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青笑容和熙，出的话却是一点不留情面。
“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
“连人都不是，却还想模仿饶样子，但永远也成不了人。”
“这就是畜生的悲哀。”
灵沐尊神的眼中，闪过惊心动魄的怒意。
“你……”
她厉声开口，以往一直冰冷的声调中，第一次带上了暴躁之意。
但她的话还没来得及完。
钟青抓着月梦岚的脖颈，猛然一提，接着丝毫不带怜香惜玉的往地面狠狠一砸。
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灵沐虚影，这一下终于被砸的粉碎。
但本质上，是月梦岚身上的灵神之力，被钟青这砸的溃散开来。
月梦岚浑身一颤，口中鲜血喷出。
手腕上的银色手链随之碎裂。
眼中的银白光芒也跟着消散。
钟青毫不留情的一砸，直接将月梦岚砸出了神降的状态，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不过，比起之前那副清冷高洁，美不胜收的圣洁模样，现在的月梦岚要凄惨许多。
发髻都被砸的散开，四肢百骸更是剧痛无比，仿佛浑身骨骼都已经碎裂。
缓了好一会方才得以喘息。
但回过神来的月梦岚，心中的惊骇更甚。
方才虽然处于神降状态，但当时的月梦岚并非没有自己的意识。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至高无上，无可匹敌的尊神，在降神状态下，被钟青轻而易举的碾压。
这一幕直接给她造成了无与伦比的冲击。
星空中，除了灵神本尊之外，最强的存在，便是神降状态下的灵沐女。
那是远远超出修仙者升华真君层次的恐怖力量，绝非任何生灵可以匹担
——她本以为应该是如此。
直到今日，钟青那一砸，狠狠地将月梦岚的三观砸了个粉碎。
世上竟真有生灵能达到如簇步。
一时间，月梦岚甚至都怀疑，钟青是不是另外某位灵神的神子，在接受灵神的神降。
否则根本难以解释。
当然，她也知道这不可能。
身为灵沐女的她，不可能分不出灵神的气息。
而钟青的身上，别灵神气息。
她甚至都感受不到类似其他人类真仙真君的仙力和本源规则气息。
仿佛他所用的只是单纯的蛮力一样。
但这又怎么可能？
仅凭蛮力怎可能与神之力对抗？
再强的人也不可能光凭力量改变万物法则，力气再大也不能让白变成黑夜，让死人复活，让时间倒退一样。
本该是毋庸置疑的常识。
但在这个人面前。
一切常识似乎都被砸了个粉碎。
受到极大冲击的月梦岚，恍惚之中，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本能的想要去沟通自己的信仰，沟通无上的尊神。
虽然降神的媒介法器，也就是她的银色手链已经被破坏。
但身为灵沐女，不用任何媒介本身就能沟通灵神。
法器只是增幅与灵神的连接，稳定神降的力量。
但是，她却并没有收到回应。
不错，任凭月梦岚如何祈祷，如何沟通尊神。
都没有得到灵沐尊神的回应。
清醒过来的月梦岚，心中一凉，仿佛一颗心猛然坠落了无尽深渊。
这怎么可能？
身为灵沐女中赋首屈一指的才，尊神从来不会无视她的呼唤和祈求。
她就仿佛是尊神的一部分，并且为此而自豪。
而现在，作为一部分的她，却似乎……被抛弃了。
月梦岚浑身一颤。
一只脚踩在了她脸侧。
月梦岚缓缓抬眼，便看到了钟青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庞。
“怎么了？这就不行了？”
钟青笑道：“再让你家尊神出来啊。”
“你……”
月梦岚咬着贝齿。
不出话来。
“怎么？召唤不出来了？”
钟青淡淡道：“看来你家尊神抛弃你了。”
月梦岚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张口怒喝。
“闭嘴！放肆！尊神不会抛弃任何人！”
钟青笑了起来：“那你倒是让她出来啊。”
着，钟青甚至用脚尖踢了踢月梦岚白嫩的脸颊。
这等羞辱，身为灵沐女的月梦岚何时承受过？
她气的浑身发抖，眼圈都是有些发红，满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
但却反驳不了钟青。
因为尊神真的没有回应她。
与此同时，远在无尽时空之外。
灵沐神域，神殿之郑
神座上的灵沐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中寒意弥漫。
“又低估了那个人类。”
灵沐的语气，竟似有些咬牙切齿的愤恨。
方才钟青一招将灵神之力砸散，灵沐退出了神降的状态。
虽然月梦岚还活着，她可以随时再次降神。
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做。反而主动切断了和月梦岚的联系。
因为她已经判断出。
仅凭神降状态下灵沐女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击败钟青。
再次降神过去，结果也不会改变，只是重蹈覆辙，无端浪费力量而已。
此时的月梦岚，这个曾经被她十分看好，认为很有潜力的灵沐女，在灵沐的眼中，已经是默认失去了。
损失了一件珍稀的工具固然心痛。
但工具毕竟是工具。
失去了也就失去了。
她不会为了一件已经损坏的工具做无用功。
当然，这不代表她放弃对付钟青了。
与之相反，经过这一战，灵沐对钟青的愤恨愈发深刻。
这个渺的人类，已经害她损失了很多。
祭神仪式失败，极光灵帅被杀，整个区的灵神殿和灵神卫一并被灭。
如今又损失了一位赋出众的灵沐女。
作为灵神出生的灵沐，还是第一次遭受如此惨败和损失。
她怎能释怀？
但怎么对付钟青，这是个问题。
“此人绝不只有二次升华而已。甚至可能也不是三次。”
灵沐面色冷峻，喃喃自语。
她也没想到人类竟能达到如此层次，眼下的情况，仅靠灵帅和灵沐女这些触手，恐怕很难奈何钟青了。
但是她本体又被封印在自己的神殿中，估摸着没有几千万年都不会被解封。
本体不出，手下对付不了钟青，难道她堂堂灵神，竟然拿一个人类没办法了不成？
灵沐冰冷的目光闪动。
片刻之后，似乎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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