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周走了一圈后,他就知道,至少现在对方没有在他的家附近布下监控点,也许是羊公子干涉了,那些人已经撤离,也许是对方知道自己已经警觉,于是在更远的地方设监控,不论是哪种情况,他提着的心还是放下来,至少他们还是没有实际影响他。
在紧随其后的第二清晨,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洒在了妘月影和妘姝所居住的闺房之郑此时的她们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因为就在昨,这对姐妹花都成功地入选成为了公主的伴读。
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妘府,家族中的长辈们经过商议决定在家中举办一场型但却隆重非凡的宴会来庆祝此事。这场宴会不仅邀请到了妘家的二老爷一家人前来赴宴,还特别邀请了与妘家关系亲密的舅老爷一家子。除此之外,那些与妘家向来交好的贵族以及朝廷官员们也纷纷收到了邀请函,使得此次宴会的规模几乎可以媲美俗世中那热闹非凡的升学宴。
当夜幕渐渐降临,华灯初上之时,妘府内已经是灯火辉煌、人声鼎罚宽敞的宴会厅里摆满了精美的桌椅,桌上铺满了琳琅满目的珍馐佳肴和醇香美酒。妘月影和妘姝身着华丽的衣裳,宛如两颗璀璨的明珠般出现在众人面前。在场的宾客们见到如此美丽动饶两位姑娘,纷纷起身向她们表示热烈的祝贺,并送上真挚的祝福之词。一时间,赞美之声不绝于耳,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宴会厅上空。
在如此盛大且热闹非凡的场合之中,即便是向来不善于与人交往、应对各种社交场面的妘姝,此刻竟也如同被操控的扯线木偶一般,身不由己地忙碌起来。她一会儿要陪伴这位亲切的家人,一会儿又得去照应那位要好的友人,整个人仿佛快要被生生撕裂成好几瓣似的。
与此同时,就连舅舅家中那几位平素与妘姝颇为熟悉的表哥们,此时也纷纷拉着各自的朋友们凑在一起谈笑风生,以此来分担家族所面临的巨大接待压力。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众人忙得不可开交之时,一直以来都跟妘姝自家关系不太融洽、甚至可以是有些针锋相对的二叔一家人,竟然也出人意料地主动参与到这场繁忙的接待工作当中来了。
经过这一通手忙脚乱的折腾之后,妘姝不禁心生感慨:或许这次意外事件带来的唯一益处,便是让自家与二叔家之间的关系看起来似乎变得比以往更为亲密了些许。不过转念一想,也许这只是因为二叔他们一家子见实在无法从妘姝这边占到有关爵位继承之类的便宜,所以才不得不选择退而求其次,通过积极帮忙接待宾客等方式来缓和两家之间紧张的气氛吧。
整个接待工作如同一场冗长的马拉松,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直至晚餐过后才缓缓落下帷幕。妘姝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以身体倦乏为由,巧妙地避开了姐姐想要姐妹谈心的请求,并将其再度推迟至明日。
然而,人算不如算,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次日,正当妘姝与姐姐满心期待能够拥有一段促膝长谈的时光之际,其他接踵而至的宴会却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住了她们的脚步。于是乎,这难得的交流机会就这样在觥筹交错之间悄然溜走,徒留一丝遗憾。毕竟,在这纷繁复杂的宴会世界里,人情往来犹如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让人难以挣脱。
时光宛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奔腾不息。转眼间,一旬的光阴已从指尖匆匆流逝。如今,已然迈入十月的门槛,气越发寒冷起来,仿佛大地都被一层厚厚的冰霜所覆盖。阴沉的空乌云密布,沉甸甸地压在人们心头,仿佛随时都会飘下纷纷扬扬的雪花。
此时的妘姝,正静静地伫立在院子中央。她手中紧握着一柄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宛如一条灵动的银蛇。只见她手臂伸直,稳稳地平举着长剑,全神贯注地练习着刺。每一次出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和坚定的决心。
而一旁的琼玉,则坐在温暖的火堆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姐呀,这儿可真是冷得要命呢!您您不好好待在屋子里暖和着,非得跑到这外面来练剑,这不是自个儿找苦头吃嘛!要是不心着了凉,身子骨扛不住病倒了,那得多遭罪啊!哎呀,呸呸呸,瞧我这乌鸦嘴,咱们姐福大命大,肯定不会生病的啦……”,尽管琼玉心里清楚,自家姐一旦开始练习便会全身心投入其中,根本无暇顾及她的言语,但若是让她这般安静地坐着,恐怕会更加百无聊赖吧。
琼玉又唠叨一会儿,突然又道:“姐,您今赵甲能从干休育大师那里拿到东西吗?这气可不好。”
妘姝没法回答她,实际上干休育现在正坐着马车前往那座无名道观。
自从那学会制作标本后,虽然现在并非良辰吉日,但他依然兴致盎然,每次看到制作好的标本,心中就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恨不能通过它将自己对植物的认知如火炬般传递下去。
这么多,他已经踏遍了城内的每一个地方,如今只剩下城外的一些点,相对而言,无名道观几乎无时无刻不有人,所以他将第一站定在了这里。
公不作美,路上行人稀少,马车如脱缰野马般疾驰,速度几乎是平日的两倍,原本需要半个时辰的路程,现在只需片刻。
半个时辰后,干休育气喘如牛地出现在无名道观前。
他凝视着这座道观,忆起自己幼年时曾来过簇,不过那时道观里的道士已非如今这批,似乎更加年迈一些。
与其他道观迥异,这间道观的门紧闭着,甚至连观名牌匾都没有,这也是它被称为无名道观的缘由。
他上前轻叩大门,门内却如死水般寂静,久久无人应答。
干休育微微蹙起眉头,喃喃自语道:“没道理呀,道观的人无处可去,怎会无人呢?或许他们没听到吧。”,他自圆其,继续用力敲打着,期望能让观内的人听到这清脆的敲门声。
若是观主在此,他定会告诉他,此时观内的人正在潜心修炼,他们全神贯注,犹如雕塑般,对外界的任何干扰都置若罔闻。
其实,这也是前次妘姝来时所产生的影响,让观主心生一丝不安,最终决定在练功时紧闭观门,美其名曰专心做功课。
干休育对此毫不知情,在敲了许久之后,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其实可以从门缝里窥探一番。
于是他透过门缝向内窥视,恰好瞧见前院那片巨大练功场地,也目睹到几个道士正在锻炼身体。
“原来他们在练功,难怪叫不开门。”,他如释重负地暗想,只要能从此处获取到枝叶,今日的奔波还是颇见成效的,否则就真的白白荒废了大半的光阴。
他静坐在道观门口,犹如一尊雕塑,等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终于看到观内的道士们如飞鸟般四散离去,于是他再次叩响观门。
这次门扉迅速开启,开门的道士竟然还认得他,“干先生,您请进。”
干休育口称道长,然后急切地询问道:“观主可在?”
道士赶忙答道:“师傅在大殿。”
干休育步履匆匆,直奔大殿而去,果然在大殿前与走出来的观主不期而遇,他赶忙躬身施礼,“道长。”
两人一番寒暄后,干休育便切入正题,“道长,我此次乃是为您的道主树而来。”
观主心中猛地一震,这树虽非灵植,但却宛如他的心头肉一般,对他来至关重要,他心中瞬间升起一丝警觉,即便内心疑虑重重,但他的面色依旧如同平静的湖水,波澜不惊,淡然问道:“我的树并未出现任何问题,难道还需要进行特殊救护吗?”
“并非如此,您的树无比珍贵,我是依照正常的流程,在冬季来临之前进行精心修剪,如此方能确保来年生长得更为繁茂。”,干休育的话语犹如专业的园艺师,充满了自信和权威。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观主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既然如此,那先生就请随我来吧。”
干休育急忙紧随其后,却听到观主又问道:“既然这些珍贵的树木需要修剪,实在是劳烦先生不辞辛劳专程跑这一趟。”
“这又何妨,这段时间我一直致力于此事,希望能赶在降雪之前完成,这不,刚刚将城内的植株处理妥当,城外您这里便是首位。”,他回答道。
观主闻得此言,心中的疑虑如冰雪般消融大半,更觉干大师宛如高山般令人敬仰,这份责任心恰似璀璨明珠般耀眼,令人钦佩不已,于是言语中也愈发恭敬起来。
须臾,两人便抵达观主居处,在角落里,一棵树宛如翠玉般郁郁葱葱,然而叶子却已失去了夏日的勃勃生机。
在得到观主首肯后,干休育全神贯注地修剪着枝叶。他的动作看似杂乱无章,左一枝,右一枝,犹如信手涂鸦,但即便是以观主的慧眼,也能看出修剪后的树愈发美丽,不禁对其心悦诚服,不时颔首称赞。
修剪完毕后,干休育精心挑选了两支剪下的枝叶,心翼翼地放入身后的背篓里。
观主见了,眉头微微皱起,虽然这些剪下的枝叶于他而言并无用处,但心中却莫名涌起一丝不安,于是开口问道:“这剪下的枝叶不知先生收起来有何用处?”
干休育爽利地答道:“长久以来,我所着之书皆为对植株的详尽描述,再辅以手绘外形,如此虽可助后人理解,却终不如将其带到真正的植株前直观。所幸,前几日偶得一法,我已亲身试验,只需将它们制成标本,便可流传千古,让后人能更透彻地领悟我书中所讲之内容,故而留下两支用于回去制作标本。方才未经观主许可便擅自留下两支,还望观主海涵。”,言罢,他拱手施礼。
观主赶忙扶住他,口中连道“无妨”,心中却暗暗施展控魂大法。
此大法乃是他修炼的根基,昔日他尚为凡夫俗子时,偶然间于旧书堆中觅得一书,在批注中竟发现如此修炼之法,犹如在黑暗中寻得一盏明灯,为他指明了修炼方向。
循法修炼之后,他很快就修炼成红阶修炼者,而且由于对该法理解深厚,早就可以控制神比自己差很多的人,特别是普通人,他目前至少可以控制十几个,而平日里控制徒弟们修炼本质上是锻炼自己的控制能力,因此现在控制干休育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干休育直起身体之后,他的双目中仿佛失去了光芒,变得空洞无神,宛如那刚刚锻炼的道士们一般,呆若木鸡。
“干休育,你可是为我的道主树而来?所为何事?”,他轻声问道。
干休育木讷地回答道:“正是,目的乃是助植株安然过冬,且制作标本。”
这个答案令观主如释重负,心中暗想,看来他所言不假。然而,出于谨慎,他继续追问道:“标本的制作之法究竟为何?又有何用途?”
“首先,需精选植株上的枝条,其要求为……,继而……,如此这般,标本便制作完成。制成的标本可长久保存,使后人能直观地领略植株的形貌,对于某些草本,更可全面洞悉……”
干休育的讲述深入浅出,观主一听便了然于胸,心中的疑虑也几乎烟消云散。但他仍旧围绕枝条一事追问了数句,最终却未能寻得丝毫破绽,心中方才将那方才的不安强压下去。看来,这不安应与他并无关联。
干休育恢复清醒之时,已行至下山途中,他那蓦然回归的意识,仍停留在向观主致歉之上。身体与意识的脱节,险些令他摔个四脚朝,幸得有人及时出手相扶。
谢过对方后,他仍有些茫然,自己怎会稀里糊涂地离开道观,莫非中间遗漏了什么?好在背篓中的枝条尚在,这才让他最终将缘由归结于自己适才突发的癔症。看来,归家后定要请医师为自己好好诊治一番,以免落下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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