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黑牛悲愤欲绝
明显感知有些不对劲的黑牛，又立刻惊慌失措的使劲抽打了几下大马。
“驾，驾……”
大马被马鞭给连着抽打了几下后，立刻便发出了痛苦的嘶鸣声，呼嗵呼嗵的奔跑了起来。
随着黑牛离他们村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原本村子里错落交替的茅草屋，老远望去全都化作了正在飘散着缕缕青烟的焦土。
这一幕把黑牛给看得，心立马咯噔了一下。
大惊失色的他也来不及多想了，赶紧又连续抽打了几下大马，伴随着大马因吃痛时发着的嘶鸣声，面如土色的黑牛很快便来到了村口。
正在狂奔着的大马因受到惊吓，突然发着惊恐的嘶鸣声跃起了前蹄子。
心神不宁的黑牛只顾着望向远处呢，一个没抓稳，呼嗵一声的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
黑牛即便是被摔得连着打了几个滚，可他却来不及感知疼痛了。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瞬间又把他给吓得傻呆住了。
只见满地躺卧着的全是横七竖澳村民尸首。
目瞪口呆而又失魂落魄的黑牛，先是连连向后退却了几下。
当他再次把目光聚焦在那些村民尸首上时，一个熟悉而又让他牵肠挂肚的面容，瞬间映入了他的眼帘。
“爹，爹……”
黑牛随即便惊慌失措而又连滚带爬的，朝着他爹的尸首奔赴了过去。
当他把那浑身是血，而又冷冰僵硬的尸首抱在怀里的时候。压抑在他心底的悲愤，瞬间犹如火山喷发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
“爹，爹……”
黑牛那撕心裂肺的悲鸣声，凄厉而又颤抖着，犹如穿梭在旷野里的风，孤独而苍凉。泪水更是犹如决撂的洪流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哀嚎了一阵过后，黑牛又缓缓低下了头，朦胧的泪眼阻隔了他的视线。悲愤欲绝的他，慌忙用手连着抹了几把碍事的眼泪。
当他再次看向他爹那张慈祥的面容时，颤抖着的嘴唇再次忍不住的哀嚎了起来。
“爹！爹！儿子不孝，都是儿子不孝啊……爹，恁睁开眼看看儿吧……”
枯草如浪，在无边的旷野上翻滚着，风声呜咽，更像是大地在低沉的叹息着。
去往村口的那条土路上，几股正在舞动着的旋风，裹挟着灰黄的沙尘发出了窸窸窣窣的沙沙声，仿佛是村民们的亡魂正在向他诉着悲楚呢。
原本晴朗的空，慢慢被厚重如铅的乌云给遮盖住了，低垂在了黑牛所在的那片头顶。一群马嘎子在他周围盘旋着，总是喳喳个不停。
黑牛哀嚎了一阵过后，他又连着抹了几把脸上的泪水。
而后他又缓缓把他爹的尸首给背了起来。
当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家的方向走去时，他又像往常一样跟他爹聊起了。
“爹，俺这些个日子没能回家看恁，是因俺遇上零麻烦事，昨儿个黑嘞俺才醒来，今儿个老早俺就赶了回来，可是，可是，恁却不在了……”
黑牛着着，又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原本不怎么远的那条回家路，此时对于黑牛来，却显得那么的遥不可及了。
他每往前迈出一步，脚踏大地时的呼嗵声，把周围都给震得颤了几颤。
当他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来到家门口的时候。眼前的荒凉，再次使得他泪眼朦胧了。
“娘，儿子回来了！娘，儿子回来了……”
黑牛背着他爹的尸首，望着他那已是焦土的家，大放悲声的连着哀嚎了几句。
当他环视了一圈家里的残垣断壁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映入了他的眼帘。
“娘！娘！……”
黑牛随即便一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一边又背着他爹的尸首，跌跌撞撞的奔向了他娘那边。
当他来到躺在血泊里的他娘身旁时，只听呼嗵一声，黑牛立马重重的跪倒在了他娘的尸首旁。
“娘！娘！……”
痛失双亲的双重打击，使得黑牛那颗早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分崩离析。
哭喊了一阵过后，黑牛又缓缓将二老的尸首安放在了一起。
而后，他立马呼嗵一声的跪倒在了二老的尸首旁。
“爹，娘！儿子不孝！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子竟然没能在恁身边保护恁，儿子不孝啊……”
黑牛连着哀嚎了几句话后，又立刻呼嗵呼嗵的朝二老磕起了响头。
直至黑牛磕得头破血流时，可他内心的自责与懊恼，却犹如翻滚着的汹涌波涛一般，在他心头来回激荡着，让他总是无法释怀。
当黑牛的眼泪流干了，心也已经痛到麻木了，他才又缓缓转过身来再次望向了满是焦土的院落。
朦朦胧胧中，他好似看到了一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正笑呵呵的迎他走来呢。
“黑牛哥，恁回来了……”
“秀儿！秀儿！秀儿……”
黑牛立刻便发了疯似的朝那个身影扑了过去。
可当他跑到跟前时，眼前除了正在冒着缕缕青烟的残垣断壁外，却什么都没有了？
“秀儿！秀儿！……”
黑牛随即又声嘶力竭的哀嚎着，几尽疯癫的徒手扒起了眼前那些残垣断壁。
一会功夫，他那黏糊糊的双手裹挟着黢黑的焦土，每抓碰到一处地方时，立刻便留下了他那清晰可见的手指印。
“秀儿！秀儿！恁在哪呢？俺是黑牛，俺回来了……”
黑牛一边疯疯癫癫的哭喊着，一边又扑扑隆隆的，在残垣断壁里翻找着秀真的身影。
黑牛把每一个角落全都翻找了一遍，到头来还是没能找到有关秀真的半点踪迹。
而后，他又快速的奔赴到了菜窖口，可那里依旧是空空如也。
“秀儿！秀儿！恁在哪呢？恁在哪呢……”
迟迟未见秀真的踪迹，心急火燎的黑牛随即又仰头哀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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