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庙的残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妲己的元神虚影飘在碑前，狐尾尖刺的印记已化作点点星光，随时可能消散。
惠岸的浑铁棍斜靠在残碑上，棍身“命循环，惟心所造”的铭文与狐尾星光共鸣。
“要走了？”惠岸打破沉默，指尖划过碑上女娲留下的“情感防火墙”刻痕。
妲己的虚影点点头，声音比之前更淡：“狐身献祭后，元神撑不了多久。”
她看向远处镐京的灯火，“少康转世者把仁政刻进了《周书》，伯邑考的琴音成了太学教材，够混沌教喝一壶了。”
轩宇的吴钩剑“止戈”刃轻轻震颤，剑尖指向残碑裂缝：“那您老临走前总得给点线索吧？混沌教余孽不可能就这么歇了。”
妲己突然笑了，虚影泛起一圈狐火：“轩宇，你这急脾气还是没变。听着——
下一个混沌教据点，在‘凤鸣岐山’的相反方向。”
“相反方向？”夜影的因果平衡戒蓝光骤亮，戒指上的商朝阴影与狐火共鸣，“岐山在西，相反方向是东？可东边是海啊。”
“不是地理方向。”妲己的虚影飘到惠岸面前，尾尖落下一撮金红色狐毛，“‘凤鸣岐山’是周兴之兆，玄鸟是商朝图腾。
相反方向，是指当‘雄鸡’代替‘玄鸟’啼鸣时。”
阿璃的灵心玉突然投影出破碎画面：
秦地的宫殿里，一只青铜雄鸡摆件下藏着蚀心戒碎片，旁边站着穿黑衣的方士，正在篡改竹简。
玉面字幕闪烁：“百家争鸣，邪器借势，焚书之祸，早有伏笔。”
“雄鸡……秦？”惠岸握紧狐毛，毛丝传来女娲的残存意念，“秦始皇以玄鸟为图腾，却用雄鸡象征命？”
“混沌教最会玩这套。”妲己的虚影开始淡化，“百家争鸣看着热闹，其实是各种邪冒头的时候。
混沌教打算借‘法、术、势’的名头，把蚀心戒碎片嵌进诸子百家的典籍里。”
轩宇猛地把剑插进土里：“丫的！难怪后来秦始皇焚书，敢情是混沌教在背后搞鬼，想把真史全烧了？”
“不全是。”妲己的最后一丝虚影缠上惠岸的棍身，“焚书里藏着阳谋——混沌教想借焚书的火光，把蚀心戒碎片炼成‘思想禁锢’的邪器。
记住，当雄鸡啼鸣时，最先被点燃的不是烽火，是人心。”
狐毛突然爆发出强光，映出未来景象：
咸阳宫的火堆里，有少康转世者的竹简在燃烧，但灰烬里却长出新芽，那是埋在民间的“因果司”残片在发芽。
惠岸的浑铁棍突然震动，棍身铭文与狐毛光芒交织，形成“百家虽乱，民心不乱”的光纹。
“明白了。”惠岸将狐毛收进袖中，“百家争鸣是幌子，混沌教想在思想交锋时篡改根本。”
妲己的虚影彻底消散前，留下最后一句话：“告诉少康转世者，别学孔子编《春秋》，要学少康刨地——
把埋在土里的真相，一锄头一锄头刨出来。”
夜影的戒指指向东方，秦地方向有紫芒正在聚集：“我感应到十七枚新的蚀心戒碎片，正往秦国的方士手里送。”
阿璃的灵心玉投影出少康转世者的画面：
他正在镐京太史寮刻新简，竹简上写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旁边放着妲己留下的狐毛拓片。
惠岸扛起浑铁棍，棍身与狐毛共鸣的光纹流转不息：“看来，不久的将来，我们必定要前往秦国。
不过，可以先绕道曲阜，找孔子那老头聊聊，让他知道，编《春秋》的时候，得留点地方给‘民心’这两个字。”
月光下，女娲庙的残碑突然渗出微光，那是妲己元神最后的力量，化作一道指向东方的光痕。
惠岸知道，下一场仗不再是神与魔的对决，而是思想与思想的交锋——
混沌教想用邪器定义对错，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守住千万人心里，那点用锄头刨出来的、烧不尽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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