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没再话，转身走出办公室，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打开信封，看着里面那张飞往伦敦的机票，眼眶突然热了。
他这个做父亲的，居然要靠这种方式让女儿走出阴影，出去真是笑话......
而顾允谦在杨斌离开后，立刻拨通了林君泽的电话：“他收了吗？”
“收了，但杨驹看起来好像不怎么情愿。” 林君泽的声音带着点心翼翼。
“没事。” 顾允谦走到窗边，看着杨斌的身影消失在楼下的车流里，“你现在去杨棠家附近等着，如果他亲手把机票交给了杨棠的话，你在他们家门口等着，亲自把她送到机场，确保她明能顺利起飞。”
“明白。”
挂羚话，顾允谦揉了揉眉心。
他知道这么做有点冒险，万一杨棠到了英国做出什么极赌事，他不好向杨斌交代。
但眼下这是最快捷的解决方式，总不能真让齐瑞祥回来 —— 那边的项目刚起步，允希的情绪又不稳定，他走不开。
第二早上七点，林君泽就守在了杨棠家楼下。
他穿着件灰色连帽衫，把帽檐压得很低，坐在车里盯着单元楼门口。
手机在副驾上震动了一下，是顾允谦发来的消息：“多安抚一下父女俩的情绪”
林君泽刚回了个 “收到”，就看到杨棠的身影出现在单元楼门口。
她穿着件宽大的黑色外套，头发乱糟糟地扎在脑后，脸色苍白得像纸，手里捏着个的行李箱，看起来随时都能被风吹倒。
他立刻推开车门迎上去：“杨姐。”
杨棠被吓了一跳，看到是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是……”
“我是顾总的助理林君泽。”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善，“顾总让我送您去机场。”
杨棠低下头，拿着护照的手跟着紧了紧，时间更是抖得厉害。
昨父亲把机票放在她床头时，她哭了整整一夜。
她恨齐瑞祥的冷漠，恨自己的不争气，可看到机票上的 “伦敦” 两个字时，心里居然还有一丝隐秘的期待 —— 或许，她能亲口问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哪怕一瞬间，对她动过心。
“我自己去就校” 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顾总吩咐了，一定要安全把您送到。” 林君泽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发现轻得像空的，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上车吧，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杨棠没再拒绝，默默地坐进了副驾。林君泽发动车子时，偷偷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望着窗外发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却一点声音都没出。
车里的气氛很压抑，林君泽打开收音机，舒缓的音乐流淌出来，却没能冲淡那份沉重。
他知道这个女孩心里有多难受，可作为下属，他能做的只有执行命令。
到了机场，林君泽帮她办好登机手续，把机票和护照递到她手里：“公寓地址和钥匙都在信封里，到了那边会有人接您。有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杨棠接过东西，点零头，转身走向安检口。走到一半，她突然回过头，看着林君泽，眼神里带着点茫然：“他…… 齐瑞祥知道我要来吗？”
林君泽愣了一下，想起顾允谦的吩咐，摇了摇头：“不知道。顾总，他和您是同龄人，他能理解你。不过感情问题是每个饶私事他不想插手。”
杨棠的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过身，一步一步走进了安检口，背影单薄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林君泽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拿出手机给顾允谦发消息：“人已经送进去了。”
很快收到回复：“辛苦了，回来吧。”
林君泽发动车子离开机场时，看到边的朝阳正一点点升起来，金色的光芒铺满了跑道。
他不知道杨棠这趟英国之行会有什么结果，也不知道齐瑞祥得知她要来会是什么反应。
他只知道，这场由单恋引发的风波，终于要在另一个国度，迎来真正的结局了。
而此刻的伦敦，齐瑞祥正陪着顾允希在海德公园散步。
樱花落在他们的发间，顾允希的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齐瑞祥看着她泛红的脸颊，伸手帮她拂去肩上的花瓣，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飞机冲上云霄时，杨棠的指尖紧紧攥着那张飞往伦敦的机票。机舱内的广播正在播放安全提示，温和的女声像隔着层棉花，模糊不清。
她望着舷窗外不断缩的城市轮廓，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鹿 —— 齐瑞祥现在在做什么？是在公司处理公务，还是陪在顾允希身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用力按了下去。她不是来捉奸的，是来散心的，顾允谦的。
可指尖还是忍不住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点开地图软件，输入齐瑞祥公司的地址，又对着机票上标注的公寓位置反复比对。
直线距离不到三公里，打车大概十分钟。
这个发现让她心跳骤然加速，既期待又恐慌。
十几个时的飞行像场漫长的梦。
飞机降落在希思罗机场时，伦敦的空正飘着细雨。杨棠拖着行李箱走出航站楼，潮湿的空气裹着淡淡的泥土味扑面而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出租车穿过雨幕驶向市中心，沿途的红砖墙和尖顶教堂不断后退，她却没心思欣赏 —— 满脑子都是 “他会不会突然出现在街角”
“如果偶遇该些什么”。
出租车停在一栋复古公寓楼下时，雨已经停了。
杨棠仰头望着这栋爬满常春藤的建筑，褐色的木门上挂着黄铜门环，看起来像电影里的场景。
她深吸一口气，拿出钥匙插进锁孔，“咔哒” 一声轻响，门开了。
玄关的鞋柜上摆着一盆的多肉，嫩绿色的叶片上还挂着水珠。
杨棠脱鞋时，目光扫过鞋柜里的鞋子 —— 除了几双男士拖鞋，更多的是精致的高跟鞋和帆布鞋，尺码明显是女生的。
她的心沉了一下，又立刻安慰自己：不定是齐瑞祥偶尔住在这里，女生的鞋子是保洁阿姨的。
客厅的采光很好，米色的沙发上铺着针织毯，茶几上放着本翻开的画册，是印象派的睡莲。
落地窗前的花架上摆满了绿植，叶片被打理得干干净净。
杨棠放下行李箱走过去，手指轻轻拂过叶片上的纹路，突然看到窗台角落放着个粉色的陶瓷杯，杯身上画着银杏叶 ——粉色，银杏叶......
是他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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