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多麻烦你啊......\"
李母有些局促地道。
\"林姐，跟我还客气啥？抱歉，不能再聊了，我得赶紧去上班了。就这么定了啊，晚上等我，我请大家吃饭。\"
不等李母回话，王景云就快步走了。
\"娘，您看王叔多热情，咱要是不依，反倒显得生分了。\"李向阳笑着，\"您看花跟颖玩得多开心。\"
李母叹了口气：\"咱是方便了，但多麻烦你王叔......\"
\"娘，您真别这么想。您想想王叔一个单身汉独自带孩子，还不会做饭，今后指不定谁麻烦谁时候多。您今后做了饭，难道会觉得麻烦，不给王叔和颖吃么？\"
李向阳这么一，李母也想开了。
从进屋开始他们就先猫腰掀了炕席。
这可是重活，母子俩忙得满头大汗。
之后一番忙乎，扫掉了墙上的蜘蛛网，扯了破损的窗户纸，刮掉窗框上的老漆，将墙角堆着的杂物清理出去……
两人收拾完新房的时候，已经擦黑了。
\"总算收拾利索了。\"李向阳搓了把汗津津的脸，看着一屋子的新气象，\"娘，这下好了，这两慢慢往这儿搬东西就成。\"
李母倚在门框上，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对了娘，虽快暖和了，但屋里还是得装暖气的，只是现在钱不大够，但我在努努力……\"
\"你这孩子，会不会过日子？装什么暖气？得花多少钱哪？那么多年，没有不也过来了。咱刚买房子，能省则省......\"
李母一听这话，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训斥道。
\"娘，这钱还真不能省。现在不装也就不装了。但您想来年呢？花那孩子还，您以后上班回来也累，冬寒地冻的，不是遭罪么？再了，您儿子打猎挣的钱，不就是用来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的？\"
看母亲还要什么，李向阳又补了一句：\"您在钱上别操心了。反正这年头，存多少想花出去都费劲。\"
\"这......\"李母想了想，这话确实没办法反驳。
物资计划供应的年代，钱确实没那么重要。
\"得了娘，都擦黑了，咱先去王叔家。\"李向阳看了看色道。
到了王景云家，院门还没推开，就听见李花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
\"哥！娘！\"姑娘一见他们，蹦蹦跳跳地就迎上来，\"颖教我认字呢！还教我画画了！，你们看......\"
正着，就见王景云回来了，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都饿了吧。走走走，咱先吃饭去。\"
……
进了国营饭店，张主任立马迎了上来。
\"王老师来了！\"他爽朗地笑道，转头看到李向阳，眼睛一亮，\"哎呀，这不是向阳么？可有段日子不见了，回头常来啊。\"
\"好，好，有空我就来。\"
面对热情的张主任，李向阳赶紧介绍家人：\"张主任，这是我娘林芝，还有我妹妹花。\"
\"嫂子好啊！\"张主任满脸堆笑，\"您儿子跟我关系可好了，其实我早就想去拜访的，奈何太忙走不开，今来了，就当自己家，想吃啥随意点，我请。这是您闺女啊，姑娘可真漂亮随您……\"
李母被张主任夸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但听人夸儿子，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行了老张，哪能让你请？这顿我做东。敢跟我抢，跟你急啊。\"
王景云佯装不悦的道。
\"行行行，那下次我请。\"张主任一边引路一边，\"嫂子，您能教出这么个好儿子，那手艺肯定也不差。有空了常来，教教我们厨房怎么做农家菜。\"
王景云在一旁笑道：\"张主任，林姐怕是没那个时间，她今后在农业局上班。\"
\"那敢情好啊！\"张主任更热情了，\"以后咱们可就是邻居了，我们饭店离农业局不远。嫂子要是赶上饭点儿，随时来。\"
李母被这么一，原本的拘谨也消了几分。
几人进了包间点了菜，张主任又吩咐厨房：\"老赵，今有贵客，你可不能糊弄，好好露一手啊！\"
不一会儿功夫，凉菜就端上来了。
一碟大拌川子（豆腐丝），一碟熟肉拌萝卜丝，还有一碟醋溜土豆丝。
\"来来来，开动吧，林姐，别拘谨。\"
菜上来后，王景云给大家夹菜，又倒了两杯白酒，递给李向阳一杯：\"来，咱爷俩喝一个。\"
\"王叔，今晚我还得回家收拾东西，不能陪你尽兴了，改我请您。\"
李向阳接过酒杯不好意思道。
\"行，那就意思意思。\"王景云点点头，没再劝。
接着又上了几个热菜：一盘红烧肉，一个清炖鲫鱼，一个土豆炖排骨，还有一爬白菜粉条。
最后还端上来一碗年糕红豆汤。
饭桌上，张主任特意抽时间作陪，不时给李母夹菜，一边着李向阳平时来送野味的事，把李母哄得眉开眼笑。
吃完饭，张主任拿来榨，李母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但张主任已经在上面写了个对折的数。
\"张主任，您这......\"王景云有些不好意思。
\"应该的，应该的。\"张主任摆摆手，\"向阳可没少照顾我们生意，这点儿面子还是要给的。\"
出了饭店，晚风吹得人直打哆嗦。
李母把花往怀里搂了搂。
回到王景云家，王景云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就要往单位走。
\"王叔，这么晚了，您多歇会。\"李向阳道。
\"不碍事，反正单位就在附近，我早点过去，把我那屋收拾收拾。\"王景云笑着接话，\"你们住着不用客气，就当自个家。\"
\"那你路上慢点。\"李母道。
王景云点点头，转身出了院门。
\"向阳啊，这都黑透了，要不你也在这住一宿？\"李母看着儿子也要走，连忙拉住他。
\"是啊哥，你别走了，外头那么黑。\"李花也跟着劝。
\"我得回去整理整理，明一早还得搬东西呢。\"李向阳着，就要往外走，\"走了，别送了。\"
\"那你路上当心点，这县城的路你也不熟......\"
\"娘，您就甭担心了，这点路我还能走丢了？\"
李向阳冲母亲笑笑。
\"向阳哥，等等！\"王颖跑进屋里，翻了一会儿，拿出个手电筒来，\"这个给你照明用。\"
\"好，谢谢颖了，走了。\"
李向阳接过手电筒，摸了摸姑娘的头，转身骑着自行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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