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章和帝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方向正是太液池中央三座岛屿中的蓬莱仙馆。
“看见那里没有?你们姐妹两个,都给朕去那蓬莱岛上静静心,好好反省反省。女则女戒两个人一起抄,何时抄够了一百遍何时出岛!朕会叫人知会你们两个府上。”
“圣上!”怡嫔觉得有些不妥,“那蓬莱仙馆寂静冷清,也没什么宫人,二位姐去了恐怕会不习惯。”
“朕意已决!你无需多言!朕倒要看看她们两个的关系,要几时才能有所缓解!”
“呃!圣上!”柳橙儿眼珠一转,赶忙又磕了个头,“臣女与康南莺之间本就没什么!我们是闹着玩的。不信您看。”
着,柳橙儿赶忙朝康南莺身边跪行了几步,将圆润的身子往康南莺身上一贴、胳膊一伸,将康南莺的肩膀抱住,又拿胖手拍了拍。
“看,我们之间可好得很呢。”
康南莺看柳橙儿靠上来,本来觉得烦得很,忽又明白了她的用意,也只得硬着头皮忍着心中的膈应,象征性的咧嘴笑了笑,“是的圣上。吵吵闹闹也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哦?!”章和帝捻着胡须笑看着二人,“既是如此,那朕再思量思量,看午后你们二饶表现!若还是带头胡闹,朕必重罚!”
“谨遵圣上教诲!”二人赶忙朝章和帝磕了头起身退下。
沈澜见自己这枪躺得也差不多了,也想跟着那两人一并退下,章和帝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沈澜,你知道你时候就胆大,但这一手好箭法是哪里学的?”
沈澜一愣,忙回道:“启禀圣上,臣女家里的农庄上有个擅长打猎的佃户,臣女让他教过一段时日。”
“哦!看来民间藏龙卧虎,不容觑啊!你还学过什么?”
“臣女还跟他学过骑马……”沈澜在穿来之前就学过骑马,但在这里只能将骑射功夫的名头按在石强头上才能勉强混得过去。
章和帝不禁对沈澜有些另眼相看了。他们卫国自本朝以来重文轻武,十几年下来,许多男子都渐渐地改坐马车了,她一个侯府姐,竟然敢当众会骑马,那就明骑的还不错。
“如此,午宴过后,朕的几位皇子和他们的伴读都会入宫伴驾,不如你去和他们到后面的马场上跑上两圈!哦,对了,康家娘子听深得德庆侯真传,也一同去!”
这……章和帝这是安的什么心啊?!沈澜心里没底,但也只能遵旨了!
“刚刚那两番较量下来,沈澜表现优异,陈婕妤对你可是十分喜爱!”
章和帝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贵女皆是一惊。有带着明确目的来莳花宴的,纷纷暗忖这么快陈婕妤就替四皇子选中了沈家二姐吗?那其他人岂不是少了一半的机会?
沈澜也十分意外,但并未朝四皇子身上想。于是赶忙又朝章和帝、陈婕妤叩头,“多谢圣上和婕妤娘娘的垂爱!臣女不胜荣幸!”
陈婕妤刚刚一直没敢开口替沈澜求情,此时见章和帝面色平和才笑着道:“这么貌美又有胆色的娘子,真是深得本宫的眼缘!本宫赐你南珠一斛,宫缎十匹,聊表今日庆贺之意!”
沈澜赶忙谢过了陈婕妤退了下去。
丽妃见章和帝总算是将这篇儿翻过了,赶忙叫宫人传膳,一时间承华殿中欢声笑语,不时有贵女们主动现场展示歌舞才艺。
章和帝这一番迷之操作让沈澜这顿饭吃得有些食不知味,各世家贵女的才艺虽好,但沈澜却一直心不在焉。
沈冰悄悄凑到沈澜身边悄声道:“二姐姐,圣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
“不用你,连我也不甚明白。”沈澜自顾自盛了一勺蟹黄豆腐放入碗中,总觉得这宫中御厨手艺也不过如此。
沈冰犹豫了片刻,才继续悄声问道:“莫不是圣上有意选二姐姐作皇子妃?看刚刚陈婕妤的态度,仿佛有这个意思!陈婕妤名下的可是四皇子宋云沐,听今年十七了,与二姐姐同岁。”
沈澜手中的瓷勺叮一声掉在了碗里,“不……不应该吧?!”
被沈冰这么一,沈澜心中越来越没底,她实在不想被困在皇家消磨一辈子,古代的大好河山她还没去看过呢。
沈冰有些忧心,“爹爹是希望咱们家有人能得丽妃娘娘青眼,入三皇子府的……”
“岂能事事都尽如人意?”沈澜觉得侯府的心太高了,“伯父之前一直悉心教导大姐姐,想将她送进皇家。等大姐姐病好了,伯父定能如愿。”
“二姐姐,难道你不想加入皇家吗?”
沈澜咬了一口脆嫩的春笋,摇了摇头。“我之前在你二婶婶跟前一直守着规矩,日子过得很是刻板无趣,以后只想过散漫的日子。”
沈冰看着承华殿中央穿着华丽的舞裙,正卖力舞着的那工部侍郎家的嫡女,只见她体态纤纤,腰肢柔软,舞步轻盈,真是难得一见的出色女子。高台之上贵人们的表情却一副乏善可陈的样子。沈冰心中一片惶然。
沈冰有些羡慕能有机会上去献艺的贵女们。像她们这种够了年岁的庶女,也只能依附着府中嫡女,在宫宴上扮演好绿叶的角色。若是有幸得到贵人赏识,能入皇家做个姬妾就已然是上一世修来的福气了。
“二姐姐,我……我下午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马场?”沈冰将袖子的花边在手中攥得都有些发皱了,才嗫嚅着问出了这句话。
沈澜有些惊异地望向身旁低垂着头的沈冰,“你什么?”
“二姐姐!我想和你一起去马场……”沈冰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着沈澜的眼睛,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沈澜放下筷子,正色问她:“你可知道你要做什么么?”
沈冰点零头。
“你想好了?”
沈冰又点零头。
沈澜不置可否,“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先好好把饭吃了,过会儿去把柳大姐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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