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疗伤时，女娲忽然感应到一段因果线，凤眸中闪过一丝惊怒：\"我徒儿，九玄女在洪荒出事了。\"
惊讶当中，忽然她站立而起。
大殿内瞬间寂静，三清同时抬头。
\"洪荒？\"通教主眯起眼睛，\"那丫头居然还没有回来？\"
女娲指尖轻颤，一缕造化之气在掌心流转：\"她一直留在洪荒替我寻找盘古血脉。\"
女娲脸色煞白，踉跄后退半步，\"可刚才，因果线断了，魂灯很微弱。\"
“她就算没死，估计也遭遇什么可怕事情。”
太上老君忧心忡忡：\"洪荒乃混沌碎片所化，自封神量劫后就破裂为四大洲。”
“大罗金仙入内都要被削去顶上三花，九丫头怕是凶多吉少。\"
“之前若不是师尊打开传送通道，连我等圣人都无法招惹那因果。”
\"我要亲自去一趟。\"女娲长袖一挥。
她玉足轻点就要破碎虚空，却被一道青色身影拦住去路。
菩提单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轻轻按住女娲手臂：\"道友且慢。\"
女娲回眸，造化之气越来越盛，\"菩提道友，九是我唯一亲传弟子。\"
“我不能眼巴巴看着她出事，所以我必须去。”
菩提纹丝不动，只是眉头微皱：\"洪荒因果混乱，圣人入内必遭因果。\"
“你无法化解因果，而贫道境界又没有恢复。”
\"我不在乎。\"女娲声音陡然拔高，身后浮现出万丈娲皇法相。
菩提轻叹：\"洪荒因果混乱，你贸然前往，不仅救不了九，反而会引动道反噬。\"
\"那又如何？\"女娲玉手一翻，山河社稷图已在掌中展开，\"我今日便是拼着修为跌落，也要将徒儿带回来。\"
就在二人僵持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一阵笑声：\"菩提前辈，不如让我等代劳？\"
众人回头，见无与罗睺并肩而立走进。
菩提眸光微动：\"你们？\"
无道：\"晚辈之前穿越洪荒失败，曾游历四处，熟悉其中险地，罗睺魔躯强横，不惧因果侵蚀。\"
罗睺咧嘴一笑：\"本座早就想回洪荒看看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菩提沉吟片刻，突然抬手打出一道青光。
“梼杌，速速前来主人这里。”一道传音响彻。
\"吼！\"
很快梼杌踏碎虚空而来，形如猛虎却生着狰狞人面，四足踏出空间崩塌。
\"主人！\"梼杌张口咆哮，腥风扑面，\"你找咱有啥事？\"
菩提淡然一笑：\"有个好差事交给你。\"
梼杌不信：\"啥好事轮得到咱？\"
\"洪荒。\"菩提轻描淡写地吐出几个字，\"送你回老家。\"
梼杌浑身毛发突然炸起，兽瞳中闪过一丝异色。
菩提继续道：\"你本就是洪荒混沌生灵，回洪荒如鱼得水，不受因果限制。\"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梼杌一眼，\"听那里还有几头漂亮的母梼杌。\"
\"当真？\"梼杌眼睛瞬间亮了，口水哗啦啦流了一地。
女娲：\"......\"
三清：\"......\"
这凶兽这么好骗的吗？
\"咳咳。\"菩提面不改色，\"不仅如此，你若能带回九玄女，女娲道友愿以三滴造化精血为酬。\"
梼杌呼吸加快加重。
造化精血对混沌生灵而言是至宝，能助它继续突破桎梏。
它贪婪地舔了舔獠牙：\"成交，不过。\"
它看向无和罗睺，\"这两个虫子也要跟去？\"
菩提点头：\"他们负责认人，你负责扛因果。\"
梼杌不屑地喷了个响鼻，算是默认。
女娲立即打出一道神念，九玄女的影像浮现在空中：\"找到她，带回来。\"
\"一个丫头片子。\"梼杌瞥了一眼，满不在乎地甩了甩尾巴，\"走吧，早点完事，本座还要去找母梼杌呢！\"
无罗睺：\"......\"
菩提早就在道场打出一个传送通道，之前释迦牟尼还曾误入过。
当时差点没把他吓死。
三人即将踏入，菩提屈指一弹，三道青光分别没入他们眉心：\"记住，一月为限。\"
梼杌浑身一僵，感觉到元神中被种下了禁制，气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发作，只能骂骂咧咧地冲进通道。
待通道闭合，女娲眉头紧蹙：\"他们真的能行吗？\"
菩提望着虚空，意味深长：\"梼杌虽蠢，但实力不弱，至于无和罗睺。\"
他嘴角微扬，\"这两个子，可比你想象的机灵多了。\"
洪荒通道闭合的刹那，菩提忽然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道友，怎么了？\"女娲察觉到他的异常，轻声问道。
菩提沉默片刻，缓缓道：\"梼杌穿越洪荒壁垒时，我感应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他抬起头仰望虚空，望向灰衣老魔所在的世界方向：\"老魔或许并非混沌未化旧时代的遗存。\"
此言一出，三清皆惊。
\"不是那个时代的？\"元始尊一脸凝重\"那他究竟是何来历？\"
菩提负手而立：\"我怀疑他可能是人族恶念，贪念，欲念所化。\"
\"什么？\"
太上老君手中拂尘一颤，一向淡然的脸上首次露出震惊之色：\"人族？这怎么可能！\"
通教主拍案而起：\"人族不过蝼蚁之躯，怎可能孕育出如此恐怖的魔头？\"
菩提倒吸一口凉气：\"正因为人族弱，才更易滋生恶念，贪婪，嫉妒，仇恨......这些负面情绪，远比巫妖二族的蛮横更可怕。\"
女娲脸色微变，作为人族之母，她比谁都清楚人族的复杂。
\"道友是，灰衣老魔实则是人族亿万年积累的恶念凝聚而成？\"
\"不错。\"菩提点头，\"想想看，巫妖大战时，人族尚弱，却能苟活至今。封神量劫，看似是仙神之争，实则人族才是最大赢家。\"
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人族之恶，不在于力量，而在于永不满足的贪欲。\"
大殿内一时寂静。
元始尊突然冷笑：\"难怪那老魔头对道功德如此渴望，人族恶念，本就是道最厌恶之物。\"
太上老君长叹：\"若真如此，灰衣老魔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他若完全恢复......\"
\"必将引发新一次量劫。\"菩提接过话，声音沉重，\"一场专门针对人族的大清洗。\"
“我最担心人族安危，但人族又最让我失望。”
“人太坏太坏了，为了自己利益，什么坏事恶事做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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