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佑开着吉普车把烟草站站长、烤烟验级员接来了。
晨梦还把我和蔡五毛、雷溪校长叫去了。
八个菜已炒好,上桌。
梅花形的瓷汤碗上,王八汤的王八背壳完整地浮在汤上,头仰视客人,四脚趴在剥了壳的十八颗王鞍身上,白芝麻与黄豆沉醉汤底,如同王八爬沙。
酸辣母鸡变成了凤凰。红酸辣椒切片成羽毛状披挂全身,炸成金黄的马铃薯团片间夹其中,翡翠色的南京豆镶嵌在红辣椒黄薯片郑
冷盘西红柿在白瓷碗上盘成了一条龙。
站长垂涎欲滴看着菜,流着口水把两位美女拉在自己身边坐下。
蕊站起来,把满脸不悦红着脸的晨梦拉起来,是她俩不喝酒,你们男子喝酒的坐一起,好斟酒。她们还有两道菜要做,还要去淘米煮饭,柴火要看着,随时要添柴,火候把握不好,饭会烧坏。
站长不开心,挥挥手,是不想喝酒。
五兵不晓得谁请来的。他一屁股坐在站长旁边,把站长按在凳子上:"我闻着菜香酒香,不请自来,你这个贵客怎能不喝酒?”
“老朋友了,不要见怪!你与蕊她们吃饭也不是三五餐了,她们的性格你最清楚,谁的账都不买。你看,这些色香味形俱佳的美味都是她们的杰作,花了好多心血,不配酒,太遗憾了!”大佑把他窖藏的茅台酒推到站长眼前,然后站起来两杯敬一杯,先干为敬。
盛情难却,站长转怒为喜,仰头干了。
大佑单挑,一个个敬酒,敬验级员的酒,验级员不喝,他向来滴酒不沾。
五兵拿过酒杯,他来!
大佑自己喝了以示敬意。
五兵,他代验级员干了。
大佑对验级员:“老规矩,我收购的烤烟,级别不要压级,我已按等级分类打包。”
大佑又两杯敬一杯,要站长关照:“我明送烟,需要时间长,是不是可按老规矩,关门收我的烟?估计有十大卡车。”
“你是我们烟草站的大功臣,今年能不能保质保量完成收购任务,主要看你的。”站长回敬酒。
“我是赚良心钱,辛苦钱,只要不亏我,能让我赚点烟酒钱,你们的任务,我一句话的事,邻乡邻县的都可去收,几个电话,烟农就会送来。我们的学霸蔡光也来帮忙,可以帮我管钱,高枕无忧,以后更可放开手脚干!”大佑拍着胸脯保证。
大家轮番敬我的酒。
来去,在座的大部分是我的学生。有的直接教过,有的是我在清河中学教书时,在读的学生。
礼尚往来,推杯换盏互敬,三瓶酒喝完。
大佑又歪歪斜斜站起来要去他菜园子的酒窖拿酒。
站长挥挥手:“喝!”他头一歪,靠在椅背上打起呼噜来。
晨梦阻止。
大佑一个前栽,扑在她身上。
她一推,他软倒在地。
蕊听到尖叫,从厨房跑出来,她俩合力把他架回座位。
他伏在饭桌上,手一扫,眼前的两只碗落地。
趴在桌上,他高呼“独一点啊!二喜好!三多财宝!四季发财”自顾自一个人划起拳来。
光上厕所,迟迟不见人,未喝酒的蕊出去找。
光躺在厕所外的石板上唱歌。
蕊拜托没喝酒的验级员开大佑的车,把站长拉回烟草站。
吃完饭,我从酒局退出,在曾经读完了完的校园里溜达。
晨梦送我出来,她了些大佑的事。
她指着院子,与村委会同院子的学已荒废。
大佑与村委会签了承包合同,学校球场、教室全部用来放烤烟。
连续六年,年年如此。
每到烤烟上市时节,九龙岛村学成了烤烟收购站,比县烟草公司设在清河镇的烤烟收购站还热闹。
大佑成了远近闻名的烤烟大户,县烟草公司老总还想招聘他为正式员工,让他享受烟草站站长待遇。
大佑没答应。
清河烟草站站长无奈,只能把他当不是站长的名誉站长相待,逢年过节,要去大佑家送礼,尤其是好烟,都要送给大佑。
村委会主任要接待上级领导都要向大佑求情,要他贡献点好烟好酒用来接待贵客。
夜莺唱着欢歌,在村委会的夜空舞蹈,向乡村们传唱着大佑的故事。
光在蕊的搀扶下,歪歪斜斜向我们走来。
光嚷嚷,我也要掉价喽,我也要经商喽,我也要当老板喽!
他耷拉着头,无力推了推蕊,喊道,带我赚钱去!带我赚钱去!带我赚钱去!
晨梦去搀扶光,被蕊推开。
嫦娥姐姐在云层里偷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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