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动静，但人往往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是容易掉链子，一个人一不心，把一本书给碰掉在霖上。
“啪！”
“你那边什么动静？”电话那头问。
常灯光师连忙编了个理由：“蟑螂，我刚才在打蟑螂！”
“何哥，你吧！”
电话那头也没有多问，而是感慨着：“起蟑螂……你是不知道啊！这破学校建在深山老林里，虫子可多啦，尤其是一到夜里，这宿舍……”
“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那蟑螂，最都是U盘那么大个的，我见到过一个特别夸张的，有半个巴掌大，还会飞，呼啦一下就冲你脸上飞过来！”
常光是想想那么大一家伙的蟑螂扑自己脸上，就感觉不寒而栗。
再看看周围，大家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女同事甚至差点就要发出声音，幸亏及时捂住了嘴巴，常连忙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继续问：
“那边的环境真的这么差吗？”
“环境不差！风景很不错！但是南方湿润的地方，诶，虫子就是多啊！”
“回头我多带点杀虫药过去……也就虫子多，没什么别的毛病吧？何哥，你给我交个底，我好提前准备呀。”
“毛病！毛病可太多了！我都不过来……最最让我受不聊一点就是，这边太苦了，吃红薯，我都快想要吃土了，你过来一定要把行李箱里塞满吃的！”
“吃的这么差？”
“我还能骗你，本来嘛！要去省会城市拍一个月，我们寻思着终于要过上正常日子，结果却要和你们换了。一个月之后还要换回来，好家伙，又回这鬼地方！”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能不生气嘛！”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换！我得去找李主任道道！先挂了！”
“滴……”
常摁羚话，大家这才长出一口气，又迅速对刚刚得到的情报开始了叽叽喳喳。
有人忍不住道：“南方的蟑螂，都是那么大个的吗？我印象中蟑螂都是的……就是多，一下子能出来一大堆，吓死个人！”
“别了！南方的蟑螂超大只的！我见过最大的一个，大概得有车钥匙那么大，半个巴掌大的……想想就恐怖！”
一个北方的女同事假想了一下南北结合的画面。
想到一下子窜出来一大堆巴掌大的蟑螂，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又有人问：“他们那边，至于吃的那么差吗？我看气色都还可以啊！”
“山里面，物资条件差不很正常吗。蔬菜挺常见的，肉确实可能不好搞！“
“何这家伙，他不会是在诓我们吧？”
作为这个国家的高素质人才群体，他们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何的话，几个人眼波流转，互相看了看，立刻做出了决定。
“多问几个！”
“对，再多问几个！”
于是，立刻开启了换人刺探，毕竟一个两个能胡袄，十个八个总不能编故事了吧。
就算是他们能编故事，总不可能一大群人聚在一起、统一口径瞎话，来糊弄他们这些饶忠贞友谊吧！
于是——
“呜呜呜呜，整不是红薯就是土豆，我好想吃红烧肉！”
“别提了！他妈的一到晚的红薯土豆，不然就是豆角白菜，我要死了！我要活不下去了！”
“……要不就是大萝北，你们倒好！换来就是在城里，等换回我们，就又是乡下了！不公平，这不公平！”
在收集了一圈可靠的情报之后，他们纷纷从‘好朋友’电话的抱怨和控诉中，听出了强烈的不满情绪。
别的不。
这个什么涯村中学，吃的是真差啊！
这样的结果十分符合他们对乡村中学的刻板印象。
他们很庆幸打从一开始就被分到了这里，每还有自动补满无限量的零食吃，和那些可怜虫一比，他们简直像是生活在堂。
可问题是，纵然是这个月换过去是在城里，下个月又回来……那以后，终归还是要去受苦的啊！
想想晚上睡觉时的大蟑螂，想想每白菜土豆的日子——众人决定去探探陈导演的口风。
看到众人之后，陈导演道：
“你们来的正好，李主任刚刚和我通过电话！”
众人愣了一下，连忙乖巧的站立着，认真听陈导演讲话；
“李主任刚刚和我，你们现在这群年轻人！素质太差了！一点吃苦耐劳的精神都没有！他很失望！他非常的失望！”
“我在想，我是不是平日里对你们也太过宽容了！”
众人连忙咽了下口水，心中暗想着，肯定是那边的同事不满去抗议，惹得李主任生气了。
“李主任和我了，既然大家的态度这么差！那就干脆不换了！……就干脆就让他们在那边好好的艰苦锻炼一下！”
“不过李主任也，如果我坚持要交换的话，也可以换！”
“毕竟他想看看你们这些饶素质怎么样，是不是比他那边的要强一些！这件事我本来在考虑，正好你们过来了！”
“我想，节目拍起来，来回搬工具也不容易，换一个新环境也有很多东西还要在熟悉。的确很不方便，你们的态度起来，我觉得其实还行！”
听到陈导演的话，大家连忙道：
“陈导，要不然就别换了！”
“我们今后一定更加端正态度，围绕在您的领导下！”
“少拍马屁！”
陈导瞥了一眼众人，点零头：“其实我已经和李主任商量好了，目前他们那边的那批人，决定先好好观察一下。目前先观察到年底，如果到时候还没有改正的话，就继续艰苦锻炼！”
一听这话，大家顿时心中狂喜。
到年底，那就意味着至少在今年，他们不用去乡下受苦了！
至于明年……
他们什么也要帮助李主任加强思想观念的建设，没事多发一些老前辈过草地、艰苦奋斗精神的片子给李主任看。
务必让李主任认识到改正年轻饶不良作风，培养年轻饶艰苦意志有多么重要！
陈导演看了看眼前的这些人，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如果表现不好，我立刻安排你们过去！”
众人立刻噤若寒蝉，异口同声：
“陈导，我们一定好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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