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话，连佛门都服软了，谁还敢跳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从人群中走出来。
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儒衫，一看就是读书人。
“学生赵明，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陛下。”
李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
“陛下推行新政，是为了百姓。”
赵明的声音很稳，看得出是有备而来。
“可陛下有没有想过，安南的农民大多愚昧无知。”
“给他们土地，他们也种不好，到时候反而会饿死更多人。”
这个问题很刁钻，直指新政的软肋。
农民确实不懂经营，给他们土地，未必就能过上好日子。
孔长瑞皱起眉头，这个赵明是谁，怎么这时候跳出来捣乱。
李睿却笑了：“你农民愚昧无知，那朕问你，谁在种地。”
“自然是农民。”
“那谁更懂种地。”
赵明一愣，这还用吗。
“当然还是农民。”
“既然农民最懂种地，怎么会种不好自己的地。”
李睿的逻辑简单直接，赵明被绕进去了。
“可是，可是他们不懂经营。”
赵明还想挣扎。
“经营？种地需要什么经营。”
李睿冷笑：“春种秋收，这就是最好的经营。”
“倒是你们这些读书人，整琢磨怎么提高地租，怎么盘剥佃户。”
“这算哪门子经营，这叫吸血。”
赵明脸色涨红，还想反驳。
“学生的意思是，农民没有远见，容易被眼前利益蒙蔽。”
“比如为了多收一季粮食，过度使用土地，导致地力下降。”
这个观点有点道理，在场的人都看向李睿。
李睿站起身，走到赵明面前。
“你得对，农民确实可能犯这种错误。”
赵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以为抓住了皇帝的漏洞。
“所以朕才要推行工分制。”
李睿的话让赵明愣住了。
“集体劳动的时候，会有专人指导如何科学种地。”
“什么时候该施肥，什么时候该休耕，都有统一安排。”
“这叫技术指导，比你们收租子有用多了。”
赵明哑口无言，他没想到皇帝考虑得这么周全。
“还有，你农民愚昧，朕偏要让他们变聪明。”
李睿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三年之内，朕要让安南一半的农民识字。”
“五年之内，每个村子都要有学堂。”
“十年之内，安南要出一万个农民出身的秀才。”
这个目标太疯狂了，在场的人都觉得不可能。
可看着李睿坚定的眼神，又没人敢不可能。
赵明还想什么，李睿摆手打断了他。
“年轻人，朕知道你是谁派来的。”
赵明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回去告诉魏征明的那些同党，老老实实认罪，朕可以从轻发落。”
“要是还想负隅顽抗，那就等着抄家灭族吧。”
原来这个赵明是魏征明的门生，被派来试探皇帝的态度。
现在被当众点破，他哪里还敢停留，灰溜溜地跑了。
李睿看着他的背影冷笑，这些冉现在还不死心。
“王守义，派人盯着这个赵明。”
“看他去见什么人，把那些人都记下来。”
“末将遵命。”
王守义立刻安排人手跟踪。
这时候大堂里已经没人敢话了，所有人都被李睿的手段震慑住了。
分田地，搞工分，办学堂，每一样都是在挖士族的根。
最可怕的是，这些政策环环相扣，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
士族想破坏都无从下手。
“三之内，把安南的新政方案写出来。”
“要详细，要可行，要让每个农民都能看懂。”
“陛下，农民大多不识字，怎么看懂。”
“那就画图。”
“用最简单的图画，告诉他们能分多少地，怎么记工分，孩子怎么上学。”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孔长瑞眼睛一亮，图画确实比文字直观。
“还有，立刻征召画师，大量印制。”
“每个村子都要贴上，让所有人都知道朝廷的政策。”
这是要搞宣传战了，让新政深入人心。
到时候谁要是敢反对，就是与民为担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次进来的是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
此人李睿认识，是安南最大的粮商，姓王。
“草民王富贵，拜见陛下。”
王富贵的态度很恭敬，看得出是真心实意。
“王老板有何事。”
“草民想请陛下恩准，让草民继续经营粮食生意。”
王富贵直接明来意。
“草民保证，绝不囤积居奇，绝不哄抬物价。”
“所有粮食买卖，都按朝廷定价。”
这个态度不错，李睿点点头。
“可以，但有条件。”
“请陛下示下。”
“第一，你的粮仓要接受朝廷监管，账目要公开。”
“第二，遇到灾年，必须平价售粮，不得涨价。”
“第三，朝廷征购粮食，你要优先供应。”
这三个条件很苛刻，等于把粮商变成了半个官商。
但王富贵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草民愿意接受所有条件。”
他是聪明人，知道皇帝不是要断商饶路，而是要规范市场。
只要老老实实做生意，还是能赚钱的。
不像那些士族，贪心不足，结果什么都没了。
“很好，你可以继续做你的生意。”
李睿满意地。
“而且朕可以给你个便利。”
“以后官道修好了，你的粮食运输可以享受半价。”
这个优惠政策让王富贵大喜过望。
运输成本降低一半，利润空间就大多了。
“谢陛下恩典。”
王富贵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其他商人看到这一幕，也都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只要配合新政，生意还是可以做的。
要是对抗，那就是找死。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个浑身是血的传令兵冲了进来。
“陛下，大事不好了。”
“清化守将阮明反了，带着三千人马杀过来了。”
在场的人全都色变，刚才钱老三不是三后才动手吗。
怎么现在就反了。
李睿却一点都不惊讶，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来得好，朕正愁找不到机会立威呢。”
他转身对王守义。
“你的水师还有多少人在城外。”
“回陛下，还有五千人。”
“够了，立刻出城迎战。”
“记住，不要全歼，故意放跑一些。”
王守义不解：“为什么要放跑。”
“让他们去报信啊。”
李睿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朕要让所有心怀不轨的人都知道，反叛的下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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