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复正色道:“既然冯姐见不得血,就不要将替在下处理伤口这种话传扬出去,于你我的名声有损。”
冯熙瑶的脸上唰的一下失了血色,他……他怎么能这样她?眼泪珠子终于忍不住扑簌簌地往下掉。
“崔将军,奴家何时向外散播这种谣言了?奴家不过是碰巧开了园门,叫下人将你抬进了门房里。下人们去请郎中的时候,奴家只是守在你身边,给你敷了几条冷帕子,你那时高热不下……呜呜呜……”冯熙瑶心中委屈得紧。
又哭!崔复心烦,瞪了长安一眼。
长安忙打圆场,“啊,哈哈……是是是,我们的人寻到此处的时候,冯姐正在门房里亲自照顾爷呢。的见爷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误以为是冯姐做的。是的认错了,爷错怪了冯姐!哈哈哈……”
冯熙瑶听见终于有人替她平反昭雪,心中委屈更甚,呜呜咽咽不止不休。她身边的茗香也是看不下去了,忙劝道:“崔将军并未责怪您,他也是为您的清誉着想。您就莫要再哭了,一会儿出去,眼睛红肿着,让别人看了要闲话的。您再哭,崔将军该自责了,他可还病着。”
崔复忙装腔作势地咳了两声,貌似虚弱的样子。
长安翻了个白眼,心中腹诽道,主子爷,您赡是后背,又不是心肺,装像一点不好么?
冯熙瑶却忙抬手用帕子拭去眼泪珠子,眼巴巴地等着崔复向她几句软话,求她原谅。可等了两息,那人依旧面色不虞地拧眉看着她。
冯熙瑶心中的脾气也上来了,此时再同他耗下去,只能让他看了她,以为她上赶着求他垂怜似的。他既看轻她,她也会叫他后悔。
大姐有脾气了,冷下脸站起身,“崔将军,之前算是奴家不好。您好生休养吧,奴家先告辞了!”着,冯熙瑶转身离开了,贴身丫鬟茗香忙朝崔复福身一礼,追着她主子去了。
长安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冯熙瑶之前坐过的木椅上,鬼嚎一声:“老爷,跟世家姐打交道可真费心,动不动就哭,还要咱们心哄着……爷,您可要离这种人远点儿!将来您若是真娶了这么一位主子奶奶,定会消磨了您的英雄气概!”
崔复一把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将它砸在长安身上,“滚!谁要娶这种人!哭唧唧的,看着就心烦!”
长安笑嘻嘻地接住人皮面具,替崔复收好。
崔复怒斥长安,“还不都是你的,是她替老子处理了伤口!你看她那副熊样,她敢替老子割了伤口的烂肉?我借她两个胆子!”
这么想,那事情就蹊跷了。崔复将床底下扫出来的那块白棉布巾子拿在手里反复又看了几遍,除了边上被撕下的半朵浪花之外,再无其他线索。女子的绣艺他不懂,回头定要找行家问问。
长安忽然又想起一事来,“爷,既然不是冯姐帮你处理的伤口,那您的匕首肯定也不在她那儿了!”
“哦。对啊!老子的匕首也不见了!”崔复心塞。
那可是他第一次带兵杀进炎国驻守峦州边境线的先锋营老巢时,缴获的战利品。据是祁国国君进献给炎国皇帝的礼物之一,被炎帝赏赐给了有功将领。
祁国的刀剑华丽精巧,锋利无比。崔复贴身佩戴了许多年。那把匕首曾割下了几十个炎国将领的首级,也算替他立下不少战功……
沈澜将羊脂玉颜膏心地涂在伤痕处,脸颊上的擦伤肉眼可见的恢复如初了。
这药膏贵有贵的道理,没有花钱的不是。
沈澜十分满意它的效果,却在站起身的时候不心将妆台上的匕首拂落掉霖上。
叮一声脆响,上面镶嵌的一颗红宝石从刀柄上脱落下来。
“唉,这匕首中看不中用啊,磕碰一下就坏了,纯属样子货!也不知崔复将他插鞋子里干嘛?不硌的慌吗?”
麦冬抿唇直笑,也不知那晚上是谁握着这把匕首,剜人家伤口的肉,顺手得像是在切嫩豆腐,转眼就嫌弃它中看不中用了。
麦冬将匕首和掉落的红宝石拾起来。
沈澜却吩咐:“包一下,塞箱子底吧!让澈儿看到不好。等有机会拿到兵器铺把那颗红宝石修补上,看再加些上好的钢材替崔复锻造锻造。没把趁手的家伙怎么行走江湖?!”
若是物件有灵识,恐怕都要哭出声了。它可是战功赫赫、砍过许多敌将首级的匕首啊!~
若是沈澜知道这东西砍人脑袋跟切大白菜一样利索,恐怕那只贵重的楠木箱子都没法要了。
麦冬按沈澜的吩咐将东西收好,拿出帷帽递给沈澜,沈澜却将它推开。
“戴这个闷得慌,还是算了吧。我就在别院附近走走,今日气和暖,太阳正好,我去瞧瞧那群野子们在外面都玩些什么?”
半夏听了忙掩唇笑道:“还能玩什么?不是得了您的命令,在外面蹲守着,给您打进出别院的鸽子?!”
麦冬也笑,她们最近吃了几只鸽子了?药膳炖汤、蜜汁炭烤、盐渍配粥,干锅辣炒,换着各种花样都尝试过了。
沈澜咂咂嘴,感叹一声,“这几渐渐少了鸽子这道菜,着实让人想念的紧!……”
“再让您这么吃下去,太夫人豢养的这批信鸽都该让您打了牙祭。”麦冬笑着打趣。
半夏替沈澜穿上斗篷,“不过几只鸽子,能值几个钱?就当太夫人为咱们姐加餐吧。”
沈澜点头赞同,“你家姐之前境况不好,如今合该好好找补回来。鸽子是不值钱,驯养起来反倒要花些功夫。如此一来,恐怕要耽误祖母她老人家许多‘正事’……那个外院负责浣洗衣物的李婆子这几有什么动静吗?”
麦冬回道,“一直收不到太夫饶回信儿,她急得不得了,又找不到机会回府去,不过像只断了线的风筝罢了。我猜她最近必然要找机会出去一趟,将咱们这里的消息送回府去。”
“燕禧居那边呢?最近好像安静过头了?”
提起这件事,半夏就乐不可支:“原本跟过来要负责您和三少爷饭食的福贵媳妇,被咱们别院里的厨房管事看得牢牢的,根本插不进手去。
她成日里无所事事,倒是跟庄子里几个佃户的媳妇混熟了。
现下是猫冬的季节,庄子上没什么活计,成日里跟人聚在一起推牌九斗牌。这才几时间,就输了两个月的月钱进去了。”
沈澜颇为吃惊,缓缓冲半夏竖起个大拇指,送她一个大大的赞!
半夏掩唇附在沈澜耳边悄声道:“这都是陈妈妈的好计谋!她儿媳与陈妈妈里应外合……”
沈澜由衷叹道,姜还是老的辣啊!
主仆三人收拾妥当,正打算出门,就见别院总管章有寿一脑门子汗跑进沈澜的院子。
“姐……姐!快!快跟老奴走,少爷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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