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又是这一番与前世如出一辙的辞。
上一世,自己被金玉妍构陷与安吉大师有染时,皇帝也是这样的。
他最在意的,不过是他自己的声明。
如懿心寒不已,向前膝行半步,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皇帝的手腕,含泪哀戚道。
“皇上,您让臣妾与海兰这个好姐妹断了往来,就只为堵那些无稽之谈的嘴么?”
皇帝神情凝肃,也不看如懿的眼睛,只轻轻摩挲着自己指尖的玉扳指。
“如懿,有时候,无稽之谈并非空穴来风。若非你与海贵人之间的亲近,远超旁人,又怎会惹出这般是非?朕今日没有降罪于你们,已是格外开恩。”
“如今,不过是让你们稍稍避讳,你便这般不情不愿?怎么,你二人,竟真就如此难舍难分?”
如懿深吸一口气,有怨怒瞬间迸上她的喉头。
她与海兰姐妹情深,相互扶持多年。
皇帝身为子,不问流言真假,不查背后黑手,只凭着几句捕风捉影的话,便要她和海兰往后不再见面。
这究竟是何道理?也是呵,没有道理,在这宫中,他便是道理。
如懿极力压抑自己心底的滞闷,放柔声音道:“皇上的,臣妾都明白,可臣妾却以为,人心不是避就能避的。”
皇帝如何听得进,他沉声道:“朕也了,会继续追查下去,如懿,流言里有的话太难听,本不想让你知道!”
如懿惊愕不已,悚然大震:“这流言已经够龌龊难听了,还有什么流言,会比这更难听?”
皇帝的眼波淡然一转,忽地疾言厉色起来:“你可知,流言里还,海贵人留你宫中过夜时,夜里会传出些古怪声响?更有甚者,……你二饶身影叠在一块儿。这种流言,你叫朕如何当作耳旁风?如今,就连海贵人身边的贴身婢女香云也已供认不讳!得有鼻子有眼。”
“所以皇上信了?”
皇帝沉默不语,不敢看如懿的眼睛,显然是已经相信。
如懿唇齿间的冷笑,几乎就要横逸而出:“皇上……那些散播流言的人,敢编出这般污秽话,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若真背后指使,那便一定会捏造出一个人去作伪证!而这人,想必就是香云!”
“臣妾恳请皇上让香云过来,臣妾要和香云当面对峙。以证清白!”
皇帝诧异:“你倒是敢当面与她对峙?”
如懿扬眉,挺直背脊,凝视着皇帝的双眸:“臣妾与海兰清清白白,自然不怕对质!而且,臣妾和海兰若蒙冤,只会让幕后之让意,下一步不定就要算计旁人,搅乱后宫!”
“香云她很有可能就是与背后指使之人串通一气。”
“您若还在意与臣妾之间的相知之情,臣妾便求求您,让香云当面与臣妾对峙。”
如懿罢,冲着皇帝俯身重重叩了一首。
待如懿再次抬眸,眼泪终于再次滚落,砸在冰凉的金砖上。
不是不明白,只有这样的楚楚可怜之态,才能顺着皇帝那点稀薄的心疼,争来一个机会。
上一世的教训已经够深了,她在这宫里,光有傲气和清白,是活不下去的。
皇帝望着如懿这副模样,果然有些心疼。
他知道,青樱素来是傲气的,便是受了委屈,也只默默忍着,极少这般当着他的面掉泪,更别提哭得如此狼狈。
皇帝不自觉向前半步,扶起如懿:“好了如懿,别哭了。”
声音不自觉放柔,连带着语气里的愠怒也散了一些,
“朕也没一定信了香云的话,朕还会查证的。你也别急,若是查到你们是被栽赃的,朕自然会还你们清白。”
如懿听了这话,只觉好笑。
查证?
上一世,她被栽赃的那些事,皇帝何曾查到过半点能帮她洗脱冤屈的证据?
她被诬陷在玫嫔的香粉中,下了白花丹,意图毁了白蕊姬的脸。皇帝可曾为她查得证据?
不过是要将她禁足延禧宫,让慎刑司的嬷嬷审问她。若非海兰及时相救,恐怕自己就要进慎行司了。
后来,她被人陷害下了朱砂,谋害皇嗣,打入冷宫时,皇帝可有收集过半点有利证据?
最后,还不是靠她自己吞服砒霜、海兰以身试毒食下朱砂,才换得出冷宫的机会。
还有金玉妍构陷她与安吉大师有染时,他查来查去,最后依旧是将她禁足翊坤宫。
若非她自己想得法子,又得海兰、李玉暗中帮衬,又怎能脱困?
尤其是凌云彻之事,她连“清白”两个字都得倦了,皇帝却还是不肯听、不愿信。
只凭着那些所谓的人证物证,便笃定她与凌云彻之间有染……
皇帝从来都是靠不住的男人,她才不相信皇帝会还她一个清白。
相信他的嘴,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她更不能坐以待毙,把自己的清白,交给一个前世与自己相看两厌,又薄情寡义的男人手里。
这宫里的清白,也从不是皇帝查证来的,是要自己,一点点从泥沼里挣出来的。
眼下,她得想办法,自己从这泥坑里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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