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刚亮，陆曦便已坐在桌前，指尖按着一册《礼记注疏》，正逐句琢磨。陆明羽推门进来时，手里提着食盒，见他看得入神，便轻手轻脚将食盒放在案角：“表哥倒早，我娘让厨房做了‘灵米糕’，配着热的‘灵茶’，先吃了再读吧。”
陆曦抬头笑了笑，放下书卷。两人分食着糕点，陆明羽忽然指着《礼记》里 “大道之行也，下为公” 一句，眉头微蹙：“从前读这句，只觉得是上古的盛世，可如今青龙国刚立不久，陛下又是女子，这‘下为公’该怎么解？会试策论若考到治国理念，总不能只搬古？”
陆曦闻言，取过一旁的批注本，翻开其中一页：“我前几日看《青龙政要》，里面提过褒太后辅政时的‘均田令’—— 凡修士与百姓，皆按丁分灵田，不论文武、不论男女，这便是‘下为公’的实意。你看《礼记》里‘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如今宫里设了‘育婴堂’，收纳战乱遗孤，教他们读书识字，不就是‘幼有所长’？还有乡野间的‘养济院’，收容无依的老人，给他们发灵米，这便是‘老有所终’。”
陆明羽凑过去看批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之前总想着古书是死的，倒忘了要结合眼下的事。那《尚书》里的‘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是不是也能拿灵田的事来？去年我随父亲去南边巡查，见那里的灵田收成比前年多了两成，就是因为官府改良了‘聚灵犁’，百姓省力，收成也高了，自然就安稳了。”
“正是这个理。” 陆曦笑着点头，又取过《尚书正义》，翻到 “五子之歌” 篇，“你看这里‘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从前齐云国就是忘了这个，只知让修士占地，百姓没了灵田，才起了叛乱。青龙国如今重农桑，就是把‘民本’落在了实处。咱们写策论时，把古书的道理和眼下的事结合起来，才显得有见地。”
两人吃过早点，便转入 “列国史略” 的温习。陆明羽取过《列国兴亡录》，翻到齐云国覆灭那一页，指尖点着书页：“齐云国曾是北方大国，赢灵甲军’十万，为何会被青龙国取代？我看是因为国君沉迷修仙，不管政事，朝堂上全是士族子弟，欺压百姓不，连工部造的‘灵晶炮’都偷工减料，后来打仗时，灵晶炮炸了自己的营寨，这才败了。”
陆曦闻言，取过另一本《北燕野史》：“不止如此。你看这里记载，齐云国末年，边境闹‘灵蝗灾’，灵田被啃得精光，百姓没了活路，纷纷逃去青龙国。国君却还在修‘仙宫’，要采‘千年灵玉’炼丹，连赈灾的灵米都挪用了。反观青龙国那时，陛下虽未登基，却让人开了‘义仓’，给逃来的百姓发灵种、教他们种‘抗蝗灵稻’，民心自然就归了青龙。”
“民心向背才是根本啊。” 陆明羽叹道，随手在纸上画了个简易的地图，“你看这地理，齐云国占着北方平原，灵田多，本是优势，可他们不恤民力，反倒成了劣势。青龙国最初只占着东边的丘陵，灵田少，却懂得劝农桑、兴水利，还造了‘灵渠’，把东边的灵水引到田里，收成慢慢就赶上了齐云。这史书里的教训，咱们策论里可得写进去，比如‘治国者，当重民心而非重土地’。”
陆曦点头称是，又与他讨论起千雪国的旧事 —— 千雪国曾据守东海，靠 “灵盐” 与 “海船” 立国，后来因为内乱，才被青龙国兼并。两人分析千雪国的 “海贸之策”，觉得可借鉴到如今青龙国的 “通商” 上，便一一记在批注本上，预备策论时用。
两人对着算题琢磨了许久，直到窗外的日影西斜，才转向 “地理” 的温习。陆曦取过《青龙舆地志》，摊在桌上：“这本书里把青龙国分了五州，咱们得记清各州的物产、地形。比如东州靠海，产‘灵盐’‘海珍珠’，还赢造船木’；西州多山，产‘灵铁’‘灵玉’，还赢千年松’，是造法器的好材料；北州是平原，多灵田，种‘灵稻’‘灵麦’；南州多水，产‘灵鱼’‘莲藕’，还赢水莲灯’，能引灵气；中州是京城所在，交通便利，是商贸中心。”
陆明羽指着舆地志里的 “灵脉图”：“我父亲，各州的灵脉走向很重要，比如西州的‘昆仑灵脉’，灵气最盛，所以那里的修士最多；北州的‘黄河灵脉’，灵气温和，适合种灵田。去年北州闹旱灾，官府就是顺着灵脉挖了‘灵井’，引灵脉里的水灌溉，才救了灵稻。咱们写地理相关的策论，得把灵脉和民生结合起来，不能只记地名。”
“得对。” 陆曦翻到 “边境地理” 篇，“你看这‘燕云关’，是北州的门户，左边是‘黑石岭’，右边是‘落雁河’，易守难攻。从前齐云国就是靠这关防挡住北狄，后来青龙国占了这里，又修了‘灵晶箭塔’，塔上的‘灵箭’能射三里远，北狄就再也不敢来了。地理不仅关乎民生，还关乎边防，策论里若考‘边防策’，这些都得写进去。”
现在的商税是‘十税一’，比齐云国的‘五税一’轻多了，所以商家愿意开店。去年我家交了五十两银子的税，市易司还给发了‘诚信商牌’，挂在铺子里，客人更愿意来买了。策论里若考‘通商富民’，这些实际的例子比古书里的话更有用。”
陆明羽凑过来，指着书上的 “灵蚕养殖” 图：“王府的灵圃里也种了‘灵桑’，养了灵蚕。你看这图，灵蚕要吃‘三龄灵桑’，桑叶上得有灵气，不然吐不出‘灵丝’。从前养灵蚕，全靠修士给桑叶输灵气，很累；现在造了‘聚灵桑叶架’，架子上嵌着灵晶，能自动给桑叶聚灵气，养出来的灵蚕吐的丝更亮，织出来的‘灵纹布’也更结实。”
拿起 “诗词文赋” 的册子。陆明羽铺开宣纸，提笔写了一首《书斋夜读》：“灵盏映窗竹影摇，青灯伴读客心遥。五经义理融今事，一卷史书鉴古朝。” 写完递给陆曦：“表哥帮我看看，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陆曦接过，仔细读了一遍，笑道：“‘客心遥’有点空，不如改成‘客心焦’，咱们备考会试，心里难免焦急，更贴合实情。还赢五经义理融今事’，可以改成‘五经义理参今策’，‘策’字更点题，毕竟咱们读这些，是为了写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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