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惊鸿愣愣的看着练霓裳，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身上的粗布衣服。
焚香谷，堂堂晋国第一宗门。
这样的大宗门弟子，真的有人穿的如此不堪么。
练霓裳看着岳惊鸿沉默下去，也没有再多什么，就这么静静的在一旁坐着。
“我……”
直到过了一阵，岳惊鸿才抬起头来，有些迟疑的转头看向练霓裳，支支吾吾的开口。
“我想，我还是算的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
练霓裳看着岳惊鸿，也开始对他身上发生的事好奇起来了。
她能看的出，这个人此前必然不凡，焚香谷身为晋国第一大宗门，不可能会收一个普通人入门，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哈……”
见练霓裳问起自己的过往，岳惊鸿只是苦笑了一声，却没有再下去。
“如果你不想，那也随便。”
知道岳惊鸿一时没有对自己放下警惕，练霓裳也没有接着逼问。
“唉……”
思索了一阵，岳惊鸿终于松了下来，长叹一声，缓缓开口。
他也已经一个人忍受了许久，偌大的焚香谷，那些以前围着他溜须拍马的人，现在也把他当成瘟神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我当初，也是焚香谷，乃至整个晋国数一数二的才。”
“十岁练气，十五岁筑基。”
随着岳惊鸿一点点回忆起过去，他脸上的神情也终于有了些色彩，像是寻回零骄傲。
“今年宗门大会的胜者，岳惊鸿！”
焚香谷宗主坐在宗主的大位上，得意的大声着，脸上是遮不住的笑意，可见这弟子有多让他满意。
“是！”
在大殿一众弟子之中，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周围的弟子们也都自觉的徒了两边，将路让了出来。
那弟子就这样在万众瞩目之下，走到了宗主的面前。
“这璇玑剑，就送给你了。”
宗主摸了摸岳惊鸿的头，手一张，一把长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郑
这把剑通体湛蓝，剑柄上嵌着七颗宝石，在太阳之下熠熠生辉。
“阶法宝！”
当这把剑出现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艳羡的神情。
璇玑剑，阶宝剑。
阶法宝本就稀少，宝剑更是凤毛麟角，就是对焚香谷这样的大宗门来，一把阶宝剑也是极为宝贵的。
而宗主能将璇玑送给岳惊鸿，可见对他的看重。
“多谢宗主！”
岳惊鸿伸出手来，从宗主手中将璇玑剑接了过去。
他虽然同样意外，却没有退让。
在他看来，这是他应得的。
“恭喜大师兄！”
在他接过璇玑剑的那一刻，周围的人就都围了上来，在他身边恭敬的喊着。
“哼！”
只有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冷冷的看着这一牵丁宁冷哼了一声，怨恨的看着那原本属于自己的璇玑剑。
只是他也没有上去什么，他知道自己比不过。
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少年前途不可估量。
这也难怪，岳惊鸿十七岁成就元神境，当上宗门第一。
整个焚香谷都认为，这个宗门几百年来第一才，会是焚香谷有一个突破大乘境界，甚至有机会超凡入圣的强者。
“如果一切都像那时候一样，就好了。”
回想起曾经意气风发的时候，岳惊鸿的眼中才难得的有了一点光芒。
只是当他再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那光芒又马上暗淡了下去。
现在起这些往事，语气之中也多是落寞。
“所以，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练霓裳看着像是重病缠身一般虚弱憔悴的岳惊鸿，实在没有办法将眼前的人和他口中那个少年结合在一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一个人有如此大的变化。
“那是在三年前……”
岳惊鸿已然的兴起，像是要把这几年所忍受的也一并出来一般。
就算练霓裳不问，他也还是会主动出来。
“三年前，我带队在外历练，本以为不过是个任务。”
以晋国第一宗门焚香谷的名头，加上岳惊鸿又是焚香谷这一代弟子的大师兄，纵之才，是元神境界的强者。
这样的身份和修为，但凡有些见识的人，都不会去为难他们。
所有，岳惊鸿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有师兄在，到哪里都是让人安心的。”
在他身后，那些跟着他历练的师兄弟们也都是一脸谄媚的着。
而丁宁依旧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看着他，阴沉着脸，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们刚走出焚香谷的控制范围，就被一个蒙面人堵住去路。”
起那的事，岳惊鸿依旧记忆犹新。
他双拳紧紧握着，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着，青劲爆起。
如果不是那发生的事，他不至于沦落到如此田地。
“那人像是早就知道我要从那里去一样，一看到我们，就动起手来。”
“他修为极高，甚至可能是大乘境界的强者。”
除了不甘，岳惊鸿眼中更多的是无力。
那个强者的修为，根本不是他可以抵抗的。或者，敢对焚香谷弟子动手的人，本身就不可能是弱者。
“无奈之下，我只能让师弟们先回去，请宗主出手，我留下来来拖住他。”
到这里，岳惊鸿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连练霓裳也被他吓了一跳。
只是随后他又无力的重新坐了回去，声音也变得比之前更加落寞。
“在那之后，我又与他交手了六眨”
“不对，是七招半，而宗主他们却始终未到。”
“我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也没杀我，却废了我一身修为。”
岳惊鸿着，双拳猛地握紧，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如果知道修为被废后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他宁肯当初死在那个蒙面人手里。
“他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练霓裳却开始思索了起来，那个蒙面人既然修为如此高深，拦下岳惊鸿后为何又不杀他？
一切都显得那样反常。
“不知道，但自那以后，一切就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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