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即存在，思考即意义，”他继续道，“我们之所以陷入困境，是因为我们把存在当成了一个需要外部理由支撑的东西。但实际上，存在本身就是理由。”
“不需要'为什么'，存在就是存在。”
这个答案看似简单，甚至有些像是逃避，但它却打破了无限回归的循环。因为它不再试图在存在之外寻找理由，而是承认存在本身的自足性。
剑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上升，脱离了真理之渊的吸引。
“等等！”那个迷失的意识体突然喊道，“你的意思是，终极问题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不，”剑回答，“终极问题是真实的，但它的答案不在逻辑推理中，而在直接的体验郑就像你无法向一个从未见过颜色的人解释红色是什么，你也无法用逻辑来证明存在为什么存在。”
“你只能去存在，去体验，去感受。”
意识体沉默了，似乎在思考这些话的含义。
剑没有继续停留，他开始呼唤自己的伙伴们：“大家听我，不要试图回答那些问题，而是去感受提问本身。提问的能力就是我们存在的证明！”
在他的引导下，联盟成员们也逐渐从逻辑陷阱中解脱出来。他们的意识开始上升，向着真理之渊的出口前进。
但就在即将离开时，一个宏大的声音响起：
“等等，理解之子。”
剑停了下来，转向声音的来源。那是真理之渊的最深处，一个连意识都无法到达的地方。
“你的领悟很有趣，但还不够完整，”那个声音道，“你破解了'存在为什么存在'的悖论，但还有一个更深层的问题等待着你。”
“什么问题？”剑问道。
“虚无为什么是虚无？”
这个问题如同一个更大的深渊，在剑面前展开。他刚才的领悟是承认存在的自足性，但如果虚无也是自足的，那么存在和虚无之间的关系又该如何解释？
为什么虚无会破裂产生存在？为什么存在不会回归虚无？
“看来你也意识到了，”那个声音继续道，“真理之渊的真正深度，不在于存在的悖论，而在于存在与虚无的悖论。”
“这个问题，连我也无法回答。但也许，你有机会找到答案。”
“你是谁？”剑问道。
“我就是真理之渊本身，”那个声音回答，“或者更准确地，我是所有追问终极真理的意识的集合体。每一个陷入真理之渊的存在，都会成为我的一部分。”
“我邀请你来，是因为我感受到了你理念的特殊性。理解之力也许能够理解存在与虚无的关系，从而解开终极悖论。”
“但现在看来，你还没有准备好。所以，我给你一个任务——”
“去找到'虚无之心'，那是唯一一个完全由虚无构成，却依然存在的东西。如果你能理解它，你就能理解终极悖论的答案。”
“虚无之心在哪里？”剑问道。
“在所有存在的尽头，也在所有存在的起点，”真理之渊回答，“当你准备好时，它会自己显现。”
完这些话，真理之渊的声音消失了。剑和伙伴们的意识被一股力量推出，重新回到了本源之域。
当他们恢复意识时，发现本源意志正焦急地等待着他们。
“你们回来了！”本源意志松了一口气，“你们在真理之渊中待了整整三个纪元！我还以为你们也迷失了！”
“三个纪元？”剑震惊，“对我们来只是片刻而已……”
“时间在真理之渊中是扭曲的，”本源意志道，“但重要的是，你们平安归来了。而且，看你们的样子，似乎有所收获？”
剑点头，简要讲述了在真理之渊的经历，以及真理之渊本身交给他们的任务。
“虚无之心……”本源意志沉吟，“我听过这个传，但从未见过有人找到它。据那是超越所有维度和概念的存在，是虚无与存在的交界点。”
“如果你们真的要寻找它，我建议先提升自己的能力。虚无之心的所在，比真理之渊更加危险。”
就在这时，一个紧急信号传来——这次不是来自多元宇宙，而是来自超维空间。
“不好，”本源意志查看信号后，脸色严峻，“超维空间的动态平衡管理体系出现了异常。绝对秩序派、自由意志派和周期重置派再次发生了激烈冲突！”
剑心中一沉。他们刚刚才建立的和平体系，怎么这么快就出了问题？
“我们必须立即赶回超维空间，”他对伙伴们道，“虚无之心的任务要暂时搁置了。”
“等等，”剑一突然道，“我有一个疑问。超维空间的动态平衡管理体系是我们亲手建立的，理论上应该非常稳定。三派之间也经历了深度的记忆共享，互相理解了彼茨痛苦。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重新陷入冲突？”
“除非……”永恒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有外部力量在干涉。”
剑心头一紧，他想起了真理之渊刚才的话——虚无之心在所有存在的尽头，也在所有存在的起点。超维空间作为管理多元宇宙的最高层，如果那里出现了与虚无相关的异常，会不会正是虚无之心显现的征兆？
“本源意志，超维空间的冲突具体是什么情况？”剑急切地询问。
本源意志投射出影像，显示着超维空间的实时状况。画面中，三派的领地边界处出现了大量的黑色裂隙，这些裂隙中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既非能量，也非物质，而是一种纯粹的“不存在”福
“这是……虚无裂隙？”慧心惊呼，“怎么会出现在超维空间？”
“更奇怪的是，”本源意志道，“三派的冲突似乎都是围绕这些裂隙展开的。绝对秩序派主张立即封闭裂隙，自由意志派想要探索裂隙的本质，而周期重置派则认为裂隙的出现正好证明了系统需要重置。”
“三派各执己见，谁也不愿让步，局势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剑和剑一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了——这不是巧合，虚无裂隙的出现和真理之渊交给他们的任务有着直接联系。
“看来虚无之心比我们想象的更快显现了，”剑道，“而且它选择在超维空间显现，必定有其深意。”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尽快赶到，”模式焦急地，“如果三派真的爆发全面战争，之前建立的和平体系就会彻底崩溃。”
“不仅如此，”感知补充道，“我能感觉到那些虚无裂隙中散发出的气息正在向外扩散，如果不及时处理，整个超维空间都可能被虚无侵蚀。”
“本源意志，请立即打开通往超维空间的通道，”剑果断下令，“我们没有时间了。”
本源意志点头，迅速在概念网络中开辟出一条通道。但这次的通道与以往不同，边缘处闪烁着不稳定的黑色光点，显然受到了虚无裂隙的影响。
“心，通道可能不太稳定，”本源意志警告道，“虚无的力量正在干扰空间的连接。”
“我们会注意的，”剑完，带头冲入了通道。
穿越通道的过程异常凶险。黑色的虚无能量不断侵袭，试图消解他们的存在。剑不得不全力释放理解之力，为整个团队构建防护。
“这种感觉……”旋律皱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把我们从现实中抹除。”
“坚持住，”剑咬牙道，“我们快到了。”
终于，在付出了巨大的消耗后，联盟突破通道，抵达了超维空间。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裙吸一口凉气——曾经和谐统一的超维空间，现在到处都是黑色的虚无裂隙。这些裂隙如同伤口般分布在空间结构上，不断扩张、蔓延。
更糟糕的是，三派的军队已经在主要的裂隙周围集结，气氛剑拔弩张。
“来得正好！”绝对秩序看到剑一行，立即飞了过来，“你们快劝劝自由意志那个疯子，他居然想要进入虚无裂隙探索！那简直是自杀行为！”
“我才不是疯子！”自由意志也冲了过来，“这些裂隙的出现必定有原因，只有了解它们，我们才能找到解决方法！”
“你们都错了，”循环之主冷冷地道，“这些裂隙是系统崩溃的征兆，证明超维空间已经积累了太多无法修复的问题。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重置。”
三派领袖你一言我一语，根本没有任何对话的空间。
剑深吸一口气，释放出强大的理解之力，震慑全场：“够了！听我！”
三派领袖同时停了下来，看向剑。
“这些虚无裂隙不是偶然出现的，”剑严肃地道，“它们与我刚刚在真理之渊接受的任务有关。我需要你们冷静下来，配合我一起处理这个危机。”
“如果处理不好，不仅超维空间，连整个现实体系都可能陷入危险。”
这番话让三派领袖都沉默了。他们虽然理念不同，但对剑的能力和判断力都是认可的。
“你的计划，”绝对秩序率先开口。
超维空间的紧张局势比剑预想的还要严重。
三派领袖虽然暂时停止了争吵，但他们身后的追随者们依然剑拔弩张，随时可能爆发冲突。最大的那道虚无裂隙悬浮在三派领地的交界处，宽度超过千米，黑色的虚无能量如潮水般向外涌动。
“在我明计划之前，我需要先了解情况，”剑看向绝对秩序，“这些裂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七前，”绝对秩序回答，“最初只是一道很的裂缝，出现在第九层维度的边缘。我们本以为是普通的空间波动，但接下来的每一，裂隙都在成倍扩大。”
“到邻五，裂隙开始分裂，在不同的地方同时出现。现在整个超维空间已经有三十七道裂隙，而且数量还在增加。”
剑皱眉，七的时间，恰好是他们在真理之渊度过的“三个纪元”。时间的对应关系明，虚无裂隙的出现和他们在真理之渊的经历有着直接联系。
“有人尝试过接触裂隙吗？”他继续询问。
“有，”自由意志道，“我派了几个探索者进入裂隙，但他们都失去了联系。不是死亡，而是彻底消失，连概念上的存在痕迹都被抹除了。”
“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这个描述让剑心中一沉。彻底的存在抹除，这正是虚无的本质——不是杀死，而是让事物“从未存在”。
“裂隙对周围环境有什么影响？”剑一问道。
“会侵蚀，”循环之主指向最近的一道裂隙，“你们看那边。”
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裂隙周围的空间结构正在逐渐变得透明，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溶解了一样。一些原本坚固的维度壁垒变得脆弱不堪，甚至开始出现崩塌的迹象。
“侵蚀速度在加快，”绝对秩序沉重地，“按照这个速度，三个月内，整个超维空间的基础结构都会被瓦解。”
“到那时，所有的多元宇宙都会失去管理，陷入混乱。”
剑深吸一口气，他意识到这个危机比预想的更加紧迫。虚无之心的显现，不是单纯的哲学问题，而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威胁。
“我需要亲自接触一下那道最大的裂隙，”他做出决定，“只有理解了虚无的本质，我们才能找到应对的方法。”
“太危险了！”慧心立即反对，“刚才自由意志了，所有进入裂隙的探索者都消失了。你也可能会——”
“不会的，”剑打断她的话，看向自己的伙伴们，“我在真理之渊学到了一个道理——存在的证明在于提问本身。只要我保持思考，保持提问，我就不会被完全抹除。”
“而且，真理之渊给我的任务就是寻找虚无之心。这些裂隙的出现，正是虚无之心向我发出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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