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驰电掣，往芙蓉市赶。
来到芙蓉市万国酒店，已是十二点过五分。
为了福利房建房项目，海南来的老板，市里一位领导已经到了。
他们有资质，我们有资源，只有双方合作，才能拿下这个稳赚不赔的项目。
“毛毛虫”把我与李爱菊介绍给对方老板后，把我拉到了座位上。
谭家国夫妇还未到，两个主位还空着。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主动在进门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坐了一会，“毛毛虫”出去领着家国夫妇进来了。
各位来宾起身握手，握过手后“毛毛虫”拉着谭家国的手，推着他坐到首席。把他夫妇俩按在座位上，白白胖胖的“毛毛虫”坐在谭家国旁边的市领导右手座位上。
“毛毛虫”几次要我坐在家国位置左边：“这个位置，你不坐谁能坐？”他挥挥手，抿嘴后仰。
我把海南老板拉来坐下
推推拉拉坐好，服务员端着菜鱼贯而入。
四菜一汤后，主厨提来一条刚从本地东江湖运过来的活蹦乱跳的一米长的三文鱼。这条鱼鱼鳞似黄金，金光闪闪，纹路环绕全身，煞是可爱。
他问”毛毛虫“想怎么吃？
李爱菊在我身边，举着三根手指头：”一鱼三吃。”
我吐吐舌头，一鱼三吃？
海南来客眼睛发亮，异口同声问：“一鱼三吃？”
厨师走后，李爱菊解释，一鱼三吃就是鱼肉粘芥末生吃，鱼皮炒蛋，鱼骨裹米粉油炸，可好吃了。
酒是从“湘南第一窖”定制的洞藏多年专供酒，上万元一瓶，市面是买不到的。酒一开瓶，酒香满屋，一杯酒就是我几个月的工资。
喝着酒，心如同坠入海底，喘不过气来。
一个个敬酒，一个个劝酒，在酒海搏击，云里雾里，好不辛苦。
酒店老总把菜名一一介绍后，是已经过谭家国专职厨师验过菜，大家可以放心吃，他过会儿来敬酒。
“毛毛虫”告诉我，这个老总还是海归博士，跟谭家国在国外进修时同过学。
我摇头叹息。
我谨慎微，还是在谭家国起酒时碰翻了酒杯，在夹菜时还打了一个大而长的喷嚏，唾沫四飞，好不尴尬。
晕晕乎乎中，我饭也没吃，谭家国就酒足饭饱，要去午睡了。
大家起身相送。
来到包厢外，走廊上已候了一排人，有同学老乡亲戚。
谭区长挥挥手，是要午睡了，吃饭的事以后再，今哪里也不去，要回去看老爸老妈妹妹。
我与“毛毛虫”李爱月把海南老板送走后，在车上等谭家国夫妇。等到下午三点，我们上谭家国住的套房接他们时，服务员告诉我们，有人已经把他们接走了。
“回吧，回吧！”“毛毛虫”用手抓了抓卷发，拍着方向盘，边发车边瞪着我，“有机会的话，你还是转行好，这么好的资源，不用，浪费了。下海做生意当老板，老板可是高级叫花子！还不晓得来客吃得开不开心。”
“管人家开不开心？自己开心就好，一餐饭算什么，又不是吃不起。尽管走好自己的路，跌倒了爬起来再走，只要不泄气，总有自己的开心路。你还不晓得我的命运？”我仰望车顶愧叹，“高考失常，考上了师范院校。要转行了，又碰到安全事故，没处分，已是老法外开恩了。顺风顺水的话，不定比谭家国还混得好，他读书时可是我的尾巴也追不上呐。这都是命啊！”
“生死由命富贵在，一切注定！”“毛毛虫”附和。
“一切才刚刚开始，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美的！”李爱菊为我们打气，“走吧，走我们的路，把车开稳，一生平安才是福，大富大贵，不见得是好事！”
赶回家，听岳母气愤愤埋怨，谭家国坐着车来了一趟，还跟来了一帮人，一杯水没喝，就被车接走了。
她骂谭家国是狗娘养的，什么区长，还不如一条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死啦也不来送葬，什么红白喜事都不来参加，老妈想跟他吃餐饭比登还难，像什么话。
我提了保温桶去医院。
想请家国吃饭，约了三次失败。
有一次，胡漪表妹答应好好的，是押也要押来，时间地点都已定好，到了饭点，又不能赴宴。
随行工作人员来通知：太多公务要忙，谭区长已回北京。
听表妹，这次来是为丹桂县县改市的事来的，忙了几，泡了汤。主要原因是高中学位问题。本县高中升学率还不到40%，远远不够。
谭区长建议：必须走公办民办高中相结合的路子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是呀，理想城市应该平均一万人有个学校、医院、养老院。高中应该普及。
想多了，明还要忙自己的事，去医院的路上，人来车往，注意安全。
回想酒宴上吃饭的尴尬，有点后悔。想到五毛的，在商场，每结识一个人，请次客都是在织人脉，或许哪用得着。
一颗种子播下去，想吃到果，或许一年或许三年，甚或十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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