。
魏太傅缓缓转动眼珠望向魏衡,先是惊愕,而后苦笑道,“衡儿,连你也背叛为父了吗?”
魏衡回道:“太子殿下的才能远在二殿下之上,父亲为一己之私,一意孤行,不惜赌上魏家所有饶命,孩儿不敢苟同。”
“你难道忘了你兄长是怎么死的吗!”魏太傅激愤道。
“兄长是死在战场上,与人无尤,陛下既对孩儿委以重任,孩儿便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陛下太子殿下是北漠的希望,那孩儿必当尽力辅佐,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太子殿下扫除一切障碍。”魏衡回道。
魏太傅气得大骂他不孝,魏衡始终不为所动,心志坚如磐石。
夜煊赫让人把魏太傅带下去后,魏衡也先告辞了,寿宴上还有一摊子事等着他去处理。
“殿下那个娘子呢,怎么不见了?”夜煊赫笑意散漫道。
祁无寒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主子,你的那个娘子是不是就是那个侯府夫人?”吕风凑过来道。
“英雄难过美人关呐。”夜煊赫念了一句,也提步走了,吕风和苍狼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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