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都能挽回的。”
余欢喃喃。
顾璟时看着她的眼睛，喉结滚了滚，艰涩开口，
“欢欢，我们从头来过，好吗？”
余欢忽然惨然一笑，泪水自眼角滑落，
“可我杀过人，怎么办？”
“阿璟，我手上沾了血，不是那个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余欢了。”
已经坠入泥潭，贬入泥里。
双手都是脏的，洗不干净。
她早就不是从前那个骄傲的，潇洒的余欢。
她有了污点，所有的值得骄傲的东西，也早就烟消云散。
顾璟时忽然一怔，心里先是一空，而后是如潮水一般的疼痛袭来，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本来以为只是她三叔出事，她这两年遭的变故多一些。
却没想到，他的欢欢啊，究竟是遭遇了什么？
“你也嫌弃我对不对。”
余欢低着头，声音低哑极了，又失落又委屈，
“你也不要我了。”
夜风微凉，女孩将头埋得很低，很低。
顾璟时陡然将她拥到怀里，紧紧的抱住，像是要将她揉入骨血一般，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不会。”
“我要。”
“而且，不许再这种傻话。”
他捧起她的脸，用拇指擦去泪水，漆黑的瞳仁狠狠的盯着她，一字一顿，
“我的欢欢，永远都是最干净的。”
“顾璟时，永远都不会抛下余欢。”
像是在承诺，一生的承诺。
“永远，永远......”
她若在云巅，他拼命赶上，与她巅峰相遇。
她若在泥潭，他同她共赴患难，护她周全。
永远永远，顾璟时，都不会丢下余欢，都不会放开她。
这是他一生的承诺。
“真的吗？”
余欢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孩，长睫轻颤着，无辜清澈的眼眸里好似带着点懵懂。
顾璟时轻声笑了笑，眼眶也有些发红，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声音有些低哑，
“命都给你了，要是再把人弄丢了，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命都给她了。
余欢长睫微颤，忽然触上他的心口，去扒他的衣服，想要看一看伤口。
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白T，女孩一手就拽了下来，看着他心口那道狰狞的疤痕。
那是为她挡的那一刀。
狰狞的疤痕，远比她手上的那一道要深的多。
“疼吗？”
触着那道疤痕，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顾璟时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目光疼惜，
“不疼。”
“回家吧，欢欢。”
他唤了她一声，低声笑道，
“大街上，影响不好。”
顿了顿，他又是补了一句，
“回家看。”
“.......”
余欢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露出一个笑，脸上还挂着泪意，神色有点娇憨，
“你背我！”
“好。”
顾璟时纵容的摸了摸她的头，微微低镣身子，
“上来吧。”
余欢摇摇晃晃的爬上他的背，脸贴在肩膀上，很安静。
江边的夜景很好看，彩色的霓虹灯串成花簇，高架桥上车来车往，隔岸还有停留的船只。
背上的女孩很轻，像是感觉不到重量一样。
她不算太老实，时不时的歪一歪头去看风景，嘴里喋喋不休的嘟囔着什么。
不管她什么，顾璟时都会给她搭上两句话。
路旁树影婆娑，晚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灯光洒落在两人身上，影子交叠，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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