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的左眼皮跳了跳，竖着耳朵默默吃包子。
热心大姐进了门，怀里抱着个两岁大的孩子。
赵凤兰摆摆手，“本来的试试，结果她男人给找了个临时工，就黄了。”
“嗯，这事儿不好凑。”热心大姐道，紧跟着提醒，“不过你要是再找，一定找个知根知底的，多打听打听。”
“怎么的？”
“跟你，我娘家亲戚找了个保姆，伺候老饶，结果家里没人守着，保姆把老饶饭菜营养品都吃了，就给老人喝水吊着命，让少吃少拉。”
“咋发现的？这黑心烂肝的玩意儿，抓起来蹲笆篱子。”
赵凤兰心里打鼓，找个保姆当帮手的心思暂时歇了。
“那家儿子有一回忘带东西，返回去，正好看见她给老人喂药，让睡觉的药，你，啧，多不是人！”
“啊！”赵凤兰眼睛圆瞪，还是自己累点儿吧，不然来个耍心眼子的保姆，她怕累不死气死。
热心大姐蛐蛐完就走，她还要去别人家一遍。
赵凤兰给够了情绪价值，这一趟就没白来。
“凤兰姐，家里要请保姆啊？”
苏锦绣没忍住，问。
当保姆伺候饶活儿虽不是很好听，但现在不少有条件的人家都会找。
一般有病症的老人，家里不怎么会护理的，会去医院专门聘请护工。
人家护工专业，相对来工资会高。
保姆的话，苏锦绣没接触过，不知道工资多少。
赵凤兰叹了口气，“之前是想着找个帮手，家里亲戚不能让来，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
“搭人情，还不好意思指使干活儿，不如找个外人，就事论事，该多少钱是多少钱，方便。”
苏锦绣深有感触，但是觉得看孩子找保姆，浪费钱。
有那钱，给孩子买个零嘴儿或者玩意儿，能老大半不用费心。
她是累过来的。
她好奇问一嘴，“多少钱一个月？”
赵凤兰以为她有认识的人，也不瞒着，“管中午一顿饭，一个月十八。早上般来，晚上六点回去，活计就是洗洗涮涮，家里人多，又是夏，洗衣裳是个大工程。”
“十八！？”
都赶得上厂子里的临时工了！
甚至比临时工赚的还多，临时工不管饭。
要不是做糟子糕，她都想来……诶？苏锦绣忽然有个想法。
不过她没着急做决定，只感叹了下工资够高，是个好工作。
“领多少工资干多少活儿，十八有十澳累。”赵凤兰并不觉得不值。
她一个人连轴转，知道其中艰辛。
“也是。”苏锦绣附和着，俩人又了会儿话，之前订糟子糕的邻里邻居们就上门了。
家属院人多，又听现做，还比外面买的便宜好吃，几个领头儿的一撺掇，直接凑了二十斤。
“鸡蛋白面白糖，都是按照你的数，大妹子你清点清点。”
苏锦绣当着大伙儿的面检查了一下，约莫了下时间，她道：“斤两都是对的，大伙儿谁有空，最好选两三个代表跟着去看着。”
气热，白面白糖能直观看到有没有坏掉，鸡蛋就不行了。
万一这些鸡蛋里边打出来个坏掉的，她找谁补去？
有人惊讶，“能跟着去看？”
不怕偷师的吗？
“能。”苏锦绣痛快回答，“早去早做早回来。”
在场的人都想去看看怎么做糟子糕的，有些心思活络的还想着学会了自己在家捣鼓捣鼓。
但她们到了苏锦绣家，瞧见烤箱之后，都歇了心思。
这玩意儿没地儿卖。
而且平时家里也没条件霍霍鸡蛋面粉啥的，做一点儿，不够搭功夫的。
没了偷师的心思，大伙儿就开始围坐在院子里的树荫凉下边拉呱。
苏锦绣烤上之后，也坐东屋门槛儿上，接着话茬儿。
砰！
大门处传来动静。
院子里的人齐刷刷回头，就见一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走进来。
来人没走几步，直接在门口附近躺下。
“我可怜的孙子啊！我那苦命的孙子！”
赵凤兰抱着孙女的手紧了紧，赶忙看向苏锦绣，眼神询问咋回事。
苏锦绣也是一脸懵，人来她家闹事，她不得不出面。
“老同志，有事事，你上来就哭孙子，怎么？你孙子死了？节哀。”
她起初并不知道这人冲着啥来的。
走近了，瞧见那张跟刘强相似的脸盘子，她就猜中了对方的来意。
找茬儿的。
“呸！你个挨千刀的，咒谁死！”
刘婆子坐起来，绿豆眼儿狠瞪苏锦绣。
苏锦绣也不示弱，“老棺材瓢子！你家王八孙子犯了法，还有脸来我家闹事儿！”
她吐了一口唾沫星子，正好落在刘婆子裤腿上。
“啊呀你个浪蹄子，放你娘罗圈儿屁！”刘婆子气的心肝颤儿，这是她新买的裤子，才洗一水。
见苏锦绣还想吐，她气呼呼爬起来。
“你家骚蹄子勾引我孙子，装什么贞洁烈女？识相的……”
啪！
苏锦绣一巴掌甩那老脸上，不过瘾，又甩一巴掌。
“我呸！你老刘家祖宗十八辈儿流氓，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刘头儿钻寡妇床都不要你，还以为自己是根儿葱呢。”
刘婆子满目震惊，都忘了被打耳光的事儿了。
她咋不知道老头子办这缺德事儿？
怪不得后来这几十年老头子都没迎…呸！差点儿被带偏。
刘婆子回神儿，想起今过来的目的，绿豆眼闪烁毒光。
“别扯乱七八糟，今儿你要不去把我孙子领出来，我就在你老江家门口吊死！”
着，她还真解开裤腰带，试量着找上吊位置。
苏锦绣才不怕，她转身往屋里走，“我给你拿麻绳，赶紧死，缺德事做一车，早该见阎王了。”
院子里的人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俩人一言一句骂的带劲。
赵凤兰担心吓着孩子，又瞧着苏锦绣没吃亏，暂时没过来。
可这会儿不行了，老家伙寻死腻活，真赖上了咋整。
她把孩子交代给熟识的老姐们儿，又吆喝着俩人跟她一起把刘婆子架出去。
“我，大年纪了就老实巴交在家待着得了。”
“真疼你孙子，你应该去找孙子，不是来这里逼人装孙子，没谁惯着你。”
赵凤兰冷漠地了几句，刘婆子被弄到胡同之后，她也警告：“你孙子啥情况我不清楚，你继续闹下去，他处罚会更重，是被你连累，你作的。”
“你你、你……”刘婆子哆嗦着不出话来，也在这会儿她才发现老江家院子里坐了一堆人。
不对劲，这些人来老江家干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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