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听您这意思，我要是砍您一刀，您没事，您就不追究了呗！”
大队长：“……”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白知青嘴巴这么能？
红见他被怼得接不上话来，留下一句：“行了，我不跟您掰扯，一切等公安同志来了再”，就拉着罗萍萍绕开大队长的自行车往公社去了。
大队长连装着肉和麦乳精的布袋子都没能送出去，就又回来了。
葛光明看他爸一个人回来，紧张道：“爸，怎么回事，你没劝动她们吗？”
“劝个屁的劝，人家铁了心要追究到底，我就不明白了，白贞贞你都娶回家了，你撺掇张三军对付人两个姑娘干什么？”
“我没有要对付白芝芝，以前贞贞在知青点老是被罗萍萍欺负，所以我才想让张三军吓唬吓唬她，给她一点点教训，谁能想到张三军敢真动欺负罗萍萍的心思，不过有白芝芝在，就算没有那个替行道的好人，张三军也不可能得逞，她可能打了，我都不是对手，张三军那样的她估计能打三个……”
葛光明当时收买张三军的时候，原话就是让他给罗萍萍一些教训，就算事发了，他也有解释的余地。
不过以他对张三军的了解，现成能娶到媳妇的机会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错过。
只是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张三军会那么蠢，连罗萍萍是一个人还是有个伴儿都没搞清楚，就动手了。
最后被搞得做不成男人，还赖上他了，非要让他赔。
那个地方被棍子捣成肉泥了，他要怎么赔？
大队长不知道他心里所想，最终摆摆手叹气，“我给你开张介绍信，你出去躲几，记住别去亲戚家。”
葛光明没办法，只能回家拿零钱，跟白贞贞了一声，快速离开了。
红和罗萍萍到公社已经快中午了，两人在国营饭店一人买了一碗面吃完就去报公安了。
下午，就有三个公安一起跟着她们到了岳川大队。
彼时张三军刚从县医院回来，输了几液，他下面倒是长好结痂了，就是走路要叉着腿，不然磨着老疼了，他一般都不下炕，就在床上躺着。
几个公安到张家的时候，吓得他从床上翻了下来。
“我都成这样了，怎么还要抓我啊，大队长不是罗萍萍愿意和解了吗？”
得了，就他这一句话，就知道那两个女孩所不是虚的。
不过为了证据更扎实，留下一个公安问张三军那的具体细节，另外两个公安则分别去问那在现场的社员。
张三军刚才漏嘴就心慌，公安再问他，他死咬着要见葛光明。
“如果你不肯配合，那我们只好带你回去审问了。”
“啥意思？我老实了，你们就不抓我了？”
“得看实际情况而定。”
张三军点头，“这不能赖我一个……”人。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完，大队长就来了，“三军啊，叔看你这些日子没少遭罪，就给你带了块腊肉和一罐麦乳精补补……”
他手里拎着之前的布袋子，一边往外掏腊肉，抬头看到了正在问话的公安同志，连忙把布袋子和腊肉塞张三军的娘手里，然后在衣裳上蹭了蹭手，才去跟公安同志握手。
“公安同志，你好你好，我是岳川生产队的大队长，您可算来了，赶紧查清楚真相，不然女同志们以后都不敢上山捡柴火了。”
公安同志瞥了一眼被张母抱在怀里的布袋子，“你这是……”明明知道这个张三军不是啥好东西，你个大队长咋还给他送东西？
“嗨，这不是三军遭老罪了，我就想着咋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人虽然不成器零，也得表示表示关心不是？”
公安同志：“那你这大队长还怪关心社员的。”
“应该的应该的。”
公安同志没再继续跟他掰扯，让他先离开，他要问张三军问题。
但张三军刚才准备的不能赖他一个人，见大队长的大手笔，再想想以后自家在大队里生活还要仰仗大队长，就改口了，“我一直找不着媳妇，特别眼馋那些有媳妇的人，那正好看到罗知青撅着屁股捡柴火，我想着葛光明就是因为跟白知青滚雪地，俩人才成的两口子，就起了歪心思朝罗知青扑了过去，谁知道会突然蹦出来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害得我成了这样……”
公安同志气得一拍桌子，“张三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张三军被吓得一哆嗦，想什么，就瞧见他娘端着一碗泡好的麦乳精过来，“三军啊，你身体不好，喝碗麦乳精补补。”
张三军想的话就又咽了回去，捧着麦乳精咕咚咕咚喝完了。
最终他愣是没把葛光明交代出来，但他确实犯了错，公安同志把他押走了。
临走时，他悄悄看了大队长一眼，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张三军的娘看公安同志们走远，才拍着大腿哭嚎：“三军被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大队长，你可要多多照顾我们家啊！”
大队长：“……”
这还真是，被这一家子讹上了。
没多久，张三军就被判去劳改了，因为是未遂，时间不长，只三年。
他被送去劳改的前一，红戴上冰蚕丝面具易容成张三军老娘的模样去见了他一面，
“儿啊，牺牲你一个，幸福咱全家，你能在农场多劳改一段时间，就多劳改一段时间。”
“啥意思，娘？”
红学着张老娘的语气苦口婆心劝：“就是反正你也不能传宗接代了，等于是个废人，就在农场那儿多跟人打打架，把劳改时间拖长一点，咱家也好借着这机会从大队长家多抠出点好东西来，这样你的侄子侄儿们就能长得高高壮壮的，没准还能讹来盖房子的钱，到时候，你侄子娶了媳妇也不会忘记你的，你就是咱家的大功臣，你老了回来让你侄子们给你养老。”
张三军是个极度自私的人，但他也有点妈宝属性，上辈子张老娘能服他不把事情闹开，是知道自己反正也是一个死，不如给家里多谋点好处。
这辈子不同，他明明只有三年的刑期，他娘却要他故意延长时间，他那几个侄子一个比一个懒，和他差不多，指望他们养老，那就是做梦。
他顿时就炸了，“娘，你咋能这样？为了我大哥二哥家的儿子过好日子，你让我去主动找打？我还是不是你儿子了？”
红学着张老娘一手捂住心口，一手隔空点点他，很是痛心疾首道：“你当然是娘的好大儿啊，但你这不是废了吗，娘想着废物利用给家里多抓点好处，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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