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要傍晚才开始，但我早早就来到会场，只为了早点找林鱼问个清楚。
我闯进林鱼的休息室时，她正在换一件机甲coS服，赵柳树正在她身边帮她装纸板做的手臂。
“哟，陆然，你来了？快来帮忙。”林鱼兴冲冲地招呼我搭把手。
“吕梦莹是谁？”我把她好不容易装上的一只手臂拆了下来，愤怒地质问道。
“怎么了？”林鱼紧皱眉头。
“吕梦莹？我有印象！”赵柳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封面的截图给我看。
“宋财大美女图鉴？”我念出封面上的文字，心中有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对。没记错的话，她的信息应该在第十七页。”赵柳树如数家珍。
“树，你业务做得挺大啊？魔爪都伸到宋财大了？”我忍不住吐槽。
“都是生意，赚点外快罢了。我对外都是卖100元一本。然哥，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给你打一折。”赵柳树一定是疯了，居然还想收我的钱。
“趁我没揍你之前，把她的信息发给我。”我威胁道。
赵柳树咂了咂舌，对林鱼抱怨道：“你看看然哥，我就他心理素质很好。昨刚失恋，今就开始物色新欢了。我跟你，这个吕梦莹，综合评价能给五星，也未必就比咱顾学妹差。”
“他能不知道吗？照片就是他拍的。我看他早就迷上了吕梦莹。不然也拍不出这么动饶照片来。”林鱼附和道。
我没有被他们带跑偏，而是抓住了他们话里的破绽，质问道：“你们俩不对劲，你们怎么知道我失恋了？”
我清楚地记得，赵柳青的文章根本就没写我和顾悦灵分手的事，宋大bbS上的八卦也没有谈到这件事。为何现在不光吕梦莹知道了，连赵柳树和林鱼也知道了？难道他们三个人是一伙的？
“出了这么大的新闻，不可能还没分吧？”赵柳树脸不红心不跳地。
我盯着他，却见他一副问心不愧的模样，着实没看出什么破绽来。第六感告诉我，他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然哥，别这么看着我。你不是要吕梦莹的图鉴吗？发给你了。”赵柳树在手机上把宋财大美女图鉴的电子版传给了我。
接收文件后，点开第17页，映入眼帘的是吕梦莹的一张面部特写。我毕竟给她拍过照，所以对这张脸还算有些印象。这样一张美丽的脸，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记错——我很确定，除了之前拍过一次照，和她绝对没有其他的交集。
“姓名，生日，星座，爱好，三围？”我看着图鉴上的信息，眉头逐渐紧锁。
“这些信息还不够吗？”赵柳树看出了我的不满。
“我要这些信息做什么？”我没好气地。
“然哥，看来你是真的移情别恋了，对她的私人信息很感兴趣嘛。”
“别废话。关于她，你还知道些什么？”
赵柳树故弄玄虚地对我挤挤眼，然后神秘兮兮地：“我只知道她今年大二，毕业于宋东实验中学，算是你的学妹。”
吕梦莹是宋东实验中学毕业的？我这些年和宋东实验中学的交集仅限于贝叶斯，莫非她和贝叶斯有关系？
我正思考着，休息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请进。”林鱼。
门推开后，走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不知怎地，她看上去有些面熟。
“请问，我听赵柳树学长在这里？”美女客气地问。
“哟，倩倩学妹。”赵柳树凑了上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倩倩学妹？张倩！
我想起来了，这个张倩正是《宋大美女图鉴》收录的传媒系系花，之前赵柳树还骗我给她拍过照。
“我来给学长打个招呼。这两位都是学长的朋友吗？”张倩微笑着看向我和林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好像格外关注我，多看了我好几眼。
“这不是陆老师吗？”张倩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朝我走了过来。
陆老师？对我这么尊敬？
“陆老师，您给我拍过照，您有印象吧？”张倩热情地。
“张倩同学是吧？”
“哇，陆老师您还记得我名字，太荣幸了。”张倩嘴甜得像是抹了蜜。
“张同学你笑了，我就是一个普通摄影。”
“陆老师您真谦虚，这次您的作品拿了新锐人气奖，我们宋大摄影学社想邀请您来做个主题沙龙。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我有些意外，怎么感觉张倩是冲着我来的？
赵柳树帮我解围道：“学妹，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怎么缠上陆老师了？”
张倩微微一笑，解释道：“学长，我来找你，就是想请你帮我约一下陆老师。既然本尊在，就不劳烦你这个中间商了。”
“哟，怕我赚差价呢？”赵柳树打趣道。
“学长真会笑。”张倩话锋一转，“当然，请陆老师来，我们肯定有经费安排。不过我们只是个学生社团，赞助也不多，半活动，课时费按5000算怎么样？”
张倩给出了报价，听上去找我就是一个正常的商业行为，而且报价还很诱人。
“另外，之前陆老师帮我拍的那组照片，在我们社也大受好评，如果可以的话，后续我们社还有很多模特想要跟陆老师合作，写真的价格就按陆老师工作室的价格来。”张倩继续给出新的诱人条件。
“我看行！”赵柳树一听到有模特合作，恨不得帮我答应下来，“陆老师，你就应了吧。情场失意不打紧，商场可以得意才是实打实的。”
我思考了一番，似乎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于是我加了张倩的微信，约好回头详聊。
“那陆老师、学长，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张倩情商挺高，知道我们都有事要忙，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主动提出要离开。
“学妹，你是专程过来找我们的？要不你留下来看开幕式吧，我有VIp座位的票。”赵柳树殷勤地。
“不用了。我其实也算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宋大团委是活动承办方之一，学校派我们过来帮忙。我现在要去和大部队汇合了。”
“是么？那我们陪你一块过去吧。”赵柳树擅自把他的个人想法变成了集体行动。
我把赵柳树拉到一边，声嘀咕道：“要陪你自己陪，带上我算怎么回事？”
赵柳树低声道：“还是不是兄弟？我现在需要僚机支援。”
考虑到之前赵柳树也帮了我不少忙，我不情愿地答应下来。
我们陪张倩走出林鱼的休息室，往工作人员所在的候场室走去。路上，赵柳树一直在带话题，还不停地q我，逼得我只能被动加入和张倩的聊，搞得我们看上去聊得很起劲一样。
快到候场室的时候，一队身穿旗袍礼服的女生迎面从里面走出来，和我们撞了个正着。
“倩倩，怎么才来？”这一队人似乎都是张倩的熟人，一看到她就围了上来。
唯独队伍末尾有一个女生没有动，她站在门边，环抱双臂，冷眼看着我们。更确切地，是冷眼看着我。
而我，已经全身僵硬。
——顾悦灵怎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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