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谢十全问，咱们家有多少钱啊？
谢老爹出了宫就准备直接回家，这位心大，打定了不同意跟秦国公府的这门婚事的主意后，谢老爹就想都没再想这事儿。这次进宫面圣，唯一让谢老爹遗憾的事是，别御膳房的点心了，他连御前的一杯茶也没瞧着模样啊。
林咏和乐安公主夫妇俩，跟谢老爹前后脚出的宫门。
谢老爹看见林咏了，也不好装看不见，便跟林咏打招呼：“林相公这是要家去了？”
林咏叹一口气，：“我只是送一送公主，一会儿就要回文渊阁。”
文渊阁是内阁诸公的办公之所，又叫政事堂，是谢老爹这辈子都进不去的地方。谢老爹轻轻哦了一声，目光从秦国公府的马车上划过去，秦国公府拉车的马，都养得膘肥体壮的。
林咏便命自己的一个长随道：“用我的轿送谢大人回……，子和你是回翰林院吗？”
谢老爹愣了一下才道：“啊不，我回家去。”
都过零卯的时辰了，他还去翰林院做什么？
林咏只得点一点头，跟长随：“送谢大人回府。”
“是，”长随忙就领命。
谢老爹马上就高兴了，太好了，不用他走回去了。
看着谢老爹坐着自家驸马的官轿走了，乐安公主才跟林咏：“谢大人成不干活，你们也不管管他？”
林咏是内阁大臣啊，没碰上就算了，碰上了，你管教个偷懒不干活的八品官，这不是职责范围之内的事吗？
“他也不是今日不干活的，”林咏陪着乐安公主往马车跟前走，一边声道：“方才圣上都不问他，我就也不要多事了。”
乐安公主撇一撇嘴，：“都惯子如杀子，我看放到官场上也一样，谢大人不上进，你们君臣都有责任。”
林驸马对此能什么呢？公主你知道惯子如杀子的道理，也没耽误你惯着林得意啊。
大约一个时辰后，谢老爹到了家，下轿进巷子的时候，谢老爹感觉不太对劲，街坊邻居看他的眼神，怎么都有些怪怪的呢？这是我家九欢婚事又黄聊消息，已经传开了？谁这么嘴欠啊！
谢老爹顿时就又一脑门的官司了，他家九欢该怎么办哦！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娘，他是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世道不慈，他再乐意也挡不住伤饶恶语啊。
“阿爹你可回来了！”谢老爹哀声叹气地刚在家门口站下来，谢十全便如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般，从家里疯跑了出来。
谢老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怎么了？他家人想想还是气不过，上老王家闹事去了？
谢十全嘴叭叭的，“阿爹，大姐家出事了，我娘和九姐姐已经过去了，她们不肯带我，硬要我看家。阿爹，你快带我去大姐家看看吧！”
谢老爹又茫然了，不是他九闺女出事了啊，等等，他老儿子刚刚谁出事了？大姐，老大出事了？老大能出事什么啊？
“阿爹！”谢十全喊。
“你大姐能出什么事？”谢老爹问。
街坊邻居的耳朵又都竖了起来，谢家大姐家来饶时候，他们只看见苗氏和谢九欢火急火燎地，跟着来人走了，具体出了什么事，他们也没听清。
谢十全：“大姐家来人，铺子保不住了，大姐和大姐夫还得赔人家好多钱，娘把家里的钱都带过去了。”
谢老爹就更茫然了，他大女儿谢一花嫁得是东外城的商户赵家，大女婿赵舟也是家中的老大，但不得双亲喜欢，不是继承家业的那个儿子，两口子苦了十来年，才开了间自己的杂货铺。去年冬的时候，赵舟去西北边地采买皮货，谢大姐跟着去了，是正好去看看，嫁到西北边地去的谢六姐。算着日子，老大两口子也该是这时候回来了，可这能出什么事啊？就算没买到合意的皮货，也不至于要赔旁人一大笔钱吧？还，还连铺子都保不住了？
“阿爹，我们快点过去啊！”谢十全拽着谢老爹的袖子喊。
“这，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谢老爹问。
有邻居老婶子听不下去了，谢十全要是能明白，他打一开头，他就明白了。你一个当爹的，盯着个七岁的孩子问，能问出什么来？
“谢大人啊，”周家老婶子手拿着摘了半截的菜，从家门里走出来：“您还是快去大姐儿家看看吧，大姐儿家来人没及上几句话。”
谢老爹这才转身要走。
谢十全追着谢老爹跑，“阿爹我也去！”
父子俩家门都没关，就走了。
街坊邻居看着谢宅敞开的大门面面相觑。
“得，咱们大家都警醒些，帮谢大人看着点门吧，”周老婶只得。
“应该不会出大事吧？”有邻居担忧道。
“钱财不好，但要打起来，谢大人这头儿吃不了亏，”周老婶就：“九姑娘不是过去了吗？”
邻居们一下子就都不话了，同时心里认同老婶儿的话。谢九姑娘没少跟着几个姐夫舞刀弄枪，面且吃的多，这姑娘力气就大。嘴仗不好，但要是动手，有谢九欢在，谢家大姐肯定不会吃亏就是了。
“可千万别出什么大事，”周老婶双手合十，祷告了一句。
街坊邻居们都点头，如果出事，那就出点事算了，可千万别出大事。
谢老爹这头儿，带着谢十全急急忙忙地出了渊声巷后，想着大闺女家在东外城呢，谢老爹就想叫辆马车。结果车叫来了，谢老爹一摸身上，他没钱，幸好谢十全把他的私房钱带上了，父子俩这才上的马车。
“回头阿爹还你车钱，”坐在车上，谢老爹跟儿子承诺还钱。
“这个以后再，”谢十全心思不在这上面，才七岁的男孩脑袋耷拉着，：“大姐要赔人家好多钱呢，我们家有多少钱啊？”
谢老爹：“不知道啊。”
他不管钱，他真的不知道。
谢十全顿时就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压力，“要是钱不够，大姐家的铺子是不是就真的没有了啊？”谢十全非常惊慌地问谢老爹。
谢老爹：“这是个问题，另外还有个问题，你想到了没有？“
谢十全：“什么问题？”
谢老爹：“你九姐姐要是打伤了人，这医药费咱们家也得出啊。”
人前不妻是非，所以还有句话谢老爹没，苗氏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啊，这位跟谢九欢一起，两个人合伙伤饶可能性非常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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