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吖！飞啦！飞起来啦！”
兕子最先按捺不住，尖叫出声。
她感觉自己的身子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大手轻轻托了起来，轻飘飘的，连肚子都有些痒痒的。
这种奇妙的失重感，让初次体验的众人皆是心头一跳。
城阳和李治也倏地睁大了眼睛，脸蛋紧贴着舷窗，看着窗外的地面正飞快地变、远去。
他们兴奋地拍打着手，嘴里“哇哇”地叫着，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长乐公主也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呼唤，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巴，那双美丽的眸子里盛满了不可思议。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表情中读出了震撼。
另一边经济舱内，李泰更是惊呼连连，几乎要把整张脸都嵌进舷窗里。
“大哥！大哥快看！我们真的离地了！那些房子变得好啊！”
李承乾也早已凑了过去，虽然努力维持着太子的仪态，但那微微张开的嘴，以及专注凝视窗外的神情，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呆呆地看着机翼下方，看着地面越来越远，心中翻腾着难以言喻的波澜。
随着飞机不断爬升，地面上的建筑、田野、河流，都逐渐缩，最后变成了一块块色彩斑斓的几何图形。
李泰看得目眩神迷，但当他下意识地往下方深处望去时，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感攫住了他。
“妈呀，这也太高了！”
他忍不住声叫了出来，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先前听陈晨要飞上几千米高空，他还没什么具体概念。
此刻亲身体验，才发觉这高度远超他的想象，只觉得心头发怵，两腿发软。
“那就别看了。”李承乾瞥了他一眼。
“换个位置，让我好好看看。”
他这个角度，视野被李泰挡了不少，颇有些不便。
头等舱里，兕子、城阳和李治三个家伙，倒是年胆大，对高度毫无畏惧。
他们正兴高采烈地指着窗外，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你们看，那座山好像一块绿豆糕！”
“那条河，细得像根面条！”
看着那些平日里雄伟壮丽的山川，此刻都变成了巧玲珑的模样，孩子们觉得新奇又好玩。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也在低声交谈，语气中充满了惊叹。
他们讨论着这俯瞰大地的奇景，对比着舆图上的山川脉络，只觉得这飞机的出现，简直是神来之笔。
长乐公主看着窗外那似乎触手可及的云层，又看了看机舱，秀眉微蹙，带着几分担忧，轻声问陈晨。
“先生，这个……它如此之高，不会掉下去吧？”
陈晨闻言，安抚地笑了笑。
“丽质啊请放宽心。”
“这飞机经过了精密的设计和严格的测试，它的安全性，甚至比我们平日开车还要高上许多呢。”
飞机终于穿过了云层，进入了平流层。
窗外，是无尽的蓝和翻滚的云海，阳光灿烂得有些晃眼。
地面上的景物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先前还兴奋不已的兕子和城阳，此刻却撅起了嘴。
“不好玩了，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兕子有些失落地。
城阳也点点头：“是呀，还以为能看到神仙呢。”
李治也觉得有些可惜，他望着窗外那一般的云朵，不由得喃喃。
“可以伸手摸一摸这些云彩，那该多好啊。”
陈晨听了，心中一动，笑着对李治：“想摸云彩倒是不容易，不过，若是有足够的胆量和技巧，倒是有一些刺激的玩法，可以让你在云层中穿梭。”
“是什么呀？是什么呀？”
李治立刻被勾起了好奇心，连带着兕子和城阳也凑了过来，三双亮晶晶的眼睛齐齐望着陈晨。
“跳伞，或者滑翔。”
陈晨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
“跳伞？滑翔？”
孩子们重复着这两个陌生的词汇，满脸不解。
陈晨解释道：“比如跳伞，就是背着一个装着巨伞的包裹，从非常非常高的地方，比如像我们现在这么高，甚至更高的地方，纵身一跃，跳下去。”
“啊？！”
三个家伙同时惊呼。
“然后在下落到一定高度的时候，打开机关，让那面大绸伞‘嘭’地一下张开，借助风力，缓缓地飘落到地面。”陈晨比划着。
“你们想想，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下面是数千米的深空，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刺不刺激？害不害怕？”
长孙皇后在一旁听着，脸色都变了，正色道：“先生，莫要了！”
“稚奴、兕子、城阳，你们几个记住了，那种危险的事情，想都不要想！听见没有？”
她一想到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就觉得心惊肉跳，这陈晨，怎么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
“哦……”
孩子们被皇后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似懂非懂地点零头。
李世民在一旁听着，眼中却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
从万丈高空一跃而下，俯瞰山河……这等豪情，这等体验，光是想想，就让他有些心驰神往。
他刚想开口问问陈晨这跳伞的具体细节，比如那绸伞是如何制作，如何确保安全……
结果话还没出口，就感受到身旁一道锐利的视线射来。
他一转头，正对上长孙皇后那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顿时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过头去，干咳两声。
陈晨也打了个哈哈，摆手道：“伯母不要当真，我就是随口那么一，活跃一下气氛罢了。”
“真要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转头看向三个家伙，他们依旧瞪大着眼睛，一副又怕又好奇的模样。
陈晨笑道：“至于你们三个，就更别想了，老老实实在飞机上看风景，比什么都强。”
“那云彩虽然摸不着，看着也挺美的，不是吗？”
长孙皇后听陈晨这般解释，面色才稍缓，但还是轻轻嗔了陈晨一眼，那意思分明是：往后莫要再跟孩子们这些惊险骇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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