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讲的那样玄乎。”刘琰越发不耐烦,这种话正着反着都有道理,根本不能拿来明问题。
你可以当时只有我眼中象一片虚无,因为如果连月亮都看不见,牧子没理由张罗找亢宿辨别方位。反过来也可以这样解释,有没有象无所谓,牧子只是顺嘴一提,人处在生死边缘出什么话都不奇怪。
“记得刘悝吗?他的家族发展迅速,带着铁骑圈占扶余境内好大一片庄园。”魏翱再次提及一个人。
“晋。。。。。。”刘琰呆立不动,昔日景象朦朦胧胧,恍惚间一阵头疼。
不知为什么嘴角微抽心中冒火,你竟敢窥探我的秘密!虽然不明白你有什么目的,连我自己也搞不清秘密有什么意义。总之秘密就是秘密,冒犯我就别怪我不能留你,的差不多也是时候要你的老命!
刚要打手势,赵甯冲过来一把捏住刘琰手腕:“他讲的对吗?!”
“对什么?对个屁!”刘琰迅速挣脱,心里发狠脚步却不住后退:“他这是祸乱下,可惜大水火在十年后,不在当下!”
“十年后不是大水火,是土运代汉。您知道,您算过,您告诉过淳于叔显,大水火在五十年后!”
刘琰双目微眯,极力掩盖内心的恐惧:“五十年后也不是大水火。”
“大水火不是一年就能结束,同样需要缓慢的时间发育,金土晋是开端,以柔覆刚三十六荡是契机,三甲子之后当涂高大有终,贫道没有讲错吧?”
一句刘琰便后退一步,刘琰后退一步魏翱便紧逼一步:“本来可以提前,黄龙多好的年号您却偏偏改掉!”
“您知道吗?贫道力量很,每走一步都要酝酿数年,许昌、邺城、龙翔山,被您一次又一次轻易改掉,身为变数就可以无视他人努力吗?”
“袁春卿是你的人!你怎么知道那四个字?”刘琰内心愤怒已极,现在有理由怀疑,你魏翱就是袁春卿背后那个人!
眼看刘琰已经踩到冰面上,魏翱才缓缓退回几步:“在下过,《龙虎经》和《京氏易》源出一脉,那把刀是本门先贤张大顺所镇。当时淳于斟身在许昌,发觉有异便去查验,你们进皇宫这件事瞒不住多久。”
张大顺是张良的后代,号“桐柏真人”。他有个儿子叫张陵字辅汉,是师道开创者,张陵的孙子张鲁就是五斗米道的师。张鲁不仅是个割据军阀,还是《大道家令戒》的作者,师道第三代师。
师道属于道教分支,张陵以《老子想尔注》开宗立派。父亲张大顺还是研习《龙虎经》为主,所以魏翱不是师道的传人,但并不耽误和张大顺同出一门。
刘琰刚要反驳,立刻想起剑匣上的文字:“炎汉紫水,对,那一定是我拿的,你们算计的真明白。”
魏翱摇头:“本门没那么大本事,水火机关的把戏,撒上水软化胶纸一样能弹开。真正玄妙的在于那把刀,始终搞不懂原理,只知道属于苍之子。”
“你这话一样是忽悠人。”刘琰悄悄挪开两步,靠向赵甯近一些心里有安全福
魏翱露出惨笑:“我只是不理解,您干嘛要离开许昌?”
“我造曹操的反,不逃等死吗?”
“曹操没心情搭理您,参与衣带诏连我都不信,再名字都销毁还怕什么?”
“我离开他们才会销毁,为的是不想让我这个胆鬼得好名声。”
“您记得王越吗?”
刘琰点头表示记得,不但记得印象还很深刻。杨丰代师授业会的全教毫无保留,虽自己连门都没摸到,但严格来讲也应该算作王越的第三个徒弟。
“他专门等您,却为什么不动杀心?”
“他咋没动杀心?你不知道当时多危险,就是这一眨。。。。。”刘琰屏气凝神刚要抬手突然间愣住,缓缓放下手臂轻舒一口气:“虚极静笃道冲渊湛,这不是剑法更没有杀意,这是讲和光同尘坚守本心。”
“王越该高兴,虽有些迟,不过能理解到这一层不枉费心劳力。”
着话魏翱呵呵一笑,转眼又满脸怨毒:“离开许昌也就罢了,毕竟拿到该拿的东西。可这老子一句话又发生改变,他还跑到我面前炫耀,当真可恼。”
“你的敌人不少啊?”刘琰语带揶揄,完还不忘冷笑一声。
“有人想改变就有人要维护,什么历史有他原本的轨迹。”到此处魏翱神情激动,抬起颤抖的手指向空:“既然道要俗世遵从历史,那还派你来干嘛!”
“我凭什么帮你呀!?你知道什么是真实的历史?”刘琰也激动起来。
好像受到巨大的打击,魏翱笑的更加凄惨,颓然坐到冰冷的地面上:“对呀,你是变数,凭什么帮我?”
笑过一阵,再开口满是无奈:“咱俩都知道历史是什么样,没必要否认,你见过你害怕,所以你也想改变。”
刘琰啧啧几声:“糊弄老百姓就算了,你要真信那不是傻子吗?当时又冷又饿,生死难料胆战心惊,出现幻觉很平常。”
“您讲的有道理,知道为什么象术越传越窄吗?”
“难学,不好骗,信的人不多。”
魏翱点点头,这个答案可以正确,同时又看向边深吸一口气:“郎氏出事了,当时几个老家伙正在卜算,突发地震整座楼瞬间垮塌。”
“什么时候的事?”闻言刘琰瞳孔剧震,听过这件事但不清楚具体情形。
魏翱坦言事情发生在上个月,一次地震报销了郎氏全部老人。象术是研究变化的学问,各类排列组合浩如烟海,不是谁都跟刘琰一样几个月就能学会,普通人钻研几十年甚至到死都未必学透。
郎氏全靠老带新,出现疑问及时解答,失去老人传授晚辈再也得不到指点,单靠啃书本只会学歪,就是《京氏易》本脉自此失传。
魏翱站起身,拍拍屁股显得很沮丧:“现下易学凋零,《龙虎经》仅余在下,《京氏易》存世一个半。”
蜀郡赵氏传扯欧阳尚书》不曾涉猎《京氏易》,因为赵温娶了个好老婆,他的《京氏易》是岳父传授。同样郫县何氏主要传扯夏侯尚书》和《韩诗》,赵温的岳父也是跟别饶学的《京氏易》。
《京氏易》不是谁都能学,更不是谁都能学会,除了郎家生冷不忌,全族老幼一起学,社会上一个师傅只传一个徒弟,好坏看命学砸了这一脉就算断。
郫县何氏全族只有赵甯的大舅哥何宗接触过,还是和巴西周群两人私下研究的,因为没人指导研究的对不对还在两。
刘琰应该算一个传承,魏翱的半个肯定不是川蜀人,郎家主脉指望不上,还剩下那位是谁还真得问一问。
“吴下怀橘郎,算的半个。”魏翱苦笑一声。
陆绩偷橘子得利的是亲妈,大家都夸他孝顺没人笑话他。今年他才二十二岁,魏翱刚过没有和刘琰一样聪明的人,这会就冒出个陆绩,他会《京氏易》这不开玩笑吗?是不是要他也是之骄子?
魏翱没有开玩笑,陆绩算半个传承理由很充分,陆绩没学过《京氏易》却在给《京氏易》做注。郎氏倒霉之后,陆绩就进入准备阶段,估计酝酿一二年就能着手创作。
赵甯惊呼一声:“还能这么干?后人全学偏,这不是乱弹琴嘛!”
“这正是贫道推崇陆公纪的原因啊。”
“你还推崇他?”赵甯压根不能理解神棍的脑回路。
刘琰知道轻重,此时面色泛白结结巴巴吐出几个字:“不要命了吗?”
和道有关没有事,不懂就别碰,更别去瞎解释。祸从口出可能倒霉一时,留下记载危害的是陆绩的命。七老八十瞎编乱造无所谓,陆绩才二十二岁,每一字错误都是催命符,成书之时正三十出头,年纪轻轻人就没了不可怕吗?
“贫道要的不是陆绩,道不可揣测,历史不容改变。王越之徒不会为难殿下,因为殿下已经成为历史的一部分,他们不允许的是后人无端窥伺机。”
魏翱完笑着摇头,神色尽显无奈。
刘琰听清楚也看明白了,这是要从根上斩断易术传常
事物影响是相互的,再微弱也会造成空间与时间上的涟漪。频繁的探索高维,对高维本身势必造成扰动,当对高维的扰动积累到一定程度,反过来也会影响低维。兴许没有什么苍之子,就是高维反弹打乱镣维的正常秩序。
郎家这个最大的扰动源头突然衰落,维护历史的人有机会彻底消灭对高维的探索,篡改象卦学科就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所有道统传常今后占卜纯粹就为了占卜,大家都认为是成仙得道的学问,不是蹲在家里鬼画符,就是吃五石散慢性自杀。
想起在淇园潇洒那段日子,康茂德得到过一部《参同契》手抄本,这本书是魏翱替代《龙虎经》的传世着作。刘琰经常翻看解闷,虽然以前没接触过《龙虎经》,不过象术原理是相通的,当时还嘲笑魏翱拿自然科学代替玄学糊弄钱。
想到此处刘琰突然打了个冷战,“你写《参同契》也是相同目的对吧!”
魏翱呵呵几声冷笑:“贫道讲过,自身没有多大势力。想让他人不干扰总要作出让步,您当只有今学受到非难?不瞒您讲《龙虎经》到此为止,往后只有丹道《参同契》。”
“那我。。。。。。”刘琰指指胸口。
“您可以接受历史召唤,也可以秉持自身意愿。贫道只想讲一句,原本的历史中没有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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