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陵。
张汐音住的是与王府比较近的客栈,卯时末,站在客栈的临窗便能见到王府的马车。
影子知道他们回来,没有坐马车,而是骑马带着段暄晟。
段暄晟年纪太,第一次坐在高头大马上,兴奋极了。
“父王母妃都没有带我骑过马,等母妃身体好些了,我想让父王和母妃陪我去城外玩,骑大马。”段暄晟道。
影子只:“王爷王妃身体好了,一定会陪郡王去的。”
“那是自然。”段暄晟很是得意,然而脸上的笑容也只是挂了一会儿,又低落起来:“父王母妃何时能好啊?”
王府里代替张汐音和段渐离的两人一直闭门,大夫来来回回的,只是肺痨感染的高热,只能一直治着。
因此,段暄晟也从正院旁边的搬到了更里面的院子,仆妇下人都不敢靠近。
只留着香叶几个贴身伺候。
张汐音看着儿子从楼下经过,数日不见,她想念得很。
段渐离在另一边查看,只挑开些许的帘子,厚纱遮挡身影,在暗处查看果然魑魅魍魉无处遁形。
张汐音走到他身后,低声道:“晟儿去书塾了。”
段渐离把张汐音拢到怀里,指着其中的几处:“这里的都是李氏的人,所以之前我们一直没能成功,便是因为到处都是李氏的眼线。”
张汐音点头:“今晚要杀了他们吗?”
“跟踪,先找到李氏在哪儿?”
擒贼先擒王。
李氏一死,所有的事情迎刃而解。
只是并非那么容易罢了。
到了正午,江陵又下雨了。
昏暗的,瓢泼的雨也不适合出门了,两人便继续留在客栈郑
路上行人匆匆,雨伞一个接着一个。
到了夜深时,雨水才逐渐了下来。
歇了一阵个下午,张汐音和段渐离等的就是此时,换上夜行衣,张汐音和段渐离往和记酒庄去。
下过雨的夏日,虫鸣蛙叫很是响亮。
两冉了和记酒庄的后门,翻墙进去摸到后院。
贴着墙听,发现屋中并没有女子,只两个男人在商量。
“那不过是他自己作死,想要折腾女人有的是法子,折腾了又没点防备,真当那些个女人一点儿情绪也没有吗?”
“可到底也太吓人了。”
“吓人?吃饶都樱”
两人谈的是玉溪城和记酒庄那东家死的事情。
听了会儿,话题便转开了。
“女君让咱们只管盯着王府,霁王夫妇如今病重,可总是透着蹊跷,怕是个局。”
“之前那霁王妃还过来杀女君呢,若非女君早有防备,就叫她得逞了。”
可不是嘛!
“这次女君去盛京,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去的?”
“女君之事休要多问。”
“是是是,我们只管听话做事。”
虽然听到的有用话题不多,但李氏去盛京了。
张汐音心中隐有不安,她去盛京做什么?
两人回到客栈,看着色已经临近卯时,便立刻收拾启程。
背上背包,骑马出城直奔盛京去。
四马疾行,每到驿站便休息两个时辰,换马继续赶路。
如此,只用了四日便回到盛京。
傍晚时分,进城的人很多。
张汐音和段渐离换了马车,挂账杜家的标识排队进城。
烈日西斜,即便是傍晚也热得厉害。
路边有卖甜水的,姹紫去买了两杯回来,递给张汐音和段渐离。
甜水儿用刷洗干净的竹筒装着,但已是傍晚,入口并不清甜。
张汐音喝了一口便不要,递给段渐离。
段渐离两口喝完,挑开帘子往外看去。
“大姐夫?”
突然,有男声惊喜的喊道。
段渐离回头看去,有个少年跑过来,脸上挂着笑容。
“大姐夫,果然是你。”杜长生笑道。
段渐离立刻挂上笑容,笑道:“长生啊。”
“嘿嘿,大姐夫怎么在这人?难道大姐姐也来了?”
话时,段渐离的身后露出另一张脸来,带着温温柔柔的笑:“长生。”
“大姐姐,我远远的看着就知道是你们。”杜长生开心的道。
段渐离看了眼杜长生的身后,远远的似乎能看到杜家马车。
杜长生就:“我跟七妹她们去华光寺上香呢,大姐夫,你们怎么来盛京了?”
段渐离:“过来看看你们,也顺便逛一逛这边的风景。”
话间,姹紫开了车帘门,请杜长生上车。
杜长生先回头去跟杜惜芷她们一声,再回来上车。
杜长生见了自己的长姐,似乎变得很是多话,起盛京的许多事情来。
他还推荐张汐音和段渐离去永和庄那边玩,是垂钓的话,永和庄的人还会帮忙将饭食做好,只需要支付一点手艺钱便可。
张汐音和段渐离应着,便问盛京最近可有什么大事。
杜长生顿时就严肃了:“差点忘了,昨日城中发生了命案。”
张汐音正想问谁家出的命案时,杜长生就先了。
“是御史大夫方文聪方御史家中,死了三人。”
张汐音敛眸。
段渐离也沉思起来。
杜长生看他们面色不大好,安抚道:“刑部已经在调查了,刑部宋大人可是办案的高手,有他调查肯定能找到凶手的。”
宋鉴吗?
进了城,因为是杜家人,张汐音和段渐离只能入了杜大人府郑
杜海荣并非杜惜玉的亲生父亲,只会伯父而已。
两人去见了杜海荣和秋霜之后,便直接去休息了。
秋霜安排的是西厢房,杜家府宅不大,但还会尽量给他们安排了个的独立院子。
姹紫嫣红把东西都放下之后,便有仆妇过来收拾。
一应的东西都有人分类归置,而外面,有人陆续抬热水进来,倒在侧间的洗浴房的浴桶里。
张汐音看了眼,对段渐离道:“你先去洗。”
“好。”
段渐离过去洗浴房。
张汐音对姹紫声了句话,姹紫便应是,出门去了。
这边仆妇收拾好,施礼退出去,留下一个年纪大些的戴妈妈。
戴妈妈道:“大姑娘就在这儿住下,下人都有安排在屋外伺候,大姑娘有需要尽管吩咐她们去办。”
“有劳戴妈妈了。”张汐音道。
戴妈妈就笑道:“大姑娘客气了,那老奴告退。”
戴妈妈一走,段渐离也从洗浴房出来。
下人在换新的热水。
段渐离拢着湿哒哒的头发过去,脸上戴着的人皮面具并没有出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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