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让几乎要将胆汁都吐出来了。
元辞拄着下巴，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早就猜到了？”
季寻：“昨夜回宿舍楼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储物间的尸体，可早上的时候我又去看了，尸体都不见了。”
那么多具尸体想要快速处理干净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直到苏让看到那碗肉丸面时近乎着魔的举动，则验证了他心中的猜测。
陈禾惊魂未定，卫凛他们虽然没吃，但也从面下翻出了舌头和手指一类的人体部件，所有饶表情如出一辙的难看。
但是他们又不能不吃饭，苏让试探地问季寻：“季……季寻，大恩不言谢，要不我请你吃鸡腿饭？”
季寻：“准了。”
苏让：“得嘞！”
陈禾跟着苏让一起买了鸡腿饭，刚颤颤巍巍地坐下，还没来得及吃，又是一声尖叫：“啊！”
苏让拿筷子的手一抖，连忙问：“怎么啦？怎么啦？又有眼珠子了？”
陈禾这回没有看碗里的鸡腿饭，反而是像见了鬼一样指着食堂入口地方向：“他……他，鬼啊。”
季寻回头看去，从入口处进来的学生人数很多，各个都是一脸急切地跑向肉丸面的窗口，只有一个人双手插兜，一直在到处看。
他看向玩家时笑得眉眼弯弯，让那张原本有些谄媚讨好的脸都顺眼了不少，甚至还多了一些活泼劲。
王凯乐。
元辞微微蹙眉。
“你们好呀。”王凯乐坐在季寻身边的空位置上，十分熟稔地和众人打招呼。
玩家们神情紧绷，除了还在悠闲吃饭的季寻和元辞。
“你怎么不理我啊？”王凯乐捅了捅季寻的胳膊，用撒娇的语气：“这鸡腿饭还像以前一样好吃吗？”
还？
卫凛冷着脸，问道：“你到底是谁？是你杀了钱放？”
他似乎对卫凛等人兴趣不大，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季寻：“不是我，我还想去救他呢。谁知道他非要和那崽子硬碰硬，就被拖下去了。”
“崽子？”卫凛显然是不信他的话。
王凯乐伸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一孩，脐带都没断，浑身都是血，三楼女厕就是他的地盘。”
陈禾声音颤抖，“你，你肯定是在骗人！王凯乐已经死了，你是鬼！钱放一定也是你杀得！”
王凯乐摊摊手，一副你爱信不信的表情。
元辞一直沉默，见王凯乐的狗狗眼简直要贴到季寻身上了，略微蹙眉。
季寻直截帘地开口：“你想让我们救你出来？”
王凯乐却是笑了，反问道：“我需要你们救吗？我现在不是出来了？”
季寻举起自己吃了一半的鸡腿饭，似炫耀道：“这么好吃的饭哦，有些人吃不到。”
苏让见状应声附和：“是啊是啊，好可怜哦。”
王凯乐笑意消散，眉眼略显阴沉。
元辞开心了，轻笑道：“要杀郝薇的是你的朋友？”
郝薇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茫然地看向王凯乐。
王凯乐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她也没想杀人，只是我们太无聊了，都想出来走走。”
元辞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点威胁的意味：“我们可以帮你，但你要保证你的朋友不会再次伤害我的队友。”
王凯乐脸色一变，咬牙道：“我可以安抚他们，但你们要快，他们看见我出来后就变得有些焦躁，我不知道还能等多久。”
元辞点头：“可以。”
王凯乐留恋地看向鸡腿饭，又看向季寻，随后离开了食堂。
陈禾和另外两名玩家都呆愣愣的，卫凛问道：“他到底是谁？”
元辞见季寻忙着吃饭，便主动解释：“我猜他是镜子后面的人。”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昨集合时和‘正衣冠’对上视线的人，以后一定要心不要接触镜子。”
郝薇照了镜子后行为异常，如果不是被季寻及时叫住，也许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测的事。
至于王凯乐，元辞心底猜测他一定是发现了镜子的秘密，所以入了夜悄悄来到一楼大厅，想尝试收集怪谈。
季寻：“昨我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看到了王凯乐的镜像，他当时明明背对着镜子，但镜中倒映的却是一个十几岁少年的脸。”
卫凛头疼不已：“昨除了元老大，苏让还有季寻，其他人是不是都照过镜子？”
陈禾崩溃道：“那么大一面镜子，想不照到都很难。”
“事已至此，没办法了。”卫凛看向元辞：“元老大，你有什么想法吗？”
元辞：“晚上再去大厅看看，在此之前，心避开一切致死的因素。”
……
致死的因素有很多，灾，人祸，意外。
就比如现在这种。
季寻坐在教室里昏昏欲睡，突然听到不知那个班级传来一阵阵尖叫声。
他昏沉的大脑还没有清醒，睡意朦胧地向四周看去。
七班学生们脸上都带着惧意，也不知道他们在怕什么，季寻依稀听到他们在：“又来了。”
“这回是哪个班级？”
苏让已经完全不敢直视生吞眼珠的眼镜男生，更不敢随意和其他人搭话。
正在讲课的老师也浑身直抖，脸上的惊恐和学生们如出一辙。
尖叫声此起彼伏，像是在马群中扔进一串炮仗一样，季寻实在受不了魔音穿耳，举手道：“老师，我要上卫生间。”
老师还在自关害怕，顾不上季寻的请求。
他干脆直接起身向外面走去。
元辞和苏让也跟在身后，眼镜学生仿佛外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对苏让：“苏让，你不要出去，外面——”
苏让没理会他，外面再可怕也比不上你吃人眼珠子可怕。
发出尖叫的是高二三班，季寻记得晚上这里有一个红裙子女鬼。
果然，等他们走到三班门口，发现里面的师生都在无助又惊恐的尖叫，似乎这样就能发泄他们的惧意。
红裙子女鬼终于不在吊在风扇上，而是静静地站在地上。
见他们来了，女鬼对他们歪了歪头笑得十分开心，细长的脖颈让她的头几乎贴在了自己手臂外侧。
而在她的眼前，花板的风扇掉落下来，仍在飞速旋转的叶片如同一把把钢刀，将风扇下的学生身体绞得支离破碎。
血肉飞溅的到处都是，距离尸体最近的几个学生身上几乎被鲜血染红，他们脸上还挂着不知是哪个部分的碎肉。
季寻想起了背景介绍莫名发生意外的学生们，难道都是这么离奇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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