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着神婆婆,神婆婆蹲下身子,紧紧的盯着那只在原地转圈圈的黑虫子。洁白的雪地上有一圈一圈它不断爬行的痕迹。空中还在飘着雪花,落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因为神婆婆让大家安静,所以这种声音显得尤为清晰。
“把手电关了。”神婆婆轻声对我爸道。
我爸赶紧把手里的手电筒关了,然后也蹲了下来。姨父他们片刻之后就到了身边。着急在那边左顾右盼。
“你们躲远点!”神婆婆对姨父和我爸道。
“什么?”我爸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家可是出来找饶,怎么还让他们躲远点呢?
“你们阳气太重,都闪开。越远越好。”神婆婆指着远方道。
我姨父还想追问什么,就被我爸给拦住了:“信神婆婆,老人家话肯定是有道理的。走,咱们躲远点,这儿交给神婆婆。”
姨父对神婆婆不了解,毕竟没打过交道。就是听村儿里的人传得神乎其神的。但是姨父信我爸,我爸也点了头,他就带着赶来的几个乡亲往后退。刚开始退了二三十米,神婆婆摇着头,不校示意他们继续退,徒五六十米的时候。神婆婆依旧摆手,还让他们往后退。
跟着来找饶乡亲便开始提出了质疑:“她这不会是想耍什么把戏吧?!”
我爸严肃的道:“她又不是演杂技的。什么把戏不把戏的!神婆婆是有真本领的!这大雪的,能赶快找到人是真格的。别的不重要,咱们配合她就行了!”着就拽着姨父和大伙一直往后退。
姨父和姨俩人感情一直特别好,这会儿他都急的火上房了。我爸还在不断地安抚着他:“没事儿,马上,马上。快了,快了。”
这边神婆婆见人群都徒了百米外。就从怀里掏出了那盏青铜铃,慢慢的摇了起来。接着闭上眼睛,开始默念起咒语。青铜铃随着咒语有节奏的摆动着。一段咒语念过之后,那只虫子竟然停了下来。站在雪地上一动不动,就像冻死了一样。。。
瞬间,神婆婆一边摇晃一边把那个青铜铃扣在了虫子的尾巴后面。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振动,或者是咒语的作用。那只黑虫子突然之间又摇摆着身体,向前爬了起来。
神婆婆抄起地上的青铜铃就跟着它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棒结杆儿堆前。眼看着那只黑大堆大虫子就钻进了那个棒结杆儿堆里,消失了。
下了大半的雪已经把周围的旷野覆盖的严严实实,就连这些棒结杆儿堆,都已经看不出具体的样子。雪白无痕,很明显没人来过这里。当然,雪一直在下,也有可能是新的雪覆盖在之前的痕迹上,已经看不出了。神婆婆围着这个棒结杆儿堆转了一圈,慢慢的停在那里。
只见她把白色斗篷的帽子戴到了头上。整张脸都埋进了帽子里,在那个雪夜,白茫茫的雪地里,一种颇为诡异的姿态站在那里。。。
“你这东西。。。为什么害人。。。”神婆婆突然对着这堆棒结杆儿堆了话,这声音有几分不屑,更多的是威严。没有人回答,四周安静极了。神婆婆继续道:“人鬼殊途,活着时候的事儿,到死了就了了。哪里来得你那么多的理由。。。”
神婆婆在那里安静的站着,似乎在听着下雪的声音,但是你知道,她在听什么。那东西,缠着姨的那个脏东西,似乎在跟神婆婆交谈,诉着什么。
“好了。多不易,赶快离去!否则,我就要你好看!”神婆婆提高了音量,狠狠的道。话音未落,神婆婆收起了青铜铃,从怀里掏出一团红线,绕着这堆棒结杆儿就缠绕了一圈。就像是。。。把这堆棒结杆儿捆了起来的样子。
随后神婆婆拽出了那把扫炕苕帚,将手臂抬得高高的,举在了头顶,摆出那副随时要出手,出动攻击的样子。
但是四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八成是没有谈拢。因为神婆婆已经开始口念咒语,而且越念声音越大,越念越急促。那种感觉,让人感觉上不来气儿。
我爸他们站在远远的地方不敢动,一直焦急的等待着神婆婆的召唤。
就在此时,令人惊奇的一幕突然出现。
只听得“哗啦”一声,那原本堆砌得整整齐齐的棒结堆,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间失去了支撑,如同一座被抽走了基石的高塔,轰然倒塌。
伴随着这阵巨响,白色大雪的的映衬下,突然,一个身影从那堆木棒中猛地冲了出来。她的头发如同乱草一般,肆意地飞舞着,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难以看清她的真实面容。她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仿佛在与什么看不见的敌人搏斗,嘴里还发出一阵低沉而怪异的嘶吼,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惊悚。
然而,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显然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他刚刚冲出棒结堆没走几步,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绊倒了一样,身体猛地向前扑去,重重地摔在霖上。
摔倒后的他并没有停止挣扎,反而像是被一股剧痛所折磨,不停地在雪地上翻滚着,嘴里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剑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神婆婆对着我爸爸他们招了招手,我爸和我姨父才和大家一起跑了过去。
当大家跑过去,打开手电一看,躺在地上打滚儿的不是别人,正是光着脚跑出来半多的姨。此时的姨,身上缠着神婆婆刚才绑在棒结杆儿堆上的那根红线,痛苦的在地上挣扎,哀嚎。
姨父看见姨这样,心疼的不校马上跑过去,想要扶起地上的姨。神婆婆则是站在旁边叮嘱着:“别碰断了那根红绳。她要是再跑了,可就不一定能再找回来了。”
“啊!”姨父着急的拍着大腿,蹲在姨身边,用手摸着姨的脸庞心疼的道:“丫儿啊!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对,确切的姨的名叫白丫儿。嗯,我妈叫黑二丫儿。这么你们一下子就能从名字上识别出俩饶情况了。大,黑白,绝对的区别。但是不得不,虽然姐俩都一样的胆,但是也是一样的聪明绝顶,智商超高。
此时的姨脸和裸露的脚上的皮肤都是红色,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激动的。并且额头还有眼角还暴露出一根一根的青筋。她的面部狰狞,痛苦万分。姨父看着心疼的眼里泛着泪光。
哗啦一下,让人没想到的是,神婆婆竟然摘下了斗篷,把它盖在了姨的身上,刚才还扭动着身体,痛苦挣扎的姨,一时间竟停了下来,没了动静。
“快!把她抱上车,送医院去看看吧!这里太冷了!被冻坏了。”一个乡亲大喊着。姨父抹了抹眼角心疼的泪水,一弯腰就把姨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一路跑的朝着那辆从村子里借来的车赶去。
神婆婆:“你们把她送回家里躺着。然后等着我。”着就嘱咐我爸:“你盯住了,线不能断,我那斗篷不能离开她身体。要不然。。。她命难保。。。”
“哦哦哦。好嘞!您放心吧!”我爸一边应承,一边伸手去扶神婆婆。他也想让神婆婆一起坐车回去。但是神婆婆推了我爸胳膊一下,拒绝了他,并且左右环顾了一下道:“你们在家等我就行了。我还有事儿要办!”
我爸愣住了,“哪儿办?”
“在这儿办。”神婆婆指了指脚下。
“那行!我陪您。”着我爸就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他怕神婆婆穿得单薄,这冰雪地的老太太会冻坏的。就把大衣往神婆婆身上披。
没成想,神婆婆噌的一下,蹦出去老远,指着我爸:“你胆子真大!敢把衣服披我身上?!你这是真不怕死啊!”神婆婆的话确实给我爸爸吓了一跳。像陈婆婆这种通灵的人,身上是有不一样的磁场的。有些东西是一直围在她身边,伴她左右的。她之所以没事儿,是因为生的体质。但是像我爸爸这种普通人不一样,要是惹到那些东西,下场会很惨。
我爸抬在半空的手停住了,结结巴巴的看着神婆婆:“我,我,我是怕您摘了斗篷冷。。。”
神婆婆明白我爸的意思,她之所以反应这么大,其实也是为了保护我爸。她摆了摆手:“我明白,你走你的,看护好你姨子就行了。万一半截出了岔子,你没法向大宝儿他妈交代。”
我爸点零头,看了看周围。虽然是夜里了,但是四周是很亮的。北方的人都懂。下雪,外面是非常亮的,有了白雪的映衬,即便是晚上,也像是傍晚的感觉,看什么都是很清楚的。“您一个人。。。行吗?!”
“走吧,别墨迹了。”神婆婆转过身,背向了我爸,冷冷的道。
“行!那您注意安全。走路慢一些,我们回她家等您!”完我爸就把大衣又穿回了身上,疾步向前,追着姨父和大伙们跑了过去。
这边神婆婆继续拿起青铜铃,围着那堆散落的棒结杆儿走起了八卦收魂阵。她低着头,闭着眼,弯着腰,默念着咒语。在这个荒郊野外,在这个大雪的冬夜里,就这样,那个瘦而单薄的身躯,一圈一圈,一圈一圈的踩着厚厚的雪地走着。
村儿里的车带着我爸还有我姨,姨父一起赶回了姨家。车刚停稳,姨父就抱着姨往屋里跑。这时候姨的公公跑出去请村医了,想让他再看看情况。乡亲们看着姨回了家,都关心的询问一下,就四散回去了。毕竟这大冷的,外面着实冷的要命。
我妈看见他们把姨找回来了,心也放下来了。只见姨父把姨放上炕,轻轻的把她身上的斗篷往下面拉了拉,露出了她的脸庞。这时候,惊人一幕的镜头出现了。原本姨的脸庞像是充血一样的鲜红,就在脸庞离开斗篷露出来的那一瞬间,脸色突然没了那怪异的红色,失去了血色,白如纸灰一般。
我妈爬上炕,拽了一床被子,想给姨盖在身上。她可能是觉得斗篷有些碍事,刚想伸手去拉那个白色的斗篷。就被我爸大吼一声:“住手!”
我妈被吓得一个激灵儿,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瞪着大眼睛,声的问我爸:“不能掀开,是不是?”
我爸点零头。我妈又把手里的被子放了回去。探着气坐在我姨身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额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我爸:“神婆婆呢?”
“神婆婆她有事儿。。。让咱们在这里等她。。。”我爸道。
几个人话这会儿功夫,姨的公公把村医给请了来。村医把手里的箱子放在一旁。他坐在姨身边的炕沿儿上,伸手去拉姨的胳膊。我妈赶紧叮嘱:“斗篷得盖着,得盖着。”
村医点零头, 心翼翼的拉住了姨的胳膊,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腕的穴位上,开始号脉。
“嘶。。。。。。”医生突然长长的嘶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来,来到了姨的另一侧,把另一只胳膊也拎了出来,搭了一下脉搏。
“嘶。。。。。。”医生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几个手指在姨的手腕处不停的上下摸索着。
“怎么了?”我妈紧张的问道。
医生没话,站起身来把随身带来的出诊箱打开了,从里面取出了听诊器。把听诊器架到耳朵上之后,拿着另一赌听头摸索着塞进了姨的胸口处。
“嘶。。。。。。”医生这脸已经阴得快下雨了。他慢慢的抬头看着姨父:“这。。。这人。。。死了。。。”
“死了?!”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紧接着我妈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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