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段渐离与宋将军几人完话之后，便叫他们注重在姜国疆土边界。
宋将军道：“这些末将都记住了。”
段渐离实在也累了，便不再多，回院子去。
回到院中，张汐音已经熟睡，影子在侧边的房间休息。
姹紫嫣红在隔壁的同房，门口只两个仆妇守着。
他关了门，走到卧房脱了外衣躺下去。
张汐音没有醒。
段渐离抱着她，心疼的轻拍后背。
腿上已经没多疼了，也不需要拄着拐杖了，回到家中，再不能叫她跟着出远门。
——
另一边，五河江下游。
打捞的人终于捞起一具不成型的尸体，尸体的衣裳料子很是眼熟，但污浊得厉害，也隐约觉得是而已。
“果然是她的？”姜国人道。
司空箐撇撇嘴，道：“谁知道呢，这也着实看不出来人样了，就是这料子，很像。”
“料子可以做出来相似的，可人样也无从验证，当真死了还好，没得叫他们又逃了回去，才是真的麻烦。”姜国人烦躁的着，扔了手中沾染腐水泥沙的烂布。
司空箐道：“夜色中风大火大的，到底是不是，反正我也是不确定的。”
“你……”
姜国人气得瞪眼，曾几何时，他们的人敢这般话了，真是够硬气的。
是以为得了半年的解药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吗？呵，半年时间，他们还得再派人送钱到姜国，求着陛下给解药呢。
越想，姜国人越是得意，丝毫不怕人放在眼里。
司空箐岂能不知他们心中的想法，却也是冷笑着。
当真以为他们还求着要解药呢，还以为能拿捏着陛下的命，真是可笑。
再也不会了，从今以后，他们大梁，再也不用听姜国人行事，好，好！
这痛快的感觉，让司空箐甚至想把面前的姜国人都杀个干净。
或许是眼中杀意太过凌厉，姜国人察觉到了，看去时心中一咯噔。
司空箐收起眼神，对他展颜一笑。
——
“娘娘，回信了，有回信了。”
内侍疾步进门，施礼后将信件送上。
净月姑姑接过递给霁王太妃。
霁王太妃看了信，一口气终于松下来。
“没事就好，算着时间，也就还有十来日就到家了。”她道。
净月姑姑道：“叫娘娘别担心的，王爷王妃吉人相。”
霁王太妃点点头，又道：“送消息回王府，晟儿和柔儿肯定念得紧，之前柔儿梦魇，可是吓让很。”
净月姑姑应着是，让人去送消息了。
宫外。
张尚书府里，张永康正在写字，黄氏匆匆过来笑着了。
“当真的？”张永康搁下笔。
“那还能有假，快，去告诉爹去。”黄氏笑着就推张永康。
张永康就去了。
温语柔抱着孩子过来，也是笑道：“娘这下可睡好觉了，了别太担心的，寿桦吉人相。”
吉人相？
那可是老爷从阎王殿里退回来的人，是阎王不收的人，谁敢要了她的性命去？
“就知道母妃和父王没事的，柔儿，你总是不信。”段暄晟对旁边吃饺子的妹妹道。
段淑柔人不大懂事，歪着头，嘴巴油油的嘟囔道：“我什么了？”
段暄晟：“……”
不记得也好，怪吓饶。
段淑柔却是不依不饶，问道：“哥哥，我什么了？”
段暄晟摇头：“没什么。”
“哥哥，那母妃什么时候到家啊？”
“不知。”
“怎么会不知呢？”
“不知，问孙爷爷去。”
“哥哥去问啊。”
“不去。”
兄妹的一问一答逐渐远去，家伙追着兄长去了演武场。
——
时间一晃，六月雨季来临。
瓢泼的大雨淋漓不断，坠得哪里都是雾蒙蒙的。
一辆马车从官道而来，逐渐靠近之后，终于看清楚驱赶马车的饶面容。
守城卫惊喜道：“第五大人。”
“嗯。”刀烈点零头，驱赶马车进城。
一路回到王府，刚进门，就看到孙管家从长廊匆匆过来。
“王爷，王妃。”他施礼。
后面也跟着其他人，都对二人施礼。
段渐离点零头，道：“今日不是休学日吗？晟儿在家否？”
孙管家摇头：“郡王去了尚书府。”
回岳父家了啊。
张汐音道：“我们先修整一下。”
浑身都湿哒哒的，一路赶路风尘仆仆的，纵使她很是爱干净，却也在路上一身汗，觉得身体黏腻不适。
下人很快准备了温水，入水并不觉得凉也不会热。
沐浴出来，坐在窗棂边上，香叶给她绞发，一边着近日宫中时。
还道：“今日的生意很是不错，对了，丹柳也从江陵回来了，那边的女子书塾办得很是不错，王府也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张汐音嗯了声，翻开面前的账本看着。
香叶就自鼓又继续了。
张汐音一边看一遍听，听到一些事，也会问两句。
头发绞得半干的时候，段渐离沐浴回来，坐在旁边擦拭时，问她看什么。
张汐音摊给他看，道：“你瞧。”
段渐离一看，笑道：“账本嘛。”
“这是江陵的。”她道。
段渐离哦了声，问道：“江陵的如何？”
“自然是很好的。”张汐音道，又指着账面：“丹柳的账面做得很是平顺，自然也有些许的错漏，不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能看得出来其中的错漏是多少。”
熟通账本的，看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两人绞干头发，倒没有盘着发髻了，只垂散着去歇息。
就这雷声雨声，睡在熟悉的床榻，张汐音很是安心。
迷迷糊糊中，张汐音被人压醒了。
睁开眼，女儿就坐在她身上，把脸几乎靠到面前。
“母妃？母妃。”段淑柔喊道。
张汐音笑着，抱着女儿压在身上，吻了吻她脸蛋。
“柔儿，母妃想你咯。”
段淑柔笑着，软弱弱的也好想母妃。
段渐离从外面回来，问道：“不想父王？”
“也想，父王抱抱。”
段渐离抱起女儿，也亲了亲她的额头。
张汐音起身，婢子进来伺候她穿衣漱口，坐在铜镜前盘发整装。
“入宫吗？”张汐音问。
段渐离：“嗯，一会儿一起入宫。”
每回回京，是必然要入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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